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氣的臉色發綠,第二日就去將柴娘子處置了。
云子恒淡聲說道:“若說都是巧合,那也是太巧了點吧。”
“明無憂。”他慢慢地重復著這個名字,想起和明無憂的那兩次見面,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她想干什麼?”
……
無憂閣內,明無憂理好了最近船行以及百善堂的帳,放在一邊。
她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脖子,問道:“傅柔那邊今日怎麼樣?”
“姓柴的那個女子已經被送走了,傅柔今日撲了個空。”彩月低頭回話,“還是小姐聰明,早知道她要去那兒等劉刺史。”
明無憂笑了笑。
她一直派人盯著傅柔,聽聞她去過大牢看傅明廷,大致也能猜到她去做什麼。
傅柔自私自利,斷然不是去孝順傅明廷的,只可能是為了信物。
恰逢傅明廷也是利己主義者,他都關在牢里,怎麼可能隨意把信物的事情告訴傅柔,必定得自己自由了才能讓傅柔也如愿。
而能讓傅明廷自由的,整個江州,一眼看去便只有那麼幾個人。
慕容御是一個,云子恒是一個,另一個就是江州刺史。
慕容御不可能放傅明廷,云子恒……若是他想幫傅柔,傅明廷早出來了。
那傅柔只能找江州劉刺史。
明無憂又怎麼能讓她如愿?
傅明廷進去了,就在里面待一輩子吧!
明無憂打了個小哈欠,打算睡覺了。
彩月又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小姐,今日有人殺傅柔。”
“嗯?”明無憂一愣,“受傷了嗎?”
“沒——”彩月說道:“四公子反應的很及時,那個黑衣人跑了。”
明無憂皺了皺眉,不管那刺殺的人是誰,她還都挺有點兒惋惜的。
動了一趟手啊,竟然都沒受傷?!
被這麼一打岔,她好像也不是那麼困了。
都三日沒和慕容御聯系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扇子真的隨身帶了嗎?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她。
明無憂托腮在桌邊坐了會兒,吩咐彩月磨墨,給慕容御寫了封信,約他出來。
她想見他了。
……
江州行館
慕容御聽著冷驍的回報,面色有些冷:“殺個傅柔都能失手?!”
“……”冷驍訕訕道:“派出去的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云四公子一直跟著,想要不露痕跡地殺了傅柔,實在是有點難。”
“好不容易今日在巷子那兒有個機會,誰知道云公子反應太快——”
“殿下是知道云公子的身手的,想在他面前殺人不太可能。”
慕容御擰眉:“那就找他不在的時候。”
“屬下明白了!”
冷驍退了出去。
慕容御將京中八百里的急報全部看過,批復了。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接近子時,白嬤嬤從外面進來,捧著的托盤之中除了一份慕容御慣常用的夜宵,還有一封帶著玉船標記的信。
“殿下。”白嬤嬤溫聲說著,把托盤放到了慕容御面前。
慕容御習慣性地「嗯」了一聲,去端夜宵,卻在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手指停頓片刻。
白嬤嬤說:“是剛才送來的,這麼晚了還專門送來,興許是明姑娘有什麼要緊事?”
慕容御將那封信拿了起來。
里面依然是一副小畫,一封信。
畫的是一個側立握折扇的男子,看那樣貌身形,便知道是慕容御,寥寥幾筆,卻形神皆具。
慕容御看了兩眼,放在一旁,將那信展開來。
信上只有簡單兩句話,明日定了朱家莊園玫瑰苑,請他吃飯。
沉默片刻之后,慕容御隨手把信收起,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句話,封起來交給白嬤嬤:“明日一早送過去吧。”
白嬤嬤意外道:“殿下不過去嗎?”
慕容御看信沒有刻意避著,白嬤嬤也掃到了信中內容。
慕容御說:“不了。”
之后,他便隨手用了夜宵,歇息了。
白嬤嬤也不好多問,將信仔細收起。
……
第二日,信辰時剛過就送到了明無憂手上。
那會兒明無憂還在選,今日去朱家莊園要穿什麼衣服。
驟然看到那封信,她愣了愣。
彩月還在幫忙選衣服:“小姐素來喜歡穿紫色,只是留仙裙太復雜了,今日不然換個簡單點的?”
“其實小姐漂亮,穿什麼樣的衣服都好看。”
“不必了。”明無憂捏著那信。
信上說,他沒空,如果她有事直接寫信告訴他,他會處理。
她深信時間這種東西,只要肯擠就有,慕容御這封信寥寥數語,只表達了一個意思,他不想和她吃飯,不想出來見她。
明無憂的好心情沒了,“今日不去朱家莊園。”
“什麼?”
彩月愣住,“昨晚不是——”
但見明無憂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果斷懂事地閉上嘴巴,沒多說什麼。
明無憂把那封信折了起來,調整了一會兒心情,才去福壽院看爺爺。
因為被慕容御搞得心情不太好,她今日索性也不想出門,便待在爺爺那兒擺花弄草,就這麼過了一整日。
到了晚上,夜色深沉。
明無憂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眼睛隨意一掃,就看到了桌子上,慕容御的那封信,她才發現,自己這一天雖然陪著爺爺說說笑笑,但心里一直就惦記著。
她確定他在意她,也喜歡她。
那為什麼她約他出去,他竟然回絕了?
難道是她自作多情感覺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