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說:“大哥很溫和的,風一樣,特別讓人舒服,你見了就知道啦,快吃快吃!”
傅柔暗暗放了心。
因為她太清楚,戰王遠在邊疆戍守。如今云家便是大公子,也就是戰王世子云子恒說了算。
只要她能得到云子恒的認可。那麼,她便是名正言順的戰王獨女了。
揣著這份心思,她瞬間沒了食欲。
只是云子墨還吃的正香,她不能催促,只能等著。
云子墨笑嘻嘻地說:“柔柔的眼光真好,你喜歡吃的菜每一樣都美味。”
“那哥哥多吃一點。”傅柔柔聲笑著,心里卻諷道:好歹也是戰王家的四公子,竟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云子墨終于吃好了,立即便帶著傅柔前往滌塵居。
傅柔低眉順眼地,看著非常乖巧。
云子墨一路上還不斷地安撫她,不必害怕,大哥很好說話云云。
很快就到了滌塵居。
傅柔暗暗地吸了口氣,調整了自己最好的狀態,蓮步輕移地進去,不露痕跡地用視線掃了一圈兒。
當看到院內羅漢松下坐著的男子時,她細微地呆滯了一下。
男子穿著月牙白的衣裳,腰背筆挺,身姿俊俏,如濃墨一樣漆黑的頭發以月白色的發帶半束在腦后,純白色的絹帶蒙著眼睛,鼻梁挺直,唇線優美。
院內風起,吹的樹葉沙沙作響,他蒙眼的絹帶和腦后發帶也隨風起舞。
就這麼看過去,簡直如降世謫仙,俊逸的晃人眼神。
傅柔忍不住好奇,他若是沒有了那蒙眼的絹帶,又會是怎樣的俊雅無雙。
“大哥!”云子墨嬉笑著上前,“柔柔來啦!”
“嗯。”
云子恒淡聲開口,視線朝著傅柔這里掃來。即便是隔著一層白絹,傅柔也感受到了他眼底的淡漠。
傅柔連忙回神,嬌羞地低下頭行禮:“大公子。”
云子墨說:“哎呀別這麼生疏啊,跟我一起叫大哥啊!”
“這……”傅柔抬眸看了云子恒一眼,期待地問:“我、我可以嗎?”
云子恒淡淡笑了一下。
笑容再次晃了傅柔的眼,她在江州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如此人物,實在是讓她心神蕩漾。
她甚至想,這人要不是世子,是個別家的公子多好,那自己和他——
“不可以。”
卻在這時,云子恒慢慢開口,說了這麼三個字。
傅柔僵住。
心里的粉紅泡泡瞬間全部幻滅,錯愕地看著云子恒。
云子墨皺眉說道:“大哥,你怎麼回事啊?穩婆啊,信物啊都有了啊,柔柔就是我們的妹妹,你怎麼對妹妹怎麼不客氣!”
云子恒淡道:“信物是兩樣,如果我記得不錯,傅姑娘只有一樣。”
“……”云子墨一時語塞。
傅柔僵硬地笑了一下,“大、大公子說的是。”
云子墨心疼傅柔,不高興地說道:“那大哥找我們來干什麼的?!要是沒事,我先帶柔柔走了!”
“有事。”云子恒慢條斯理地打開這扇,“傅姑娘的診金是五萬兩,是我為她的代付的,現在她看起來好了,也是時候將那五萬兩還回來了。”
傅柔僵住。
云子墨則是直接跳了起來:“大哥!你怎麼這樣?!”
“怎樣?”云子恒淡聲說:“五萬兩不是小數目,核算下來多少軍備糧草和戰馬?這麼大一筆銀兩,我難道應該白給嗎?咱們家的銀子,是拿命換的,不是風刮來的。”
云子墨咬了咬牙,“可是柔柔是自己人,是家人!另外那個信物找到只是時間問題,她已經在認真找了!”
云子恒面不改色:“入了云家族譜,祭祖之后才是云家自己人,是家人。”
傅柔此時已經笑不出來,徹底僵在當場。
她是萬萬沒想到,云子恒會和她算賬。
而且,治個病五萬兩銀子?明無憂怕不是搶劫吧!
傅柔立即就裝起可憐來:“我……我聽明白了,很感激大公子為了付了診金,這是我欠的,欠債還錢本來是天經地義,但是……我、我只是個孤女,我沒有那麼多的銀子……”
云子墨一看,自然又心疼起來,立時就要與云子恒講講理。
但云子恒卻轉向傅柔,微微含笑:“聽說傅姑娘名下產業不少,淮州的莊子就有十幾個,孤女或許是真的,但沒有那麼多銀子?那倒未必吧。”
傅柔又是一僵,臉色青白交錯。
云子墨呆了一瞬,錯愕地看著傅柔:“真的嗎?你有那麼多莊子?”
傅柔強笑:“我……我的確……好像有,是以前……明家……”
她結結巴巴地,提起明家來,似乎一下子想到了說辭,訕訕地說:“是以前爺爺劃到我名下去,這些年我一直陪著爺爺和姐姐,自己都快忘了那些莊子。”
云子墨笑呵呵地說道:“哇,那你是個大財主啊。”
云子恒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明家在淮州好像沒產業,不過不要緊,這不重要,傅姑娘,五萬兩,早點準備好。”
傅柔強笑了一下說好,然而心里七上八下。
云子恒的那雙眼,明明有疾,蒙著白絹,但卻如此銳利,似乎瞬間看透了她的偽裝,直入心底。
傅柔忽然覺得,自己想要真的成為戰王獨女,似乎不是那麼的一件事情。
24、殿下身上的龍涎香更好聞
明無憂一直派人盯著傅柔和云家那邊的動向,當聽到傅柔帶人籌了五萬兩銀子還給云子恒的時候,她忍不住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