隨后,詩會熱熱鬧鬧地開展。
店小二給每桌都發了紙筆,若要參與的人,在紙上寫下自己的詩,隨后標上幾桌,和名字。
再放到店小二的紅木托盤上,等著茶樓的幾位掌柜評判就可以了。
這次詩會的主題,是需要圍繞著“秋”來作詞。
元如馨心中大喜。
果然跟她打聽到的相同!
為了打擊白稚兒,她前兩天就花錢買通了雅肆茶樓的一個掌柜。
關于“秋”的詩,她早就準備好了!
這會兒,元如馨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白稚兒。
小家伙把玩著毛筆,注意力完全不在紙上。
元如馨心中冷笑。
一定是寫不出來吧。
她提筆,開始將記在心中的詩詞寫下來。
等元如馨寫完以后,她吹干墨漬,對折疊起來,交給了一旁的店小二。
令她沒想到的是,白稚兒也同時交了出去。
她一愣:“你寫完了?”
剛剛白稚兒還一字未動呢!
小家伙點點頭:“是吖。”
元如馨探頭,想去看她紙上的字。
白稚兒連忙捂住,圓圓水亮的眼眸一瞪:“看什麼看!”
元如馨撇嘴:“切,不看就不看。”
肯定寫的沒她好!
倆人都把紙遞給了店小二。
此時,她們不知道的是,雅肆茶樓那看似無人的唯一雅間中,有個人正望著白稚兒的方向。
他一雙薄冷的長眸,浸著若有所思。
等店小二陸陸續續將詩詞都收上去以后,就送到二樓,給掌柜的們挑選。
白稚兒趁著這會,已經吃完了快兩盤糕點。
她小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唔~飽啦飽啦。”
元禛見狀,寵溺一笑:“師妹,還想吃什麼?對街有一家烤鴨似乎不錯,師兄去給你買吧?”
白稚兒搖頭:“吃不下遼,多謝師兄。”
元如馨卻連茶也喝不下。
她生怕自己拿不了第一。
但是,應該不會。
因為那首詩,是她在炎國時,專門教她的大夫子曾寫的。
這位大夫子在他們炎國,是數一數二的才子。
抄他的詩,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一會,店小二端著托盤,與三名掌柜一起出現,站在了圓臺上。
“各位貴客,感謝等候,這次詩會的魁首,我們已經評了出來。”
元如馨緊張地翹首以盼。
白稚兒端起茶杯,開始品她的碧螺春。
小家伙陶醉在清甜的茶香中。
直到,店小二宣布魁首得主——
“第一名,正是甲字桌的,稚稚。”
元如馨和白稚兒同時睜大了眼睛。
甲字桌,就是她們這一桌呀!
第696章 秋風長桂聲,天長雁影稀
元如馨豁然站起身。
“開什麼玩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個稚稚,才四歲半,她怎麼可能得獎?”
一個小孩子寫的詩,能有多好?
元如馨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嫉妒。
白稚兒也跟著糯糯道:“對吖,怎麼可能是我中的呢?我根本就交了一張白紙上去吖!”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們大吃一驚。
元如馨也是一愣:“白紙?”
幾個掌柜面面相覷,都困惑地皺起眉頭。
店小二連忙將署名稚稚的那張紙,對著在場的客人們。
“怎麼會是白紙呢,這字字句句,都是經典啊。”
白稚兒立刻邁著小腳走上前去,拿過來一看。
她噘起小嘴:“這不是我的字。”
四名掌柜急忙圍過來:“怎麼會這樣?既不是小姐的詩,又怎麼會落款寫成小姐的名字?”
白稚兒眨了眨圓溜溜的黑眸:“我也不知道吖。”
小家伙去一旁收集上來的詩詞紙張中,找到了自己的那一張。
“喏!你們瞧,除了名字,我什麼都沒寫。”
白稚兒將紙張對著眾人,展示了一圈。
一名掌柜困惑:“小姐,既參加詩會,為何交一片空白上來?”
白稚兒長睫翩躚,她看了元如馨一眼:“有個幼稚鬼,非拉著我陪她玩兒,本崽崽為了敷衍她,只好這麼做了。”
畢竟,小家伙覺得,詩會只是一個陶冶情操的游戲。
而四個掌柜聚在一起,也不能證明誰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元如馨聽言,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圓臺。
“既然這不是她的詩,那麼,她的第一名就不能作數,四個掌柜若是遵循公平,理應重新選擇一首!”
底下的客人們附和說:“就是啊,掌柜們趕緊抉擇一個新的魁首出來吧!”
四個掌柜只好重新選擇。
白稚兒拿著那張冒充她作詩的紙,回到了位置上。
元禛探頭看了一眼,他念道:“秋風長桂聲,天長雁影稀。這個人應該有些才情,難道是師妹的好朋友,為了幫你贏得比賽?”
白稚兒抬起水靈靈的黑眼仁,在茶樓里四處看了一圈。
沒有一個她熟悉的人。
小家伙搖搖頭。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不是我的詩,我不能承認。”
元禛含笑說:“師妹為人求真務實,師兄自愧不如。”
白稚兒垂著卷翹的長睫,定定地看著紙張上的這短短幾行詩。
她將這個人的筆跡記在了心里。
元如馨為了得到第一名,站在圓臺上,看著四個掌柜低語討論誰是魁首。
最后,在她萬分期盼的眼神中,四個掌柜讓店小二,念出了最新的一名魁首得主。
“癸字桌的,許仲公子。”
元如馨瞪圓了雙眸,看著那桌站起來一個衣著斯文樸素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