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一切順利。
……
慕容御回到行館。
白嬤嬤迎上前來,瞧著他手上竟然握著把扇子,詫異道:“殿下何時喜歡扇子了?”
“……”慕容御的手緊了緊,隨后將那扇子丟到了桌上,“撿的。”
白嬤嬤聽他聲音有些沉,也不好追問,便為慕容御沏茶準備午膳。
慕容御沉著臉看著京中快馬奏報,這一日心情都很不好。
冷驍和冷云一眾手下都屏息靜氣,誰也不敢觸慕容御的眉頭。
晚上安寢的時候,慕容御的臉色也沒有舒緩。
他神色幽沉地看著明黃色的帳頂,心中思緒萬千。
明無憂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
“殿下,你可不可以幫我打傘。”
“殿下,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你身上的龍涎香很是好聞。”
“殿下,你陪我用午膳好不好?”
“我想著殿下握著扇子肯定特別好看。”
“我等你。”
慕容御猛然坐起,臉色更加難看。
他就那麼僵硬地坐了一會兒,忽然起身,將晌午回來隨手丟在桌上的紙扇拿過來,慢慢展開看,唇瓣開合,喃喃了一聲:“明無憂。”
原本以為她靠近自己,親近自己,是因為對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所以才那般主動。
如今想來,明無憂那麼聰慧的女子,又怎麼會無事獻殷勤呢?
她是生意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這是她當年冷臉告訴自己的原話呢。
她應該只是為了查探身世的事情。或者,還想在這次貪腐案之中,讓他庇佑明家吧?
無論如何,他都會幫她,都會護她。
但心里卻一片苦澀。
她本無心,卻誘的他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現在該怎麼辦?
他對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極有辦法,但對明無憂,似乎永遠束手無策。
慕容御閉眼半晌,喚道:“冷驍,你派人去查以前的明家大小姐明若的貼身嬤嬤和接生穩婆的事情。”
“屬下明白。”
冷驍應罷,又說:“傅柔一直待在云家行館里,現在還不太好動手。”
聽到傅柔這兩個字,慕容御神色轉冷,“那就等,等她出來——她不是還得找江州刺史救傅明廷麼?”
……
十五很快就到了。
傅柔別無選擇,只能前往海棠塢去守株待兔,希望能見到江州刺史,將傅明廷給救出來。
江州這里,城南富商居多,城北都是些小巷,海棠塢在雙柳巷后面的窄巷,不太好找。
傅柔一路過來,暗暗思忖這個江州刺史可怎會藏,把女子藏在這幾乎是貧民窟的地方,也怪不得家中正主夫人發覺不了了。
云子墨如今可謂是形影不離地跟著她,這會兒瞧著這巷子皺眉:“做什麼要來這里啊,馬車都過不去。”
“爹爹上次與我說,此處有個表叔。”傅柔微笑著說道:“表叔和爹爹交情不錯,想請表叔幫忙照看一下其余的弟弟妹妹們。”
傅柔面含愧色地說道:“我如今隨著哥哥一起,待在城南的時間多,也分不出心去照看,現在幫忙跑跑腿,便是這地方不太好來,其實也沒什麼。”
云子墨覺得傅柔真善良,又是一頓夸贊,又說:“你肯定是要隨我們回京的,就算現在能照顧一二,也不長久,要是有信得過的人那當然好。”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馬車進不去巷子,便在巷子口停下。
“應該就是前面那間。”傅柔指了指掛著紅燈籠的小院子,笑著說:“哥哥,我自己過去,你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33、刺殺
“好。”云子墨點頭。
他下了馬車,扶著傅柔下來之后,目送傅柔進去,便雙手叉腰,站在馬車邊候著了。
傅柔帶著銀鈴,一步步往里走,到了那小院子之前便叩了門。
“是誰?!”里面傳來一個中年女子謹慎的詢問聲。
“我姓傅,是船商傅老爺的女兒,奉我爹爹的吩咐,來此處給柴娘子送點兒東西的。”傅柔按照傅明廷的交代這麼說了一聲。
哪里里面沉聲罵道:“這人沒有柴娘子,滾吧!”
傅柔怔了一下,又說:“可爹爹說的就是這個地方,怎麼會——”
里面的人罵的越發兇悍:“小賤蹄子,再不滾老娘放狗了!”
“……”傅柔沒被人這麼兇過,就僵了一下,待要再說點什麼,隱約聽到門內招呼了一聲,有兇狠的犬吠聲響了起來。
傅柔臉色一變,再不敢停留,提著裙擺便往巷子口跑。
她自小最是怕那種毛茸茸的動物,貓狗都懼。
可就在她走出此處不過五六步遠的時候,斜刺里忽然飛來一只菱鏢。
“小心!”
原本站在巷子門口的云子墨大驚,隨手丟出一樣東西,將那菱鏢砸飛。
下一瞬,云子墨掠身而過,與暗處的一個黑衣人影交上了手。
傅柔是柔弱女子,甚至根本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愣愣地看著云子墨和那黑衣人。
黑衣人功夫不弱,但云子墨是戰王公子,自幼習武強身,功夫也不弱,兩人瞬間拆了數招,不分上下。
云子墨擋在傅柔面前,沉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柔柔動手!”
黑衣人冷冷地瞧了傅柔一眼,見討不到好處,果斷地朝著云子墨這邊丟出一把暗器,隱入暗巷之中。
云子墨想追,但害怕那黑衣人還有后手,也不敢去追,趕緊到了傅柔身邊來,擔憂地問:“柔柔,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