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每次夸完慕容御,他便跟個孩子一樣,能心情愉悅好久。
就像現在。
慕容御的眼底浮動著笑意,手落到了她的肩后:“傷口還癢嗎?”
明無憂搖搖頭,“都已經好久了,疤也落了。”
“我看看。”
慕容御的手掀開藕色的中衣,卻忽然皺了皺眉,疤是落了,但卻留下了一個粉色的印記,瞧著不太順眼。
“我調了舒痕的藥膏,抹一段時間疤痕就會完全消失。”明無憂把白瓷罐子拿出來:“就這個。”
慕容御打開嗅了一下,看向明無憂:“今日沒抹。”
“你怎麼知道?”
“沒有藥膏的味道。”
“……”明無憂暗忖,你這鼻子可真靈。
慕容御牽著她的手到了床邊上,認真地在那疤痕周圍涂了厚厚的一層藥膏,帶著薄繭的手指很耐心地打著圈,等藥膏完全被皮膚吸收了才罷休,將衣襟給她攏好。
明無憂拿了手帕來幫他凈手。
慕容御低頭,看著她和自己的手指攪在一起,心里莫名很靜,京中朝事帶來的煩惱也忽然消失了一樣。
等明無憂幫他擦完手后,他把人攬到自己懷中抱著:“衣服喜歡嗎?”
“嗯?”
明無憂一愣:“什麼衣服——你是說那件望仙裙?!”
她忽然反應過來:“是你在背后做了什麼吧?不然爺爺花再多銀子肯定也買不到這件衣服的。”
慕容御沒應聲,撫著她的長發說:“能不能穿起來讓我看看?”
“不能。”明無憂的手指把玩著他腰間的平安扣穗子,半玩笑半認真地說:“滾雪細紗是宮廷特供的——”
“我一介平民穿這個料子,要是被人告到京中去,那是要被問罪的!我怎麼敢!”
“你都敢撩撥當朝攝政王了。”慕容御低頭看著她,“一件衣服你不敢穿?”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到嘴的一塊好肉我如果不吃,那我不是太傻了嗎?”
慕容御瞇了瞇眼,“如果到你嘴邊的是旁的肉,你也會吃?”
“我很挑剔的。”明無憂笑瞇瞇地說道:“不是什麼肉我都能咽的下去。”
“你還想著咬,想著咽?”慕容御輕輕啄了一下她的唇,有些兇地說:“我不許,旁的肉,你便是聞一下都不可以!”
明無憂咯咯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親了回去,等她親熱夠了,她才認真地說道:“你這塊肉這麼香這麼誘人,我又怎麼會看別的肉一眼?!”
慕容御被她哄的高興,但卻沒忘了衣服的事情:“我想看你穿起這件衣服的樣子。”
“明日我會穿的。”
“我要現在看!”慕容御道:“我要第一個。”
他聲音清冽,面上也很平靜,但眼底卻閃爍著執拗的光,“穿給我看。”
82、送聘禮的陣仗
“好!”
明無憂輕笑一聲。
她其實也想試試,看看這衣服穿起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慕容御主動起身到外面去,還很君子的背對著屏風。
只聽得里面點點簌簌聲響,他那素青色廣袖下的手蜷了好幾次,都忍著沒有去窺探。
一直等到身后傳來腳步聲,明無憂素白柔軟的手捏上他的掌心,他才回過頭。
這身望仙裙款式非常的獨到,肩上霞帔邊角都是紫色流蘇晶石串兒。
前襟領口有兩處窄窄的鏤空,露出好看的鎖骨,手掌款的紫色錦繡腰帶束腰,曳地的裙擺。
“殿下。”明無憂問:“怎麼樣?”
她本來已經準備就寢,早就放了頭發。
此時墨緞一樣的長發披垂在衣服上。
因兩個人身高差,她與他說話的時候微抬著臉,白玉一樣的皮膚花瓣一樣的唇。
“好看。”
慕容御低聲說著,伸手掌上了她的腰,眼底一片幽深,“這衣服配得上你。”
明無憂最是受不了他這樣,深邃的眼底只有自己一個人。
每次他這樣看自己,自己就心里發酥。
“這衣服是過了殿下的手才來的。既然好看,我怎麼能不與殿下表達一點謝意?”
她的手撫上了慕容御的臉頰,輕聲細氣地說:“我要吻你。”
……
明無憂一夜好眠,也一夜美夢。
夢里和爺爺在一起的,還有和慕容御在一起的,都是些幸福的日子。
早起,窗口伸出半邊樹枝,喜鵲在上面嘰嘰喳喳,明無憂瞧在眼中,心情忍不住更加愉悅。
“小姐,快些梳洗吧,等會兒云公子就要過來了。”
彩月邁步進來,身后還帶著伺候熟悉的婢女。
“嗯。”
明無憂翻身下來,赤著足踩在舒服的安羅地毯上,洗漱后做到了鏡臺前。
她在婢女的服侍下將那紫色的望仙裙穿戴妥當,屋中所有人的眼底全是驚艷。
“果然是供給宮廷的料子。”彩月上前,圍著明無憂轉了好幾圈,“這也太好看了,要是以后都能用這種料子就更好了!”
“好了。”明無憂笑了笑,“先去陪爺爺用早膳。”
去到福壽院之后,明老爺子的眼神里也滿是喜悅,牽著明無憂說:“我家無憂兒真好看。”
爺孫二人高高興興地吃了早膳,正說著話,外面一個小仆人急匆匆地跑進來:“老爺,大小姐,前面有人送了禮物來。”
“是云公子嗎?”
明無憂有些詫異:“不是約了中午,怎麼這麼早?”
“不是!”仆人喘著氣說:“是那個、那個先前給小姐送過安羅地毯的禁軍統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