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貴妃自從進宮以后身體羸弱,很少踏出鳳儀宮,就算是偶爾出入,也只是去一趟太極宮,待不到片刻便又回了鳳儀宮,多數時候都是皇帝親自到鳳儀宮來看貴妃,故針對貴妃的流言也漸漸多了起來,有說貴妃姿容艷麗可傾一國,性子卻是溫婉端莊極好相處,也有人說貴妃性格孤傲善妒,最愛使的就是欲情故縱的把戲,將陛下迷得只專寵于她一人,自此貴妃又多了一個禍國妖妃的稱號。
肖麒在聽到祝翁隔著窗戶的叫醒聲便醒了過來,側頭看了看背對著他而睡的徐妙音,將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她的肩背,放輕了動作下床走出了寢殿,往西暖閣而去,祝翁早已帶著侍人準備好了一應洗漱用品,等著給肖麒梳洗。
肖麒洗漱完畢,正閉著眼張開雙臂等著祝翁給自己穿朝服,腦子里也正想著近幾日朝中的大事,東南一帶沿海似乎總有船只被海寇襲擊,現在的駐軍卻不善水戰,馬上要入冬了邊關將士的物資儲備得讓兵部和戶部提一個預案上來,還有江南的稅收等等繁瑣的事務千頭萬緒地充斥在腦海里,卻突然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暖香。
肖麒緩緩睜開眼就見徐妙音正給他穿朝服,方才還緊著的眉頭,現在卻是眉角都帶著笑意,他嘴角含笑就這麼看著她。
徐妙音撇了他一眼,見他看著自己滿臉的笑意,無奈地道:“伸手。”
肖麒乖乖地伸手將兩只袖子穿好,等著她繼續幫他穿衣,他喜歡看她為他忙碌的樣子。
徐妙音一邊幫他穿衣,一邊道:“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沒舍得吵醒你。”
徐妙音幫他穿好了衣,接過祝翁遞來的腰帶給他戴上,肖麒也配合地高舉雙手,垂眼看著她環抱著自己幫他系后面的腰帶,等系好了,徐妙音剛把手從他腰上拿開,卻被肖麒順勢牽住了手,將人帶進了懷里圈抱住。
祝翁心領神會地將人都帶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徐妙音看著退出去的祝翁,抵住肖麒傾過來的胸膛,微微掙了掙,“陛下別鬧了,時辰要到了。”
肖麒并沒有將她微乎其微的掙扎放在眼里,勾著唇仍然將人抱在懷里,親了親她的耳朵。
“你身體不好,以后不用起那麼早來服侍我,我說過,宮里的規矩你不用在意,沒有人敢說什麼。”
他的話說得倒是無所謂,可宮里那麼多人看著,誰又真的能隨心所欲,要不然那些流言是怎麼來的呢?
徐妙音輕錘了他一下,沒好氣的道:“真像陛下說的這樣隨心所欲,那彈劾的奏本也不會在你的御案上一直放著。”
肖麒卻霸道地說道道:“你不用管那些,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我這個皇帝不是白當了。”
徐妙音看著他衣襟上的龍紋,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隨即那雙桃花眼便笑意吟吟地看向肖麒,勾著他的腰帶主動靠近他,水潤的紅唇說話間若有似無地觸碰著的下巴,呵氣如蘭地道:“那陛下也認為我是妖妃?”
她是不是妖妃肖麒不知道,他只知道眼前這個特意引誘他的女人就像個妖精,讓他無法自拔。
肖麒墨色的眼眸又深了幾分,一把將人摟在懷里,就想去吃那近在咫尺的唇,卻聽她吃吃地笑了起來。
“看來陛下的定力也不過如此。”
被嘲笑肖麒也沒惱,但看她笑得得意又不想就這麼放過她,便一口吮在了她的脖子上,直到聽到她吃痛的輕叫才放開了她。
“今日事多,不用等我用午膳了。”
肖麒笑著說完,便轉身出了暖閣朝殿外行去,一時只聽到祝翁驚呼的聲音,“陛下,天涼,還是穿上大氅吧!哎喲,陛下等等老奴啊……”
徐妙音捂著方才被他吮痛的地方,微微笑了笑,玉俏將一件狐貍毛做的披風披在了徐妙音的身上,自然也看見她臉上帶著的笑意。
“娘娘,小心著涼。”
玉俏扶著徐妙音轉身回了寢殿,徐妙音卻突然停了下來,微微皺了皺眉,“玉俏,扶我去凈室。”
玉俏算了算時間,確實是到了徐妙音的月事時間,時間倒是準,只是每次娘娘都會疼的下不了床。
等將徐妙音安置在了床上,她便遣人去御醫所拿藥,等喝下了藥,才見徐妙音略微放松了些,睡了過去。
玉俏看著虛弱的徐妙音,心里直犯嘀咕,除去娘娘離開的那五年,在揚州還有這些時日陛下對娘娘的寵愛,應該早就能懷上了的,可為什麼卻至今一點動靜都沒有?
玉俏心里擔憂著徐妙音,卻苦于無人可說,只能憋在心里發愁。
徐妙音也不過睡了半個時辰就醒了,剛睜開眼就見玉俏眼有愁緒地看著自己,便問道:“發生何事?怎地苦著一張臉?”
玉俏看了眼門口垂首守著的宮人,便輕聲道:“娘娘,咱們讓陛下找人來給您調理調理吧,您每次都那麼難受也不是個辦法,這樣也不易有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