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人女,也不能為他做點什麼。”
68、殿下,你心情不好嗎?
云子墨沉默片刻,嘆息道:“我懂,這種感覺,就像是爹爹被困戰場。但是我卻不能前去營救,得執行軍令去做別的事情……”
傅柔:……
她說這個,本來是對云子墨抱了絲絲希望,想著云子墨能不能把傅明廷救出來,到時候信物的事情就好辦了。
可云子墨——
她怎麼還能對云子墨抱希望?!
云子墨瞧著傅柔的樣子,他想傅柔是不喜歡他說戰場的事情吧。
是了,傅柔又不了解戰場,不懂得那種悲壯和無奈,
而且她現在還很擔心父親,自己現在說什麼,傅柔恐怕都沒心思聽。
云子墨便勸道:“你放心,我隔幾日便帶你去看看他。如果案件定了,他沒什麼大罪,應該不會被關太久。”
傅柔真想咬牙切齒地回他一句謝謝你。
之后傅柔徹底不說話了。
馬車里安靜的離譜。
到了地牢之前,云子墨率先下車,扶著傅柔下來后,傅柔便隨著典獄長直接進了牢門,也沒與云子墨說什麼。
清云隨在云子墨邊上,表情有點復雜:“公子,她似乎對您挺不滿意的,還挺生氣。”
“我也感覺到了。”云子墨嘆了口氣:“也不怪柔柔,是我自己不太聰明,老惹她生氣。哎,我以后多順著點她哄著點她吧,誰讓我就這一個妹妹!”
“可是公子——”清云欲言又止:“上次明姑娘被襲擊之后,我隨著清風一起追查刺客的事情,隱約聽清風說,另外一件信物也出現了,但是在別的女子身上。”
“這位傅柔姑娘,恐怕未必是云家的血脈。”
“什麼?!”
云子墨愣了一下,直覺道:“不可能,她就是,她還有人證!”
清云提醒道:“但是人證我們到現在沒看到過……”
云子墨就要反駁,牢門忽然砰的一聲悶響,開了。
傅柔隨著典獄長走了出來,朝著那典獄長福身道了謝。
云子墨趕緊走上前去:“柔柔,怎麼樣?”
“東西已經給爹爹了。”傅柔垂著眼淡淡地說著,“咱們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傅柔依然沒多說話。
云子墨以為她是見到了傅明廷覺得凄慘可憐心情不好。
但實則傅柔卻是在想傅明廷說的話。
傅明廷被關的太久了,實在堅持不住。因此這次一見傅柔直接告訴她腰帶是第二件信物。
他知道這整件事情,也不怕傅柔拿到腰帶認了身份不管他的死活。
可這事卻讓傅柔高興不起來。
腰帶在明家。
以現在明無憂對她的態度,她怎麼可能拿得到。
不過還好,這一次除了信物的消息,她還收獲了一點別的——她與傅明廷說,自己沒銀子不好辦事。
傅明廷是被關的快瘋了,告訴了她四通錢莊存了五萬兩銀子,存票就在傅家,讓她去取。
有了銀子,事情總能好辦一些吧?
……
鏢行正堂的墻壁上,是一張字畫,上面只寫著一個字——義。
明無憂坐在主位太師椅上,腰背筆挺,雙手垂放與膝頭,聽著各路鏢師閑話。
因為江州貪腐案,鏢行的鏢師們已經個把月沒出去了,生意也受了極大的影響,有人還打趣說:“再這麼下去,大小姐就要養不起我們啦,哈哈哈!”
明無憂微笑道:“你們可是我明家船行的支柱,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得養你們!”
眾人哄堂大笑。
“好了!”一個身穿青色箭袖勁裝的青年淡淡說道:“都扯了一早上了,大小姐該累了,退下吧。”
“是,總管!”一眾鏢師恭敬地拱手行了禮,很快退下了。
青衣總管沈清辭走上前來:“大小姐,屬下送您回城。”
“嗯。”明無憂點點頭,握著團扇起身往外走。對于鏢行的事情,她不必多交代,沈清辭極有能耐,萬事都應付的了。
上了馬車后,沈清辭便騎馬跟在車旁護衛。
明無憂忽然問:“最近傅柔有什麼動靜嗎?”
查探消息這種事情,一向是沈清辭派鏢行的人做,傳給彩月,彩月才稟報的。
今日正好和沈清辭在一起,明無憂想著直接問了,也不必輾轉傳話。
沈清辭說道:“她的病好了,出門一趟買衣服,又去了一趟地牢看望傅明廷,看起來心情都不算太好。”
“哦?”明無憂挑眉:“怎麼個不好法?”
沈清辭便將事情大概與明無憂說了一遍。
當聽到三千兩買衣服差點晾在李記的時候,明無憂噗嗤一聲笑。
傅柔這些年過慣了衣來伸手的日子,銀子都是明家公中出的,自然也習慣了好吃好喝,云子墨拿不出銀子,她自己的銀子又快沒了。當然氣的吹胡子瞪眼睛下不來臺。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沈清辭又說:“傅柔從獄中探望傅明廷出來之后,從四通錢莊取了五萬兩現銀,應該是傅明廷的。”
“嗯?”明無憂挑了挑眉。
傅明廷入獄后,他手底下的產業直接被朝廷查封。
當然府上還有一些現銀古董珠寶——
傅明廷是個自私自利的玩意兒,他的那些小妾們也不遑多讓。
傅明廷入獄當夜,那些小妾們就瓜分了銀錢各自跑路。
此時竟然還能讓傅柔取出五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