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傅柔僵在當場,臉色徹底綠了。
她花了一萬兩啊!
那銀子且就不說了,如今竟然人都沒見到!?
秋棠小聲說道:“奴婢打聽過守園子的人,說是刺史大人有緊急公務,來的快走的也快。”
傅柔根本不想聽這些,心里只恨。
要不是云子墨耽誤時間,她也不可能撲空!
“柔柔?”
就在這時,云子墨從院子里走了出來,擔心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傅柔有苦說不出,強笑了一聲:“哥哥,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好。”
云子墨連聲說好,心想,柔柔看起來臉色太差了,等會兒回去可得趕緊找大夫給她看看。
她身嬌體弱,一點小病小痛可都得去了半條小命,他得好好照顧才是。
兩人一路無話,順著青石路往外走。
走到人工月亮湖的時候,遠遠瞧見八角亭之中,坐著一個身穿紫衣,梳著百合髻的少女。
少女托著腮,視線慵懶地瞧著湖面上粉嫩的荷花。
亭子里輕紗漫舞,仿佛云霧一樣,彌漫在她的身邊,她手上的團扇輕搖慢擺隨著和風一下一下,看起來美的像是墜落人間的仙子。
云子墨愣了一下,“那是……明無憂嗎?”
傅柔也看到了。
在經歷那麼糟心的事情之后再見明無憂,傅柔的心情更加糟糕,當即就咬住了唇瓣。
明無憂緩緩回過頭來,微笑道:“原來是四公子和傅姑娘啊,真是好久不見,傅姑娘身上現在應該已經不痛了吧?”
傅柔僵聲說:“姐姐。”
“別。”明無憂站起身來,百合髻后垂著淡紫色的發帶,隨著她的走動飄飄蕩蕩,好看的晃眼,“咱們那日在別院門前就說的清楚,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可沒什麼關系。”
她走到傅柔近前,傾身嗅了一下,“唔,你給自己抹了很多香膏吧。但是狐尾草的那種味道好像還是沒有完全蓋住哦。”
傅柔頓時臉色青白交錯,僵硬地退了一步。
自從她身前的疼痛消失了之后,身上就留下了狐尾草的氣息。
她幾乎將身體搓掉了一層皮,也洗不干凈。
沒辦法,她只能在屋內用大量的熏香,然后還吩咐秋棠買了好多香膏,在自己身上涂抹,穿戴的衣服從里到外也全部用香薰,這才勉強壓住那種氣息。
但每一次沐浴之后,她都能清晰的聞到自己身上殘留的狐尾草的臭味。
明無憂含笑又說:“狐尾草這種藥,能治病,但就是有這麼一點不好啊。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根除的辦法,怎麼樣,想除了這氣息嗎?!”
“……”
傅柔緊咬唇瓣看著她。
她天生麗質,也是愛美之人,如何容得自己身上那種氣息?
她當然想徹底消除!
但看著現在明無憂那張笑臉,傅柔直覺,明無憂不可能那麼簡單就幫自己。
“不說話?”明無憂輕嘆了一聲,搖著扇子說:“看來你是不想了,那就算了,回見。”
話落,明無憂轉身要走。
這時候云子墨才回過神來,立即將明無憂的去路攔住:“你在說什麼?狐尾草會在身上留下氣息,為什麼我沒有?”
“你只是采個草——”明無憂慢吞吞地說:“你又沒吃,當然沒了。”
云子墨瞪著明無憂,便是再不怎麼聰明些,也大概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你是故意用那什麼狐尾草,你針對柔柔?!”
39、我聽了想吐
明無憂挑眉:“她是自己痛起來的,也是你自己找上我的,我好心好意救她,你怎麼還誣賴上我了?我還有事,沒空和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
她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傅柔沒見到刺史,本來心情已經很糟糕,還被她戳破狐尾草的事情,現在臉都綠了。
綠的真好看啊。
明無憂心情舒暢極了,熱鬧看完,當然要走。
云子墨越發確定,狐尾草的事情明無憂就是故意的。
“站住!”
他一把抓住明無憂的手臂,沉聲說道:“狐尾草的味道到底怎麼除?你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怎麼?”
明無憂瞥了他握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一眼,“我不說你想用強不成?你們云家的人都這麼蠻不講理?”
云子墨的手僵了一下,收回來,但卻跨步去攔住明無憂:“我不是不講道理,只是想幫柔柔去掉狐尾草的味道。”
“你是大夫,不是嗎?你們百善堂號稱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柔柔現在是病患,你是江州的醫仙,你不該幫她嗎?”
明無憂笑出聲來:“百善堂救死扶傷,那麼你的柔柔是死了還是傷了?她好好地站在這兒,還能搞出各種小動作來,她活得旺著呢。”
“多的是人需要我救死扶傷!而你的柔柔,真沒那個必要。”
“姐姐……”傅柔雙眸含淚,哭泣道:“所以哥哥說的是真的,你是特意給我用了狐尾草?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嗎?”
明無憂對傅柔這副捏著嗓子,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的模樣感到一陣不適,有點犯惡心。
明無憂冷聲說道:“別矯揉造作地喊我姐姐,我聽了想吐。”
隔夜飯都能吐出來的那種惡心。
傅柔僵在那兒,臉色發青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我就知道,姐姐還是怪我離開了明家和爺爺,可我的身世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我也沒想到,我還會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