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一怔。
冷驍啊?那禮物便是慕容御送來的了!
他送的什麼禮?
仆人又說:“送了好多,那統領說要小人點收呢,小姐您快去看看。”
那麼多禮物,他一個小仆人哪里敢點收!
明無憂只得和爺爺說了一聲,起身去外面瞧。
這一瞧,直接愣住了。
自家院子里已經堆的滿滿當當的,府宅之外更是浩浩蕩蕩給占滿了,完全看不到頭。
而且每一抬箱子上面都貼了圓月剪紙,紅色的。
彩月咋舌:“這不像是簡單送禮,反倒像是——”
邊上圍觀的百姓也在低聲議論,也彩月未盡的話給說出來了。
“這是誰來給明家小姐下聘了嗎?好多的禮物!有幾十抬呢!”
“我數數,一、二……”
“我早數過了,五十二抬,而且是當兵的護送來的,看來下聘的人來頭不小啊!”
冷驍在明無憂面前下馬,恭敬地行了禮:“明姑娘,這些都是我家殿下送給您和老爺子的中秋節禮。”
明無憂:……
這中秋節禮是不是太認真了些,這麼多!
冷驍把單子交給明無憂,“望笑納。”
……
此時云子恒的馬車被這麼多的禮物攔在了街尾。
清風望著那滿街貼著紅紙的箱子,又看向云子恒身后那十幾抬禮物,“和攝政王這一比,咱們的禮物,是不是有點兒……”
寒酸?!
云子恒以折扇半掀馬車簾,瞇著眼睛瞧了前面一眼,無奈地笑了一聲,“豈止有點兒。”
清風策馬到車邊問:“那咱們怎麼辦,是再準備一下還是——”
“不必了。”
云子恒淡淡說道:“人家是要下聘的陣勢,咱們比什麼?再說了,又沒人家錢多。”
清風暗道:沒攝政王錢多倒真是事實。
冷驍將禮單親手送到明無憂那兒后,帶著一隊禁軍往回,順勢給云子恒行了個禮。
“世子日安。”
“嗯。”
云子恒點點頭,“你家殿下今日過來嗎?”
“殿下有事。”冷驍說道:“今日怕是來不了,所以便準備厚禮送來。”
云子恒「哦」了一聲。
……
明無憂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命人把禮物都收起來。
家中有存放貴重物品的庫房,還有七八個閑置的院子都用了起來,總算把那些禮物放下。
“明姑娘。”剛收好,云子恒的馬車到了近前。
十幾只大箱子被仆人們從板車上搬下來,放在了明家門前。
看熱鬧的百姓還未離去,再次竊竊私語起來:“這也是來下聘的!”
“看著是,但是這禮物怎麼這麼少?比起剛才那位可就寒酸多了……噯你們發現沒,下聘怎麼沒媒人啊?”
議論聲很小,明無憂沒聽到,只是看著那些禮物很頭疼。
她往哪兒放啊!
云子恒聽到了,自然也沒什麼反應。
他體貼地與明無憂說道:“先抬進院子吧,實在放不下的,且先放在門口,讓清風看著,等會兒找到地方,再收進來便是。”
“……好。”
明無憂和云子恒一起進了宅子。
一路上,云子恒與明無憂閑聊著。偶爾問起老爺子的身體,偶爾問起明家百善堂和船行的生意。
都保持著朋友的分寸,說話語氣也讓人非常舒服。
明無憂卻因為知道他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稍微有點沉默。
她有點好奇,當初母親和戰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傅明廷又是如何娶的母親。
想來,今日總是能解一點疑惑吧?
“云公子,無憂兒。”
到了福壽院前,明老爺子正坐在院中的槐樹之下,抬手招呼兩人。
83、人都死了
“老先生。”云子恒進到院內,給老人行了個禮,便到石桌另外一邊去坐好。
三人寒暄幾句,云子恒步入正題:“老先生,云某今日前來,除了探望您的身體,還有一個故事,想講給您聽。”
明老爺子淡淡笑著說:“哦?不知是個什麼故事。”
云子恒沉默片刻,說道:“十多年前,安羅聯合諸多小國扣邊,攪起戰禍,戰王帶十萬兵馬,前往邊境平定叛亂,卻不想受了那些小國聯合暗算中毒,只能帶傷回京。”
“他中的是安羅人的蝎毒,五感盡失,為了調理傷勢,他便前往江州,在朱家莊園住了一段時間。”
明無憂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這事情,和爺爺當初在紫竹園說母親前往朱家莊園,便給對上了。
“在莊園之中……”云子恒遲疑地看老爺子一眼,見他面色如常,才又說道:“戰王遇到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對他關心備至,照顧有加,兩人也生了情愫。”
“只是后來,蝎毒驟然發作,他不得不離開江州,回了京城。”
“等到蝎毒解除,又立即奔赴戰場平亂,連番折騰,十幾年便過去了。但他一直記得當年在江州的舊事,所以派人前來尋找——”
“實不相瞞。”云子恒起身說道:“我是戰王嫡子,這一次前來江州,就是為父親尋找當年的姑娘。”
明老爺子本來就心中有數,聽聞他自報身份也并不驚訝,只是問:“戰王不知道當年的人是誰?”
“父親那時候雖救回了性命,他的眼睛卻還是看不到,耳朵也聽不到。”
“他在江州的時候,并不知道那位姑娘的身份,身邊伺候的一位老仆人知道。
但那老仆人年邁,回去沒兩年便去了。”
“去世之前,老仆人留下消息,說那位姑娘已經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