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扶策輕笑一聲:“這有何難,我會如實回答。”
白稚兒豁然抬起頭,水眸泛著急色:“那怎麼能行,萬一說了以后,我爹爹娘親為難你怎麼辦?”
豐扶策捏著茶杯的動作微微一頓。
“為難而已,只要不是反對就好。”他說。
白稚兒無奈。
他看起來好像早有心理準備。
既然如此,她也鼓起勇氣。
到了晌午,白稚兒與豐扶策一起,去了白西烈的寢宮。
白西烈將在那里擺上一桌家宴,與豐扶策還有自己的妻女共進午膳。
他們進去的時候,王史官正在激烈進言。
第1431章 這就是我娘親呀!
“皇上,您這樣讓臣很為難啊!”王史官跪在地上,身板卻挺得筆直。
白西烈坐在他面前,顯然被他之前的話氣的不輕,心口起伏劇烈,眼睛里醞釀著盛怒的風暴。
景佳戴著面紗坐在他身邊,為他緩緩順氣。
白稚兒和豐扶策進去以后,景佳使了一個眼色。
她想讓白稚兒幫著勸一勸白西烈別發那麼大火。
但是白稚兒和豐扶策早已習以為常,她打算在旁邊聽一會,看看怎麼回事再開口。
許是看到女兒進來了,白西烈的語氣緩和幾分。
“朕讓你怎麼為難了?你是史官,筆在你手里,你來問朕做什麼?!”
王史官道:“正因為如此,臣才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將今時今日發生的事記錄進去。”
“皇上!皇后娘娘依然在世,只是失蹤了,并非死了,您忍耐多年,如今卻帶了一名女官時時刻刻在身邊。”
“您可知道宮外面都是怎麼說您的,他們說皇上辜負糟糠發妻,將御前女官當成暖床的宮女。”
白西烈勃然大怒:“放屁!誰說的,萬宗侯,給朕查出來,誅九族!”
豐扶策面色淡定,沒有應聲。
王史官故作心痛悲愴:“皇上,如今你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女官,居然要開始濫殺無辜了?”
“世人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說的不對嗎?若是這些消息,流入到皇后娘娘耳朵中,您讓她情何以堪!”
“臣為了皇上史冊上的清譽,實在是不知道如何下筆,所以懇請皇上賜教。”
白西烈憤怒起身:“你連這些都要請教,留著你還有什麼用,來人……”
見自家爹爹真的生氣了,白稚兒果斷站了出來。
“爹爹,等等。”她出言,隨后看向王史官:“王伯伯,你是好意,我知道。”
“你希望爹爹忠貞,不被世人詬病,而你作為秉公的官員,想要好好書寫史實,這些我都理解。”
王史官老淚縱橫:“不愧是公主殿下,就是更識大體,知道臣的為難之處。”
白稚兒嘆氣:“可你口口聲聲為了皇后,殊不知,坐在你面前的,就是皇后啊,我的娘親。”
王史官目露疑惑,他看向坐在側面的豐扶策。
白西烈怒罵:“白癡!看我身邊!”
王史官才默默地轉動目光,看向了那個蒙著面紗的女官。
她一直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大家都說是皇上太寶貝她了,所以才不讓她傾城容貌被別人看見。
可是沒想到,如今,公主居然說這位就是皇后娘娘。
王史官愣愣的道:“這……怎麼可能呢?”
白稚兒無奈:“我還能騙你嗎?這就是我的娘親呀。要是爹爹想領別的女人回宮,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景佳摘下面紗:“王史官,你認得本宮的,你再好好看看,我們從前,可不止見過一面。”
王史官定睛看去。
好一會,他忽然瞪圓了眼眸。
連忙跪下高呼:“皇后娘娘千歲!臣有眼不識泰山,請您恕罪!”
第1432章 白西烈和豐扶策吃醋一致
景佳當然不會計較,說了免禮,王史官還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他悔恨萬分:“臣一直敬佩皇后娘娘的品格,早年您陪著皇上四處為家,在戰火紛亂中操持軍中事務。”
“娘娘一直是臣心目中最為敬佩的女子,可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娘娘只不過戴了面紗,臣就認不出了,臣實在該死。”
白西烈微微擰眉:“什麼你心目中的女子,廢話少說,這里沒你什麼事了,先退下吧。”
王史官卻眼巴巴地看著景佳。
景佳身姿筆直,笑容溫和。
“王大人不必過分自責,本宮與你們十幾年未再相見,認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王史官聽言,還想再說點什麼,白西烈已經下令,讓太監將他拖走了。
“朕有事要談,王愛卿怎麼還說起來沒完沒了!”他不耐煩地抱怨。
顯然是對王史官方才展現出來的激動,感到一些不高興。
白稚兒笑瞇瞇地,朝王史官揮手:“史官伯伯再見。”
王史官雙手被太監擒住,被拖走的時候經過白稚兒,他不忘展露微笑:“公主殿下!臣給您寫了小傳,準備安插在史書里,到時提前給您看看!”
說罷,他的身影被拖遠。
白西烈撣了撣衣袍,冷哼一聲:“他真啰嗦。”
豐扶策跟著嗯道:“是有點。”
景佳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倆一眼。
在王史官的事上,他倆倒是一致對外。
景佳輕聲提醒:“好了,既然萬宗侯和稚兒都來了,咱們就準備開膳吧。”
白西烈這才想起今日的要事,他立刻吩咐全喜:“傳膳。”
四人圓桌圍坐。
白稚兒被自家爹爹娘親夾在中間,她對面就是豐扶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