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傅柔走近云子墨身邊,微垂著眼問:“你聞得到嗎?”
云子墨用力地嗅了嗅,高興地說道:“一股沐浴香油的味道,沒有別的,那一股子狐尾草的味道徹底消失了,太好了!”
傅柔激動地都快哭了。
先前她還以為自己要那麼臭一輩子了呢!
云子墨連忙安撫:“別哭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那種味道消失了可是好事,好柔柔,哥哥帶你出去吃東西,順便幫你填幾樣衣服,咱們慶祝慶祝!”
傅柔連連點頭。
兩人一起出了別館,傅柔以為云子墨是帶自己去朱家莊園用飯。但沒想到,馬車轉向一間普通的街邊小店就停下了。
云子墨獻寶一樣地跟傅柔介紹:“柔柔,這家店是前幾日我和清云發現的。雖然很小,但是很干凈,都是江州的特色,你一定能喜歡。”
傅柔:……
她何時在這種窄小粗陋的地方吃過東西。
她不能理解,云子墨一個戰王公子,為什麼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但她今日高興,而且面對云子墨,總要裝著,于是忍了。
她嫌棄這里的碗碟粗陋,桌椅破舊,總覺得不干凈。盡管云子墨一直熱情地給她夾菜。但她基本沒怎麼吃,勉強吃了兩口,便說自己飽了不想吃了。
“那好,哥哥自己吃。”云子墨信以為真,笑盈盈地說:“一粥一飯得來不易,爹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能浪費糧食,咱們既然點了,可不能剩下。”
傅柔再次無語,心想戰王府當真如此寒酸?
一頓飯花了一兩二錢銀子,云子墨付的錢。
傅柔出了那店上馬車,心里又劃過一抹想法:一兩二錢,打賞婢女都嫌寒酸。
云子墨也上了馬車,笑瞇瞇地說道:“走,哥哥帶你買衣服去!”
“好。”
傅柔笑著點頭。
她這兩個月被信物和狐尾草味道的事情折騰的夠嗆,都沒有給自己填過新衣服。
哪個女孩子不愛漂亮衣服?
傅柔開始期待,等會兒能選什麼樣顏色和款式的衣服了。
兩人到了一家成衣鋪子前停下。
這一次,云子墨選的是江州最有名的李記布莊,這讓傅柔的心情很好。
她以前在明家的時候,身上的穿戴,全部是在此處置辦,也算是這里的常客了。
一進去便有熟悉的伙計迎上前來招呼。
“傅柔小姐,您好長時間沒來店里了,這次想買點什麼?小的幫您介紹!”
云子墨上前說道:“幫柔柔拿幾件最漂亮的衣服出來。”
“這位是……”伙計瞧著云子墨穿戴貴氣,相貌堂堂,便含著笑意大膽猜測:“傅柔小姐是定親了嗎?”
若不是,哪家公子能和女子這般親近,還稱呼小名呢。
云子墨皺眉道:“胡說,我是她哥哥。”
“啊——”伙計低呼一聲,連忙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伙計的心里卻犯嘀咕了。
這傅柔不是住在明家嗎,上面只有一個醫仙明無憂是姐姐,哪里來的這麼俊俏的哥哥?
但他也不敢亂想,手腳麻利地將最新的款式拿出來給傅柔看。
傅柔瞧了一眼,心情不錯地說道:“五個款式我都喜歡,都幫我做一身吧。”
“好。”伙計連忙應下,拿出簿子記錄傅柔的細節要求。
云子墨跟在一旁看了會兒,才聽明白:“不是直接買?”
伙計笑著回:“咱們這里的衣服都是訂做的,款式只是個樣子,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填補細節。”
說完,伙計轉向傅柔:“除了繡樣,還有什麼細節要補充的嗎?”
“沒了。”
“好,那就按照傅柔小姐尺寸來做,五件衣服的定金……我算一下。”伙計快速地撥拉著算盤,“是一千二百兩,做好之后再付一千八百兩,您看看單子。”
“嗯。”
傅柔點頭在那兒看單子,一旁的云子墨卻是瞪直了眼睛。
五件衣服要三千兩?!
他的腦子里也快速打著算盤。
三千兩!
多少戰馬多少兵器多少冬衣多少藥材?!
就這麼買五件衣服?!
“沒什麼問題。”傅柔已經核對完了單子,看向云子墨,溫溫柔柔地喚了一聲:“哥哥。”
云子墨表情尷尬,支吾道:“柔柔啊,這、這是不是有點……有點……”
那個「貴」字,他并沒說出來。
但云子墨本身是個性子直接的人,藏不住心思,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伙計是個人精,也看出什麼來,非常懂事地笑了一聲,說讓傅柔且先看看,自己去幫他們倒茶,就退下了。
傅柔臉色極為難看,一股氣悶直沖腦門,咬唇半晌才說:“哥哥,貴嗎?!”
67、都怪哥哥
云子墨尷尬地說道:“哥哥沒有帶那麼多銀子。”
“你不是說京中有許多產業,你也有許多賞賜嗎?你連三千兩都沒有?!”傅柔控制不住地朝著云子墨說。
她的聲音很小,甚至臉上還帶著嬌柔的微笑。
看過來的旁人,都以為她在朝著云子墨撒嬌,誰也想不到會是質問。
云子墨愣了一下。
他離傅柔那麼近,當然看得清楚傅柔眼睛里的煩躁和責怪。
一向溫柔體貼,懂得為別人著想的傅柔竟然會這樣說話?
現在他沒有功夫深想,只想著不要讓妹妹生氣,便趕緊說道:“對,京中的確有許多的賞賜還有產業,我都給妹妹存著了,這趟出來是和大哥一起,一應花銷都是大哥派底下人打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