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他前面莫名的克制,還有那日,親近時候他說的那些話,讓自己郁悶了這麼好久,心里又不想簡單答應便宜了他。
明無憂悠悠地看著他,淡聲說:“殿下把我當什麼?來江州的一趟露水姻緣嗎?!”
慕容御沒說話,只是認真地看著她。
那眼中一汪柔情,差點把明無憂溺死在里面。
明無憂唇微抿,忽然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好是沒趣。
她別開臉,“你當真什麼都縱著我?”
“嗯。”
“我把攝政王府點了你也縱著?”
慕容御眼底笑意浮動:“你不會。”
“……”明無憂默了默,這種離譜的事情她當然不會了。
但慕容御這麼篤定地說不會,她又忍不住挑釁道:“我無法無天起來我自己都害怕,你又知道我不會了?我可能真的會!”
慕容御認真想了一下:“如果點了,那我便住到你府上去,與你擠一擠。”
“不問我的罪嗎?”
“你這麼溫柔乖巧的女孩子,能去點我的王府,必定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我該自己反省自己,怎麼可以問你的罪?”
明無憂笑出聲來,得寸進尺地問:“我如果把天捅破了呢?”
“我把它補起來。”
慕容御帶著細繭的手指挑起明無憂的下頜,“明無憂,你無論做什麼,我都縱著,便是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
那語氣無比認真。
明無憂的心里一悶,忽然想起前世見他最后一面,他凄涼慘淡地和她說:“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給,你要這乾國的萬里江山我也可以給。”
她知道他這不是情到濃時隨口說出的不值錢情話。
他是認真的。
105、我們不分開
前世兩人折磨到痛苦處,他也曾握著她的手,把鋒利的匕首遞給她,含著慘淡的笑容與她說:“這叫做玄玉匕首。”
“我九歲帶它上戰場,殺敵無數,吹毛斷發。”
“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用這把刀扎過來,朝著這個位置扎。”
“這把刀很鋒利,不需要你用盡力氣,只要輕輕往前一送,匕首便能扎入心脈,要了我的命。”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來。”
那時,他帶著醉意,握住明無憂的手毫不猶豫地往他心口捅。
明無憂被嚇呆了,奮力地掙開。
但他下手太快,匕首劃破了衣服,在他心口也留下了傷痕。
明無憂恨透了他,口不擇言地罵:“你要死自己滾遠一點死,不要臟我的手!”
慕容御慘淡一笑,丟了匕首,捏著她的手壓在那傷口處,任由傷口鮮血漫延。
她恨他。
他便讓她親手折磨他,用最笨拙的方式讓她心里能舒暢些微。
“明無憂。”慕容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和我一起入京,我們不分開好不好?”
明無憂回過神來。
她沒有說話,而是把自己投入慕容御的懷中,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慕容御瞬間覺得,自己心口缺了的某一角一下回來了。
兩人靜靜相擁良久,明無憂慢慢從他懷中退開,“我看看你的傷。”
“好。”
慕容御配合地起身,把衣裳寬了。
明無憂看到手臂上那道疤痕完好無缺,并沒有因為抱她而裂開。
她的手輕輕碰了碰傷疤的位置:“癢嗎?我讓元昊給你帶的藥膏你有沒有用?”
“有。”慕容御點點頭,說完之后見她點點頭,就要幫自己披上衣服,忽然又說:“有點癢。”
明無憂動作一滯,“那我幫你抓一抓。”
她不敢抓的太厲害,怕刮破了傷口,指腹在傷疤邊上輕輕地按著。
慕容御看著她忽閃如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忽然把人又抓來,緊緊抱住,用唇堵住了明無憂所有的聲音。
……
回到明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明無憂沒有直接去福壽院,而是到了自己的無憂閣鏡臺前坐下。
鏡子里的女子面若桃花,頰邊粉紅微露。
唇瓣紅的有點腫,脖子里也有幾顆紅艷艷的草莓痕跡。
明無憂左右照了會兒鏡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慕容御這廝,今日當真是瘋了一樣,抱著自己根本不撒手,自己這副樣子可怎麼去見人?
“彩月。”沉吟半晌,明無憂招呼了一聲,“你前去看看爺爺。”
“是。”
彩月退下去,沒一會兒回來說:“老爺子用了晚膳,早早就休息了呢。”
明無憂松了口氣,那便是自己不必去看了。
彩月又說:“小姐,時辰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嗯。”
明無憂點頭,吩咐彩月準備熱水沐浴之后,爬上了床榻。
她抱著被子懶懶睡了過去,夢到慕容御今日攬著她不松手的樣子,一整夜都仿佛溺在他懷中翻不了身。
第二日,明無憂臉色發紅的起了身。
洗漱之后,明無憂照了照鏡子。
唇已經恢復原貌。
脖子上的痕跡已經發紫。
明無憂拿了脂粉過來,仔細地將脖頸上的痕跡遮擋住,整理好自己,帶著彩月到福壽院去了。
自從明無憂重生而來,便緊盯明老爺子的生活起居,照料他的身體。
這會兒時辰雖然早,明老爺子卻已經起了身,拄著拐杖站在廊下逗弄鳥兒。
“無憂兒來了!”瞧見 明無憂進來,老人眉開眼笑:“來,正好隨爺爺一起用早膳。”
明無憂微笑著上前去,扶著爺爺從廊下到了院內的石桌邊,拿過忠叔手上的繡花軟墊,墊在石凳上,才扶著爺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