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哥俊美無儔,無愧玉面戰神之稱。”蔣婉晴抬眸輕輕望了蘇鈺一眼,便又連忙斂下眸子,嬌羞的恰到好處。
林氏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眸中噙了笑,對蘇鈺道:“你莫要整日往府外跑,得空帶婉清四下走走。”
“兒子身居王位,每日事務繁多,不如讓三弟代為吧。”言外之意便是他很忙,這種差事更適合蘇恒那種閑人。
“你!”
蔣婉晴在林氏發飆之前忙善解人意的道:“婉清怎敢勞煩幾位表兄,無事時我四下逛逛就好,有姨母的人跟著總歸不會讓我丟了去。”
“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最是乖巧懂事。”林氏滿眼慈愛,對蔣婉晴十分喜歡。
看著蔣婉晴與林氏相談甚歡的樣子,蘇鈺腦中不禁浮現出一張嬌艷如花的小臉。
她在金府應也與兩位舅母這般親近吧,聽說金寒時考中了解元。如今成了城中炙手可熱的人物,那她望著金寒時是不是也會露出那般崇慕的表情……
「砰」的一聲,蘇鈺不受控制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將林氏與蔣婉晴皆嚇了一跳。
只見蘇鈺臉色沉沉,本就幽深的眸子如凝寒霜,身上散發出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兒子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說完蘇鈺徑自起身,拂袖而去。
林氏氣得眉心直跳,若非蔣婉晴在,她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掀案了。
逆子,真是逆子啊!
逆子蘇鈺回到了書房,可冷肅的書房未能讓他冷靜下來。
他不喜歡蔣婉晴看他的目光,那種眼神讓他厭惡。可若是云嫣然也這麼看金寒時,那便是有些可惡了!
蘇鈺臉色冷沉如水,一人坐在房中怒意滔天。
而另一邊云嫣然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金家眾人每日都圍在一處用飯,可今日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云嫣然身上。
她安安靜靜的埋著頭吃飯,可眾人卻面面相覷,凝眸打量,最后還是金氏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嫣然,你方才吃的是蒜……”
“嗯,挺好吃的。”云嫣然沒抬頭,淡淡回了一句。
眾人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云嫣然最討厭蔥姜蒜等重口的東西,往日是絕對不會碰的,今日卻像吃糕點似的一連吃了好幾瓣腌蒜。
金寒時看得咽了咽口水,伸手又為云嫣然夾了一塊蔥段,“嫣然,你嘗嘗這個。”
云嫣然將蔥段扔進嘴里,咽下后木然的道了句,“味道不錯。”
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云嫣然將碗中最后一口米飯咽下,起身道:“我吃飽了,先回去了。”
沒有一人吭聲,直到云嫣然的身影徹底消失才敢,他們才敢開口議論。
金寒時最先開口道:“有沒有可能嫣然今日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
眾人頷首,但凡分出一點心思在吃上,也不至于吃了兩樣自己最討厭東西還無動于衷。
金氏面露憂色,“可今早嫣然還好好的啊,怎麼出去一趟就神情恍惚的?”
“該不會被人欺負了吧!”
“祖父。”金寒時無奈道,“嫣然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胡說!”金老太爺吹起了胡子,狠狠瞪著金寒時,“嫣然最是乖巧溫婉,她哪里會欺負人?”
金寒時抽抽嘴角,不打算與盲目的粉絲頭子辯論,連家都敢燒,母親的嫁妝都敢賣,這還乖巧溫婉呢?
金大夫人吳氏倏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寒時,你吃完了也先回去吧。”
金寒時:“?”
所以對于這個家來說他完全無關緊要是嗎?
打發走了金寒時,屋內只剩府中長輩,吳氏這才道:“嫣然一晃也快及笄了,已經是大姑娘了,女孩子這個時候心思最是敏感細膩。”
金氏白氏皆頷首,她們都是從那個年齡段過來的,自然清楚少女的心思。
見兩人贊同,吳氏才有繼續道:“所以,嫣然有沒有可能是春心萌動了?”
云嫣然回房后也悶悶不樂,早早遣散了阿芙和芬兒,將自己獨自關在屋內。
“小姐今日究竟怎麼了,從玉顏閣回來就悶悶不樂的,明明生意挺好的啊!”芬兒茫然不解的開口道。
阿芙頓時如遭雷擊,腦中瞬間一片清明,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聰明過!
阿芙轉身便朝后院跑去,她跑到一株高聳的批把樹下,抬腳踢了踢樹干,仰頭道:“哎,你下來!”
樹上沒有回聲,阿芙又踢了兩腳,“叫你呢,快下來,我有事問你!”
半晌,墨東才不情不愿的從樹上跳下,雙手環胸冷眼睨著她,問道:“干什麼?”
兩人雖有師徒之名,雖無師徒之情,互相看不對眼。
但阿芙今日沒理會他的無禮,抬眸看著墨東,開口問道:“寧王爺可否心儀我家小姐?”
墨東被嗆了一下,狐疑的打量著阿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警惕的問道:“你為什麼問我這個?”
“寧王殿下多次幫襯我家小姐,難道是因為寧王爺樂于助人嗎?”
墨東聳聳肩,回答的漫不經心,“有這個可能啊。”
阿芙緊緊盯著墨東,眸光銳利。
墨東繳械投降,好吧,王爺那副樣子怎麼看也與「助人為樂」
無關。
“你到底想說什麼?”
看墨東這個反應,阿芙輕輕松了一口氣,不是小姐單相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