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俏見肖麒進來便識趣地出去了,徐妙音見玉俏走了,肖麒又貼著自己坐著,便挪了挪想離肖麒遠些,可她坐的是圈椅再怎麼挪也挪不遠。
肖麒見她使著性子,手一勾便將人卷到了自己的懷里,他抱著嬌人兒輕聲哄道:“妙妙,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就別生氣了好嗎?肖鐸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放心,你想保護的人我自是會如你愿的。”
徐妙音靠在他的懷里,耳下是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她微微垂了眼,雖然他看不見自己的神情,她還是想掩飾住自己此刻的心情,她自嘲地笑了笑,人卻越發的柔順,“我知道,我只是擔心方致遠不肯放過他。”
肖麒一手輕撫著她的肩,道:“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你也要相信肖鐸,那孩子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弱,皇家的人心眼子都不少。”
徐妙音再次得了他的承諾,便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問道:“你說我們要分開,你要把我安置在何處?”
肖麒垂眼看她,只見那羽扇般的睫毛輕顫著便讓他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我要先回宮安排一下,后日便可以接你進宮,你等著我。”
徐妙音點了點頭從他懷里起身,微微傾身吻了吻他的嘴角,肖麒愣了一瞬,眼底立即染上了墨色,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徐妙音走了多久,他便曠了多久,軟玉溫香在懷本就有些心猿意馬,現在她刻意地討好他,便引的他情動了起來,低首便追著徐妙音而去想加深這個吻。
徐妙音卻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微微側過頭,躲開了他的吻,兩頰微紅道:“你該下船了。
”
肖麒心里的火還燒著,不自覺地咽了咽,那誘人的紅唇吻不到,便吻上了眼前曲線優美的細白頸項,又埋在她脖頸間緩了緩才放開了她。
他不舍地牽起她的手吻了吻才起身出屋下了船。
玉俏守在屋外,見肖麒面帶笑意地走了,才回屋里繼續收拾東西。
一進屋便發現徐妙音清清冷冷地坐在那里,神情看上去并不像舍不得主子的樣子倒是有些黯然,與肖麒春風得意般離去的神情完全不一樣。
玉俏本還為姑娘和主子能重歸于好而高興,但現在看來并不像她想的那樣。
徐妙音這頭收拾好了東西走出船艙,就見肖鐸牽著阿綰已經在甲板上等著她了,阿綰見她出來,便撲到了她懷里。
徐妙音寵溺地摸了摸阿綰的頭,船上這段時日,阿綰都特別黏著肖鐸,倒是很少黏著她了,現在突然撲到自己懷里來,讓徐妙音還有些陰霾的心情瞬間便冰消溶解了。
她牽起阿綰的手,道:“走吧!”
一行人下了船,走向來接他們的人。
走近了才發現,來接她的人居然是陳鳳翎。
秋末的玉京已經有了冬日的冷意,陳鳳翎卻搖著把折扇,面帶笑意地迎向徐妙音,“啪”地一聲收起折扇。
“表妹一路辛苦,我們真是好久不見啊!”
徐妙音帶著圍帽,輕輕淺淺的笑意透過輕紗帶著幾分朦朧,“多謝表哥來接我們,多年不見,表哥仍是一派風流,聽說表哥已經成親,表嫂溫柔可人,雖然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但我還是要給表嫂補上這個禮的。
”
陳鳳翎訕訕地咳了咳,他是最怕家里那只胭脂虎的,被徐妙音這麼一提起,那一絲不正經便收了收。
“好說好說,表妹快上馬車吧,這里風大。”
徐妙音也從善如流地帶著阿綰上了馬車,并沒有繼續為難陳鳳翎。
上了馬車之后,阿綰才小心翼翼問道:“姨母,剛才那個人真的是表舅舅嗎?可阿娘說,她就您一個親人了。”
徐妙音心疼阿綰的被迫長大,便跟她解釋道:“阿綰,雖然他不是你親舅舅,但是也不算個壞人,只是以后見著了就叫聲表舅舅罷了。”
阿綰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徐妙音并不想阿綰那麼小的年紀就卷入這些恩恩怨怨之中,有些事她來做就好,阿綰只需要躲在她身后開開心心便是,她會為她撐起無憂無慮的一片天。
馬車行進在街市中,熱鬧鼎沸的人聲讓徐妙音心里踏實了許多。
時隔多年她又再次踏入了這里,彼時的她心里又怨又恨神志不清,而此時的她卻心里平靜了許多,只是這次她懷著目的而來,心境變得要沉穩,一步一步讓作惡之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徐妙音掀起一角車簾向外看去,這是往陳家去的方向,肖麒在下船之前跟她說過,她的身份雖然不能大白于天下,但是也不會委屈了她,他為她安排的身份是陳鳳翎的嫡親表妹,陳鳳翎的母親徐氏出自四世家之首的徐家,而且是徐家的嫡系,徐氏的兄長乃是徐家現任家主,也是一品軍侯,掌一方兵權,若是誰在兵事上能與方致遠爭上一爭,那便只有這位徐家家主徐賢了。
也就是說肖麒為她找了個相當大的靠山,有了這層身份徐妙音不但能順利進宮,而且也為肖麒得到了一方助力,但是卻不知這徐家家主答應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