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是怎麼看明無憂怎麼不順眼。
傅柔嬌嬌柔柔,身含泣意地說:“這些年姐姐和爺爺贈給我的都在這里了,姐姐,求你了,你高抬貴手幫幫我吧。”
“呵呵。”
明無憂冷漠地笑了一聲,嗒一下把盒子蓋上:“看來你根本沒搞清楚狀況,我要的是你從明家拿走的東西,不止是從我和爺爺手上拿的。”
“你——”傅柔震驚地看著明無憂:“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裝傻!”明無憂極其緩慢地說道:“我說的是你這些年伙同傅明廷偷偷貪了的明家錢財,產業,這回聽懂了嗎?”
“你藏在淮州的那一間間商鋪,莊子,田產,別告訴我是你自己攢下來的,你不是自詡孤女無依無靠麼,怎麼攢的?”
傅柔萬萬沒想到,明無憂還知道這些。
明無憂冷冷說:“我不想和你廢話,現在你把東西都給我,我把方子給你。否則你以后跪在地上磕破了頭求我,我也不可能再看你一眼。”
傅柔面無血色,心里恨得咬牙切齒,不想把產業全部交給明無憂。
可她卻又害怕,萬一明無憂不給自己治,自己便要這樣臭下去一輩子!
半晌,傅柔咬牙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會騙我?你先把方子給我,等我身上……的味道消失了,我再把剩下的房契地契給你!”
明無憂笑了一聲,“妹妹,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傅柔僵住。
明無憂慢慢說:“要麼都給我,要麼滾蛋!”
傅柔的確是有些小聰明,也會裝模作樣,但若論起手腕,哪里是明無憂的對手。
前世她之所以能夠步步青云,是因為早早的占住了先機,拿到了信物成為戰王獨女,也是因為從始至終明無憂都將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疼愛,從未懷疑過她。
所以她才有機會。
如今明無憂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機會,注定節節敗退,永無翻身可能。
“姐姐……你竟然這樣討厭……我……好……”她滿眼含淚,看似委屈地渾身顫抖。但淚霧深處,那雙眼底卻全是憤怒和仇恨。
她從貼身的袖袋之中拿出了剩下的房契和地契,只覺得心里割肉一樣的疼。
這都是她這些年用心給自己置辦下的東西啊!
可她卻忘了,這些房契,地契,都是用明無憂賺來的銀子換的,是她利用明無憂的信任騙來的,從不是她自己的!
明無憂面無表情地示意彩月將那些都收了起來,抬手示意:“筆墨。”
門外守著的李杏林快速送上文房四寶。
明無憂提筆開下藥方,“照著方子去辦,十日,味道盡消。”
她轉過身去看著傅柔,面含微笑地說道:“傅姑娘與我之間算是清了帳了,姑娘如今雖然孑然一身,但幸好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找到了「哥哥」,想來以后必定平步青云,前程似錦。”
“我有幾句祝福的話想送給姑娘。”
“……”傅柔搖搖欲墜,快要昏倒了,也根本不想聽明無憂什麼祝福的話。
但云子墨還在,傅柔不想在他面前毀了形象,只得違心地說:“好啊。”
明無憂笑意清淺,慢慢說道:“我祝傅姑娘以后天黑無燭,下雨無傘,余生窮困潦倒,沒有良人相伴。”
66、如此寒酸
傅柔僵住,滿臉毫無血色地瞪著明無憂。
明無憂那雙眸子里,冰冷的半分笑意都不見:“來人,送客!”
傅柔和云子墨幾乎是被半趕出百善堂的。
傅柔心里又氣又恨,殺了明無憂的心都有了,但偏偏又什麼都做不了。
她捏緊了手里的藥方子,心里暗暗賭咒發誓:等她回了京城,真的成了戰王之女,一定要派最厲害的殺手來,把明無憂五馬分尸,把她那張嘴片上千萬刀!
云子墨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偶爾看向傅柔的眼神有點復雜。
剛才粗略看了一眼,那些房契地契竟然有四五十份。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傅柔有那麼多產業……
她不是時常和自己說,在明家明無憂如何欺負她,那明老爺子如何不待見她,對她頤指氣使,將她當做婢女一樣使喚嘛。
當個婢女,還給她那麼多產業?
“哥哥!”
傅柔看向云子墨,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他,滿眼期待地看著他:“你幫我準備好不好,哥哥!”
這兩聲哥哥,配上傅柔那單純柔弱的樣子,瞬間把云子墨的心給喊化了。
云子墨把剛才的那點疑惑拋之腦后,不再深想,將藥方拿來,認真地說道:“好妹妹,放心吧,肯定很快幫你準備好!”
回去無憂閣后,明無憂吩咐彩月派人繼續盯著傅柔。
傅柔一門心思都在祛除身上臭味上,倒是再沒出什麼幺蛾子。
明無憂每日除了陪伴爺爺,就是好好養傷。
……
十日后,傅柔身披月藍色的軟緞中衣,站在閣樓的廂房正中,第無數次詢問身邊的秋棠,“真的沒有味道了嗎?一點味道都沒有了,對不對?”
“對,真的沒味道了!”秋棠也第無數次回答:“小姐如果不信,等會兒問四公子。”
“好。”
傅柔重重地點頭。
秋棠上前去,幫她將衣物穿戴整齊下了樓。
云子墨已經等在下面好久了,看到傅柔下來連忙迎上前去,“柔柔,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