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政王,朕一定不會讓他逍遙自在,他曾強加給惜如的那些枷鎖,朕都會在他身上一一討回來!”
“可是現在,還缺證據,你們這次回到桓國公府,務必找一找。”
豐扶策卻擰眉:“以禮政王這樣的性格,怎麼會將重要的東西藏在桓國公府。”
第1146章 銀杏樹下真的有東西
龍息淵微微凝眸,覺得豐扶策說的也有些道理。
但他的探子,確實是查到,禮政王跟桓國公的一些交易,會寫在冊子上。
這個冊子就在桓國公府。
然而豐扶策聽了龍息淵的講述。
少年語氣冷淡,果斷道:“假的,是障眼法。”
“真正的賬本,絕不會放在桓國公府。”
畢竟,桓國公一家都不被禮政王接納,桓國公只是禮政王的一顆棋子罷了。
龍息淵擰眉:“那會在哪里?”
白稚兒看著庭院里,在夜色中搖曳的銀杏樹。
她忽然眼眸一亮。
“我知道了!”
“也許,我們根本不需要找到他們的賬冊。”
“只要有他們當中一個知情人,將那些罪證寫下來,就有了確鑿的證據!”
龍息淵側眸看著她:“你是說,讓朕去策反桓國公麼?”
白稚兒搖頭,她急忙提裙,沖到院子里。
少女蹲在銀杏樹下,急忙用手挖土。
她不顧臟,也不顧疼。
龍息淵和豐扶策追了出來。
“你要挖東西是嗎,我幫你。”豐扶策將她拉了起來。
白稚兒激動道:“娘娘一定不會只留下一個賬本,她那麼聰明,肯定想方設法給龍息淵留過線索!”
“我曾跟她一起將練字的盒子埋在這樹下,娘娘若是有這個習慣,說明這個樹底下可能真的有盒子!”
“扶策哥哥,你快挖挖看!”
她說完,豐扶策已經在用劍柄劃了一個土坑出來。
龍息淵也跟著蹲下身,用手將泥土扒開。
很快,泥土下,露出盒子一角。
“真的有東西!”龍息淵驚訝。
他和豐扶策聯手,將盒子拿了出來。
他們三個迫不及待地進入內殿,將盒子放在桌子上,擦去塵土。
好在盒子沒有鎖,一掀就能打開。
一看見里面的東西,龍息淵他們就不由得流露出復雜的眼神。
白稚兒先是笑了,因為慶幸真的有賬本。
可是,她卻忍不住捂著唇,笑著哭了起來。
因為,盒子里放著三本卷起來的冊子。
正如傅惜如所說,金絲楠木的盒子十分防水,冊子邊緣這麼多年雖然被浸濕,但不影響看清楚那些字。
傅惜如拿自己練字的宣紙,將冊子外面包了一層。
摘開宣紙,便是密密麻麻的記錄。
“乾元四年,禮政王收受賄賂二千白銀,用于幫人買官,銀子藏于別莊……”
龍息淵喃喃,念著上面的文字。
傅惜如將自己知道的以及看見的,都記錄了下來。
這份足以讓禮政王被正法的證據,不知被埋在銀杏樹下多久!
龍息淵察覺了傅惜如這麼多年的用心。
他抱著盒子,坐在地上痛哭不已。
現在這樣悲痛的他,跟白稚兒夢里,親眼看見傅惜如離開的龍息淵一樣——
充滿了撕心裂肺的痛哭。
他也許,也是愛過她的吧。
只可惜在后宮,從不會有那麼簡單純粹的感情。
愛是救贖,也是磨難。
這時,盒子里輕飄飄地落下來幾張紙。
上面是傅惜如曾練字時隨便寫的,但有一句顯得十分顯眼——
情出自愿,事過無悔。
第1147章 你跟我妹妹在皇宮里睡大覺?
龍息淵拿起這張紙,眼眸通紅。
他哽咽詢問:“請你告訴我,夢里的我,有沒有跟她說對不起?有沒有道歉?”
白稚兒輕輕點頭:“有,她說她不怪你。”
“她說喜歡你念她抄在紙鳶上的那首詩。”
這次,不需要白稚兒提醒,龍息淵就想起來了。
他喃喃:“猶恐相逢是夢中,是夢中……”
龍息淵抱著盒子,哭的壓抑又悲痛。
白稚兒擦去眼淚,與豐扶策轉身離開殿宇,打算給龍息淵一點時間接受。
他也很后悔吧。
活著的時候沒有珍惜的人,等反應過來她的真心以后,一切都來不及了。
生離死別,是一道難解的課題。
白稚兒站在廊下,忽然,似有所感地抬起頭。
從遙遠烏黑的天際,飄下來兩朵羽毛!
她怔忪不已,伸出手去迎接。
直到兩根羽毛融入她的掌心,她仿佛聽到清脆如鈴鐺般的響聲。
她有些詫異:“兩根?”
做了一件事,居然能算是兩份功德?
豐扶策站在她身邊,薄眸深邃,藏著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和。
“替人平了執念,還解開一對有情人之間長達十年的誤會,兩份功德,你值得。”
“并非所有的斬妖除魔,才是做好事,幫人離開情感的困境,也是功德。”
白稚兒聽了豐扶策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是呀……”
她握緊掌心,水眸漾著波光。
白稚兒在想,她的娘親景佳,曾見過傅惜如,并告訴傅惜如,自己的女兒會來為她解決困難。
娘親如果連這都算得到,那麼她這麼安排,是有什麼用意嗎?
白稚兒暫時沒有想到。
但是,她卻有一種,冥冥之中,一直在被娘親關注著成長的感覺。
雖然娘親身為天道很忙,如今也昏迷著,她只能一個人扛起繼承天道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