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刺史大人的確是滴水不漏。除了有點懼內,還喜歡在外面養外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陋習。”
“他喜歡參禪禮佛,不但自己喜歡,還希望夫人也喜歡呢。所以,每個月會請菩提庵的妙卉師太入刺史府半個月,每日陪伴刺史夫人。”
“刺史夫人先前非常討厭那妙卉師太。但在接觸了一個月后,卻莫名很喜歡那妙卉師太,恨不得師太每日都住在府上。”
“我派人查了這位妙卉師太,很巧,她是刺史大人在江州走馬上任那一年到菩提庵出家的。”
“而且菩提庵在江州并不是什麼有名的庵堂,刺史大人請人陪自己夫人禮佛,卻請到這麼一個人,著實是有點耐人尋味。”
“我讓我家總管去追查一下妙卉師太,但是卻沒查到什麼。”
明無憂悠悠地看向慕容御:“殿下手底下人手足,或許查一查,能查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呢?”
慕容御神色復雜地看著明無憂。
“殿下?”明無憂見他不說話,低聲問道:“你是覺得,妙卉并不可疑?”
“不是。”
慕容御回過神來,“我只是意外你查的如此仔細,回去之后我便吩咐人去盯著那妙卉師太。”
……
因為慕容御的忽然到來和陪伴,這一晚上明無憂睡得異常的好,第二日的精神也不錯。
案子的事情,她相信慕容御可以辦的很好。
這幾日都在府上不能出去,她的心思便都放在對付傅柔這兒。
用了午膳,陪爺爺說了會兒話之后,明無憂回到自己的無憂閣:“云家別院那兒什麼情況?”
“小姐是說傅柔?”彩月說道:“她現在急的火急火燎的,每日派秋棠出去打探刺史大人的消息。
但是因為被刺史夫人打了一頓,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打探呢。”
明無憂挑了挑眉,暗忖可真是不死心。
不過要是這麼容易就死心了,那也不是傅柔了。
傅柔本來就是利己主義者。
“還有,那位云四公子找了好多江州出名的大夫去別院里,我們找其中一個大夫問過,那大夫支支吾吾地說,是給傅柔祛身上的異味。”
“是麼?”
明無憂噗嗤一聲笑:“看來,狐尾草的味道不好蓋了。”
狐尾草那種藥,本就離奇,特定的藥方才用,用了之后會在身上留下異味。
其實在開藥的時候,可以在方子里加一些別的藥物,不至于讓味道在身上殘留的太久。
但明無憂針對傅柔,本就是故意的,自然不可能放那種藥。
她加了另外一味,能不斷催生狐尾草氣息的藥物。
傅柔這位嬌柔的美人,馬上就要臭不可聞了。
59、你就幫我一次好不好
云家別院
閣樓里,傅柔剛從水中出來,披著茶色浴巾,抬著手臂用力地嗅了好幾下,然后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
還有味道!
她已經好幾天沒出院子了,每日都在閣樓之中一遍遍的沐浴,但身上的味道就是洗不去。
先前她用一些味道濃郁的香膏還能勉強掩蓋。
但現在,香膏也遮不住味道。
而且隨著她一次次的沐浴,那些味道似乎散到了水中,蒸騰到了屋中,整個屋子都是那種氣味。
婢女秋棠在每次傅柔問起氣味的時候,那眼神都不斷躲閃。
一個女子,臭成讓身邊婢女都躲閃的樣子,她如何見人?!
傅柔憤怒地想尖叫。
“四公子!”
外面響起了婢女的聲音:“柔柔姑娘在、在沐浴呢。”
“那我等等。”云子墨說了這麼一聲,果然站在院子里。
此時的院子里也已經散出那種騷臭的味道來。
云子墨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實在是太難聞了,比戰場上的血腥味都有點讓人……犯惡心。
屋子里,傅柔快速更衣,從里面奔到了院內,滿臉都是眼淚:“哥哥——你快幫幫我吧,這味道再散不掉,我會活不下去的,哥哥……”
云子墨連忙說道:“我已經派人去宿州的名醫過來了,下午就到,多看看大夫,一定可以幫你去掉身上的味道。”
傅柔哭道:“那麼多名醫都治不好我啊哥哥,你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快別快,別哭啊!”云子墨見她哭的梨花帶雨,心疼她呀,趕忙說道:“那、那這樣好了,我去求求大哥,請他幫忙與明無憂說說好話,我們找明無憂去治。”
傅柔心里也是這樣想的,但面上卻露出為難的神情來:“大公子似乎不太喜歡我,去求他,他會幫我嗎?”
“別怕。”
云子墨安撫道:“大哥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性子就是那樣的,而且穩婆不是一直沒到嗎?你這身份也沒徹底確定,所以大哥有點兒冷——”
“其實,他還是很心疼你的,每日會問我你的情況呢!”云子墨睜著眼睛說瞎話,安撫著她,又說:“你放心吧,大哥不會不管你的,乖乖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云子墨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
傅柔進到屋內后,淚珠還掛在臉上。但那雙眼睛里卻再不見傷心難過,而是濃濃的嫌棄和憤怒。
秋棠低聲說道:“小姐,您、您寬寬心,四公子一定能想到辦法,請大小姐幫您看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