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冷驍沉聲應了,立即吩咐了人去做事,見慕容御擔憂的厲害,忍不住安撫道:“主子放心,明姑娘水性極好,應當沒事。”
慕容御沉著臉沒有說話,瞪著那湖面,重生而來第一次,緊張和擔憂交織 。
他忽然好悔恨,為什麼自己要躲在茶館等她走遠了再走?!
如果他早點出去,跟上她,她也不會被人盯上,不至于為了保命跳入湖中去!
……
禁軍辦事效率極高,一盞茶后,便發現了端倪,迅速派人通知了慕容御。
當慕容御到達禁軍所說的地方,看到明無憂渾身狼狽地趴在河邊的時候,心跳幾乎停止。
他快步上前,將明無憂抱在懷中,他甚至等不及馬車過來,親自抱著明無憂施展輕功一路奔回了行館之中。
明無憂的頭發熨帖在臉上,纖秀的柳眉緊緊蹙著,臉色白的有點透明。
慕容御輕輕地扶著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明無憂的傷在后背上,是一塊菱形的暗器。
慕容御小心地把那傷處的衣服扯開,將手掌放在明無憂肩前,輕輕一拍,那暗器褪了出來。
明無憂猛抽了一口氣,整個人痛地縮了起來,徹底昏過去了。
“冷云。”
慕容御扶著她靠著自己,沉聲說:“傷口一片黑紫,一看就是有劇毒,要吸毒嗎?”
“屬下檢查一下。”
冷云快步上前去,嗅了嗅那暗器上的氣息,擰眉說:“赤蝎毒,這種毒非常的毒辣,要是能吸毒的話最好。”
話音剛落,她便瞪大了眼睛——
慕容御竟然毫不猶豫地含上了明無憂的傷口,極其迅速地將傷口內的黑紫血液吸了出來。
一旁的冷驍低喝道:“你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上前解毒!”
“……”
冷云總算回過神來,趕緊把自己的解毒丸給慕容御,“這個可以解百毒,能暫且壓制姑娘體內的毒素,屬下馬上去配制解藥!”
慕容御捏開明無憂的下頜,將解毒丸喂了進去。然后在她脖頸處點了一下,瞧見她咽了下去,才將另外一顆自己吃下。
一旁守著的白嬤嬤溫聲說:“老奴給姑娘準備了衣服,先幫她換上吧,別解了毒,人又受涼了。”
“嗯。”
慕容御慢慢將明無憂放了回去。
因為后背受傷,他只能將她趴著放下。
白嬤嬤帶著兩個懂事的婢女,輕手輕腳地將明無憂的濕衣脫掉,擦干了身子,又換上了輕軟的絲緞中衣,還將明無憂的發髻扯開,弄干后梳的整整齊齊,才去與慕容御稟報。
“姑娘那兒整理妥當了,老奴這便退下。”
白嬤嬤帶著婢女們離開了。
慕容御腳步不停地走到了床邊去坐下,就看到明無憂白著一張臉趴睡在他的九龍床上。
墨緞一樣的長發披垂在整個后背上,他床褥的顏色也是深沉的墨青,如此以來,越發顯得明無憂那張臉慘白的嚇人。
慕容御看著,忍不住抬起手來,指尖落到了明無憂的臉上。
49、你與我而言毫無信用
明無憂即便是昏迷之中,那張臉都擰成一團,想必十分難受。
慕容御的心也被揪著疼。
他說了要好好護著她,做她的靠山的。可現在卻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讓她被暗算了!
他真是無能!
“阿御……”
昏沉之中的明無憂夢囈了一聲。
床邊的慕容御僵了一下,忍不住傾下身子去,側耳細聽。
“阿御……”
她又喚了一聲,然后徹底的昏沉了過去。
慕容御保持著傾身的那個動作,死死地看著明無憂,他不斷地反問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阿御。
這個稱呼,前世他做夢都想聽她喊,哪怕只是一聲。
他卻也知道,明無憂對他萬分抗拒和厭煩,怎麼會這麼稱呼自己?
他發現,自己甚至不敢跟她提這個要求。
這個稱呼,只是自己的一個奢望。
那些奢望壓在心里,年深日久之后,生了根也發了芽,還野草一樣的開始瘋狂地生長。他雖明知道是奢望,卻還是忍不住期盼。
有一次,他借著酒醉放縱自己,將她壓在屏風上,半強迫半祈求,甚至帶著誘哄:“叫本王一聲阿御,我讓你出府,給你自由。”
那時候明無憂愣了一下,眼底盡是對自由的渴望。
可她卻轉瞬冷笑著對他說:“你真的會給我自由,放我離開你身邊?騙子,你不會的!”
“況且這種惡心的稱呼有什麼好的,攝政王殿下的口味真獨特,我這輩子是不可能這麼叫你的,你去找別人這麼叫你吧。”
他酒氣上了頭,又被明無憂那冰冷嘲諷的話一激,便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懷中,用唇堵上了她的嘴巴,半個字都不想聽她說。
那不能稱之為一個吻。
更應該叫做撕咬。
結束的時候,兩人唇上都泛著血漬。
她雙眸含著怨恨,冷冷啐了一口,“金絲雀配擁有自由嗎?你幾日之前還說過,你不會強迫我,可你剛才在做什麼?權勢滔天的攝政王殿下,你與我而言毫無信用。”
……
此時,慕容御看著明無憂蒼白的臉,怎麼都無法想象,前世最卑微的奢望,今生這麼容易就能從她口中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