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可好,直接兩萬兩就給出手了。
明無憂認真地繪著船只圖,并未抬頭,只是淡淡說:“有句話叫做慷他人之慨。”
傅柔手上的銀子和產業乃至是首飾寶物,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一件是她自己掙的,都是靠著扮乖討巧,連哄帶騙拿去的。
哭兩聲,扮個可憐就能得到的東西。
得來太容易,當然不珍惜。
只覺得沒了便再想辦法投機取巧便也有了。
“那怎麼辦?!”彩月咬牙說道:“讓她走還是想辦法把她給攔了?”
“攔她做什麼?!”明無憂抬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填顏料。
彩月趕緊上前去。
等顏料填好了,明無憂才說道:“我還要在江州待一段時間,她走了正好,讓我好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至于京城,也不是什麼人去了便能立即站得住腳的。”
“富貴云集的京城,有時候銀子未必好使。”
“那萬一——”彩月遲疑道:“她還去找云四公子呢?云四公子又心軟又傻的——”
“到了這個份上云子墨要是還能被騙,只能說他蠢,況且。”明無憂頓了頓,“我瞧他挺甘愿被傅柔騙的,旁人的事情我們不要管。”
“哦。”
彩月低低應了一聲。
明無憂把船只圖畫好,沐浴后換上了輕軟的中衣,差遣彩月下去休息。
她自己卻沒睡,拿了本先前慕容御送來的書本靠著床上的靠枕翻看。
她午睡睡得時間長,這會兒還不困。
而且這一段時間,慕容御每晚都來,她便想等等他。
卻不想一等快到了子時,外面的院中一片寂靜,那個熟悉而有節奏的叩門聲沒有響起。
明無憂也看的有些累了,心想,或許慕容御太忙,今日怕顧不上來了,便丟了書本在一側,滑進被子里睡了過去。
第二日,明無憂前往百善堂的時候,街道上百姓稀疏,幾隊穿著鐵甲的禁軍來來去去,氣氛十足緊張。
明無憂半掀著車簾看了一會兒,吩咐道:“彩月,你去打聽一下,看看出了什麼事。”
87、明無憂,我想抱抱你。
到了百善堂之后,明無憂上了二樓暫且休息。
沒一會兒,彩月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回來:“出大事了小姐!”
“昨兒晚上、攝政王派禁軍圍困江州船政和刺史府,那刺史大人竟然還在府里養了私兵,與攝政王殿下的禁軍動了手。”
“什麼?!”
明無憂唰一下站起身來,“那殿下有沒有受傷?”
“這個不知道,只知道兩邊互射亂箭,后來刺史府全家都被拿下了,攝政王也回了江州行館。”
明無憂皺了皺眉,心中不太安定,起身便下樓去:“備車,去行館一趟。”
……
江州行館外禁軍把守,戒備森嚴。
明無憂到門前下車,被人將刀架在了脖子上。
明無憂面不改色地露出脖子里的玉船。
“小人該死!”兩個禁軍立即退后,恭敬地拱手:“姑娘請。”
明無憂帶著彩月一路往里走,到了正殿位置的時候,聽到里面隱約傳來對話聲。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忽然跑到這里來,您也不會為了救我受傷,您打我手板吧,多打幾十下也可以,就是不要罰我抄策論,求您了!”
他受傷了?!
明無憂快步上前,來不及等人通報,直接邁步進了大殿。
急促的腳步聲讓慕容御抬眸看過來。
當瞧見明無憂的時候,微冷的眼底浮起點點錯愕,“你——”
“哪里受傷了?”
慕容御此時坐在桌案邊,一個半高的小孩站在他一側。
明無憂一過去,那小孩木愣愣地看著她,下意識地給她讓開了位置。
明無憂的手切上慕容御的脈搏,眼睛也快速在他全身上下掃視,尋找傷口。
“傷啊!”小孩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姐姐你來的正好,他不聽大夫話,傷的明明很嚴重,但非要強撐著坐在這里看奏本!”
“他流了好多好多血啊!”
“你聞到血腥味沒有?”
明無憂的確聞到了淺淡的血腥味,合著龍涎香的氣息。
只是他身上卻沒瞧見明顯的傷處,這讓她神經緊繃,盯著慕容御:“傷哪兒了?”
“他不會告訴你的!”孩子稚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拉著明無憂的衣袖小聲說:“因為他傷在不該傷的地方了。”
“為了不讓別人胡亂猜測,所以他假裝自己很好。”
“不該傷的地方?”明無憂錯愕地回頭看著孩子。
慕容御臉色微黑:“出去!”
孩子佯裝害怕地躲到了明無憂身后:“姐姐你看,他好兇,就是因為我說中了,所以他才這麼兇!”
“冷驍!”慕容御冷聲道:“把他丟出去。”
“是!”
冷驍闊步上前,抓住泥鰍一樣的小孩子。
小孩伸長了脖子喊:“不該傷的地方就是那個地方啊姐姐,就是……唔唔唔……”
冷驍滿臉黑青,一把捂住孩子帶了出去。
大殿內一陣靜默。
明無憂神色復雜地看著慕容御:“你……真的傷到了……那個不該傷的——?”
“不是!”慕容御快速否認,臉上有些窘迫,“童言無忌,他胡說而已。”
“那你的傷——”
血腥味總不是假的。
“在這兒。”慕容御快速掀起衣袖,露出了已經包扎好的傷口。
明無憂擰著眉仔細地檢查著,“箭傷嗎?”
“嗯。”
貪腐案的證據確鑿,所以他昨晚兵圍江州船政和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