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明無憂眨眨眼,“你有的話正好,我還發愁這麼大一塊玉,怎麼把它磨成粉呢。”
云子恒現在瞧著她是越來越順眼,忍不住微笑道:“那我讓人磨成了粉送來給你。”
“當真?”明無憂挑起柳眉:“如此,那就多謝公子了!”
云子恒回去的時候,正遇上云子墨和大夫從廊上過來。
云子墨一見著他立即跑過去:“大哥。”
“你幾日沒出門了?”云子恒淡漠地說道:“每日都陪著那傅柔待在院子里?”
“是啊,大哥,柔柔病了,你都不去看看她嗎?”
“不是有你麼?你陪著還不夠?”
“可你也是她的哥哥啊!”云子墨皺眉說道:“她在別院都這麼久了,也病了好幾次,你卻都沒去看過她,你對她也太不友善了!”
“哥哥?”云子恒聞言,停住腳步:“信物不全,人證不足,我從未認她是我妹妹,是你認的。”
“大哥!”
云子墨仿佛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瞪著云子恒道:“穩婆和傅明廷都能證明,還人證不足?難道要把她死去的母親挖出來做人證?”
“傅明廷德行不佳,不足以信任,至于穩婆……”云子恒淡淡說道:“我們至今未見過穩婆本人,你又確定,那穩婆是真還是假呢?”
找上傅柔憑的是將軍令,傅柔也說穩婆在鄉下養病,一直說傳信請來,但到現在都沒請出來過。
云子墨覺得大哥不可理喻:“將軍令是不可能造假的,柔柔絕對就是我們的妹妹!”
云子恒不和他糾纏,只說:“隨你,以后莫要后悔。”
話落,云子恒大步往自己的滌塵居去了。
云子墨皺緊劍眉,不能理解那「莫要后悔」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想不通大哥為什麼這麼不喜歡柔柔?
只是等云子恒走的遠了,云子墨才想起,自己今日過來回廊這里等著大哥,是想詢問一下,關于大哥眼睛治療的進展情況。
還有——
他還想請大哥幫忙跟那明無憂說一說,看能不能請明無憂幫傅柔調理一下身子呢。
傅柔最近連番折騰,身體實在是虛弱的不行。
他想著,大哥和明無憂看起來更能說的上話些。
但現在不歡而散,他也不好再去找大哥,只得轉身出去,將行館內慕容御身邊的冷云請了過來。
上次詢問冷云關于狐尾草的味道如何徹底消除,冷云說得看看情況。
正好這一次一并問問。
可去到行館之后,沒想到冷云今日又不在。
云子墨只得無功而返。
……
傅柔病歪歪的躺在床榻上頭,實則心急如焚。
信物的事情一日不解決,她這戰王獨女的身份,便一日不能落實,她就一日不得安枕。
可是現在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秋棠靠不住,云子墨也靠不住,只能靠她自己。
傅柔咬了咬牙,將秋棠送到手邊的藥猛灌了進去。
她得喝藥,得養著自己的身體,快快好起來,然后再想別的辦法。
……
日子平平靜靜就這般過去。
慕容御那里沒有傳信來,明無憂也再沒有寫信給他。
誰都是有自尊的,對于一個不留意自己的人,明無憂提不起勇氣再主動貼上去。
為了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她整個人撲進了船行的事務之中。
她想開拓水路。
只是這事情,挺復雜的,需要她親自跟著船隊出去才行。
江州的貪腐案還沒有結束,她不太放心,也不便離家,便暫且作罷,吩咐手底下的水上鏢師先勘察情況。
三日一次給云子恒針灸依然照舊。
現在幾乎都在城中進行。
這一日,云子恒約在了城南的素蘭齋,下午還派了馬車過來接明無憂。
明無憂此時正在百善堂,客氣地與清云說道:“稍等我一下,我有個病人需要診治,馬上就好。”
“姑娘自便。”清云淡聲說:“公子那邊不急,姑娘忙完了再去就是。”
“嗯。”
明無憂便點點頭進了內堂,給病人針灸。
彩月湊在一旁低聲說:“云公子對小姐好客氣啊,還專門派人接送您,簡直都不太像是病人對待大夫的態度呢。”
明無憂正在針灸,沒吭聲。
等針灸結束,明無憂交代那病人回家后注意事項,以及湯藥如何服用,才與彩月說道:“云大公子一向待人溫和。”
“才沒有!”彩月皺眉鎖:“奴婢瞧著他對傅柔就分的很清楚,診病的診金不是讓傅柔一文不差地還了嗎?”
“而且素蘭齋是吃飯的地方呢,想必是覺得姑娘過去治眼結束便很晚了,順便請姑娘吃完飯。不得不說,云公子真是好貼心啊。”
“小姐——”彩月眼睛發亮地說:“這云公子,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明無憂:……
她默默地看了彩月一眼,淡聲說:“不可能。”
46、當好感消磨干凈
明無憂把金針用自己調配的藥汁清洗干凈,裝進了針囊之中。
云子恒最近幾次治眼,的確對她很感興趣,也偶爾關心她,還詢問過一些關于她母親的事情。
前幾日針灸的時候,他竟然帶了一份糕點給自己。
治眼的時辰,也開始配合明無憂的時間。
但這些特別,只是針對云家的骨血,是對他妹妹的好而已。
“好了,去素蘭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