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緊緊的擁著她,心里卻一片苦澀。
在確定沈清辭安全離去的一瞬,明無憂果斷將他推開,再次在兩人之間豎起了一道像是永遠也穿不過去的屏障。
后來,沈清辭死了。
明無憂懷疑是他殺的,從此兩人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張。
他知道,她看重沈清辭。
他也很清楚,沈清辭看似恭敬謙卑,實則對明無憂并非主仆之義,而是情根深種的癡戀。
想到有這樣一個人時刻隨在明無憂的身邊,而明無憂還能隨時和那個人說說笑笑,慕容御霎時間心里嫉妒的發了狂。
他想將她用力地攬進自己的懷中,告訴她不得離開自己寸步,不能和那個沈清辭走那麼近,但偏偏他不能也不敢!
他不敢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她不是誰的雀兒,她有自己的翅膀。
如果他不能克制自己,走了前世的老路。那麼他們的今生也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殿下?”明無憂瞧他臉色忽青忽白,擔憂地將手搭上他的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
慕容御回過神來,將她那只手也捉住,輕輕一使力,她便撲到了他身前去,“明無憂——”
他的眼神炙熱無比。
明無憂忍不住屏住呼吸:“怎麼了?”
他很慢很慢地低下頭。
當近到呼吸交融,近到能從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無限放大的臉時,他才很輕很輕地說:“我其實不想要扇子,我想要別的。”
“想要——什麼?”明無憂心跳如擂鼓,說話的聲音難得結巴。
慕容御那修長又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捏起她的下頜,他的手指輕輕描繪她的唇形。
這麼近的距離,那麼灼燙的眼神,配上如此動作,明明不是實質的親吻,卻比他真的低頭吻她還要撩人心扉。
明無憂心癢難耐,唇瓣微合,吻了他的指尖。
下一瞬,更順著心底的沖動,踮起腳將吻落到了他的唇上。
被他捉住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得了自由,明無憂順勢便攀上他的頸子,緊緊抱住。
慕容御唇角不露痕跡地彎起淡淡的弧度。
不錯,這才是他想要的。
他淺淺地回應著,片刻后,不舍地掌著明無憂的細腰將她捉離了自己。
明無憂眼神迷離,眉心卻微微蹙著,有一種被人干擾用餐的不悅縈繞心頭。
她喜歡吻他,喜歡這種溫存的感覺,可他竟然把自己推開了。
70、男色誤人
“明無憂。”慕容御淡聲開口,聲音慵懶之中帶著絲絲魅惑,“我在和你說正事。”
明無憂心口一酥,一點也不想和他說正事啊!
但慕容御的手握在她的腰側,她現在再巴上去會不會又被他給按回來?
明無憂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點,不要總是餓虎撲羊。
可別把他嚇壞了。
“咳嗯!”明無憂清了清喉嚨,勉強讓自己冷靜一些,“那說吧,殿下想要什麼?!”
“我想明日去法華寺一趟。”慕容御慢慢說道:“你陪我去一趟,便當是忘了制新扇子給我的補償。”
“法華寺?”明無憂眉毛微皺:“怎麼忽然去那里?”
“查案。”
慕容御問:“你明日有別的安排?”
“那倒是沒有。”明無憂也沒多想,點點頭說:“我陪你去。”
兩人約了地方,又招呼伙計進來點了菜。
等用完了午膳,慕容御送明無憂到了百善堂才離開。
慕容御的馬車逐漸遠去,明無憂也進到百善堂后堂去打算歇息一會兒,可是剛走了兩步,明無憂忽然止住步子。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理應是她對他提要求,讓他報答自己。
怎麼現在給反過來了?!
明無憂一拍腦門,切齒嘀咕道:“真是男色誤人。”
自己連立場都沒了!
明天,她一定得把場子找回來!
……
第二日一早,明無憂去看過爺爺之后,便帶著彩月出了府。
因為是要去城郊,她穿的也輕便。
角門移開,抱著劍的冷驍邁步上前行了個禮:“明姑娘早安,請上車。”
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不遠處,晨風輕輕吹動車簾,隱約可以看到慕容御棱角分明的下頜。
“嗯。”
明無憂現在看到慕容御,就忍不住心情愉悅。
她提起裙擺上了馬車,含笑問好:“殿——啊!”
她的腳底下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一打滑,人朝著慕容御撲了過去。
慕容御眼疾手快地將她抱了滿懷,“撞到了?”
“沒——”明無憂有些尷尬地撐著他坐到了一旁去。
慕容御轉向車外:“駕車仔細點。”
“……”冷驍一臉冤枉,他都還沒駕車呢,怪他?
而且車停在這兒穩穩的,車里也沒什麼擺設,明姑娘怎麼就忽然摔了?
慕容御心情甚好,吩咐了一聲:“走吧。”
冷驍只好收起所有思緒,跳上車轅坐穩,駕車離開。
明無憂因為方才摔了稍微有點尷尬,好一會兒才心情平復,不露痕跡地打量著慕容御。
慕容御今日少見的沒有穿黑衣,而是穿了一身靛藍色束腰深服配白色外袍,顏色搭配有濃墨重彩之感,一般的人穿著怕是壓不住靛青的深沉,反而顯得不倫不類。
但穿在慕容御的身上,卻顯得氣度華貴,如謫仙降世讓人移不開眼。
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柄紙扇,便是明無憂做給他的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