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無憂冷笑:“你有哥哥了,以后找你哥哥吧,別來煩我!”
明無憂不想和她糾纏,話落便要走。
云子墨見傅柔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心疼欲死,對明無憂的厭惡頓時又泛了起來,“你怎麼這樣說話?你們好歹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那麼多年!”
“我看你就是覺得她有了新的身世和家人,有了哥哥和親人,而你沒有,你便嫉妒她吧?”
“告訴你,我云家在京中家大業大,族中人也不少,她除了我,還有三個哥哥,她以后回到家中,便是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嬌嬌女!”
明無憂一聲嗤笑:“那你們還不趕緊滾回京城去!”
云子墨被那囂張冷漠的氣焰惹的火氣上頭,口不擇言道:“就你這種性格,注定不可能有人疼你寵你,活該是個孤家寡人!”
明無憂的腳步停了停。
她回過頭去,目光極其冷沉地看了云子墨一眼,“那我祝你疼她愛她寵她一輩子,死都不會后悔!”
話落,她大步離開。
“……”云子墨被她那過度冰冷的眼神掃的僵了一下,回過神后咬牙說道:“我自然會疼寵妹妹一輩子,死都不可能后悔,你等著看吧!”
但話說完之后,他又覺得可笑。
自己的妹妹自己寵,要明無憂看什麼。
云子墨轉向傅柔:“好了柔柔,你不是不舒服嗎?我們也回家吧。明無憂說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別理她。”
“……”傅柔牽強地笑了一下。
實際上,明無憂被云子墨撂了狠話甩了傅柔還是很高興的,心里罵了一聲活該!
可是想到自己身上狐尾草的氣息,以及今日還沒見到劉刺史,那一點點的高興,頓時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沒有女子能忍受自己身上泛著臭氣,傅柔更加不能。
信物的事情也是懸在心頭的一把刀。
怎麼辦?!
……
明無憂回去的路上,靠在馬車上假寐。
傅柔和云子墨那一對兄妹,并未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反正,她本就對云子墨不抱什麼希望。
她對戰王府云家人也沒有太深的感情,只是覺得前世他們保家衛國,前世慘死太冤屈罷了。
今生想要認回身份,也是不愿讓傅柔如愿,不愿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
僅此而已。
她現在心里只惦記著如何讓傅柔倒霉,難看。
“彩月,我瞧著傅柔是不會放棄找劉刺史的,應該還會找「表弟」。”明無憂打著團扇,懶懶地說道:“你這次讓雷傲下手再狠點,多敲一點銀子。”
彩月點點頭:“奴婢明白,她的銀子除了這些年小姐和老爺給的,要麼就是偷偷蠶食了明家的產業得來的,奴婢當然不會客氣了。”
“知道就好。”明無憂打了個小哈欠:“我困了,到了船行再喊我呀。”
“奴婢明白。”
彩月小心地給明無憂蓋了個薄毯,然后接了扇子去幫她打。
……
傅柔回去別院之后,不出意外找了秋棠繼續聯絡刺史表親。
這一回,表弟獅子大張口,要三萬兩才肯把消息賣給她。
傅柔心都在滴血。
三萬兩可是淮州那邊的所有鋪子兩年的收入了。
她這些年雖然偷偷攢下不少,但是傅明廷就是個吸血鬼,也瓜分了她不少。所以她自己的現銀并不多,如今只剩下不到四萬兩了。
可是一想到信物,傅柔又咬了咬牙,應了。
這一次交銀子的時候,傅柔親自去了。
她穿著白色的廣袖流仙裙,帶著維帽和面紗,和表弟再三確認:“你是說,刺史大人下個月初三會陪著妻女一起前往京郊菩提寺上香?”
“是啊。”表弟叉腰說道:“表姐和表姐夫要一起去給孩子祈福——我表姐懷孕了,你打聽一下就知道。”
傅柔最近一直盯著刺史府,當然知道刺史夫人懷孕的事情,當即便信了三分。
她又問:“那……刺史大人上香是不是要封鎖寺廟,我怎麼進去?”
“不會封鎖寺廟的。”表弟大手一揮,說道:“我表姐說了,封鎖寺廟是阻礙菩薩的香火,是大不敬,會攔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氣,所以他們那一天是便衣過去的。”
“你只管那日去燒香,自然能見到人。”
“可是——”傅柔皺眉說:“無人引薦,我怎麼和刺史大人說上話。”
40、出墻的紅杏
“你可真蠢!”表弟罵道:“你找他辦事,你都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話?”
“……”傅柔僵了僵,忍著不悅賠笑說:“我、我只是閨中女兒家,實在是不懂得……還請公子賜教。”
“算了算了!”表弟似乎很是不耐煩,“看在你出手大方的份上,我給你和表姐夫搭個線吧,你等會兒啊。”
表弟邁步出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只杏花荷包,“這個,你那日戴在身上,我回去會和表姐夫說,你找他有事。到時候他看到了就知道是你,你們也好說話一點,這總行了吧?”
傅柔松了口氣,“多謝!”
“廢話少說,銀子!”表弟直接伸手,毫不客氣。
傅柔雖然肉疼,但看在刺史消息的份上,還是把錢遞了過去。
上一次雖然在朱家莊園錯開了,但刺史的確去了,證明這個表弟很有本事。
而且在江州地界上,哪里有人敢冒充刺史的妻弟?
傅柔覺得這一回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