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墨也不想和她對上,直接一提馬韁往回。
錦衣公子喊:“干嘛?!咱們不是要去酒樓吃飯嗎?”
“不吃了!”
云子墨冷颼颼丟下三個字,長街縱馬,引得百姓爭相避讓。
……
白嬤嬤是建議選雅座的,但今日的雅座正好滿了,便選了靠窗的位置。
白嬤嬤吩咐下人,貼心地拉了個屏風來,擋住了那些食客們或驚艷或窺探的視線,笑盈盈地與明無憂說:“別被他們打擾了。”
繁華京城,富貴云集,美女更是多如牛毛。
但明無憂的這張臉,在這萬花叢中依然是最顯然的存在。無論走到哪里,總能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明無憂笑了笑,托著腮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沒一會兒,酒樓門前停下兩匹馬,是云子淵和云子辰來了。
這兄弟二人不上朝,早上去軍營辦完軍務,便是在明無憂這兒報到。
“二位公子來了,快請坐。”白嬤嬤將兩人請到座位上來。
……
勤政殿
議完事后,官員們依次退下,只剩云子恒還坐在椅子里打扇子,懶懶地問:“殿下,你能不能給我們兄弟一條活路?”
“你們活不成了?”
慕容御手上握著軍機奏本,頭也沒抬:“得了絕癥就去找太醫,與本王說什麼?”
云子恒吸了口氣:“我說的是無憂。”
慕容御手一頓,緩緩抬頭看他:“怎麼?”
“怎麼?”云子恒反問,有些無語地說道:“您自己做了什麼,您自己不知道嗎?!”
慕容御這廝,進京之后雖然忙的昏天暗地,但卻把明無憂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明無憂衣食住行,全是吩咐內廷特供的皇商世家安排,穿戴基本都是他私庫之中出去的貢品,連給明無憂那府邸上的護衛,都是慕容御的心腹所帶的月龍衛。
前幾日,聽聞明無憂找鋪子要沖開百善堂,云子恒便讓人把王府的產業盤了盤,想著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鋪子,給明無憂去用。
結果——底下的人剛盤出來,慕容御已經把鋪子全都安排好了。
而且面積又大地段又好。
比他們王府準備的好得多。
云子恒想著,明無憂可能還會在京城建船廠吧,想吩咐人去城郊碼頭附近找個合適的位置,結果又又又又沒趕上——
就在剛才,慕容御吩咐工部參事把前段時間朝廷查封的幾處廢舊船廠整理重建。
連圖紙都已經繪好了,現在就放在慕容御手邊。
云子恒幾乎能想到,這張圖紙馬上會到明無憂的手上去,然后明無憂必定高興。
他們兄弟幾人只想疼一疼這個失散多年的妹妹。但慕容御讓他們連一點發揮的余地都沒有!
這不就是不給活路嗎?!
云子恒笑的累覺不愛:“殿下,好歹給我們這幾個做哥哥的一點用武之地,您看呢?”
112、鄉村野婦,何足畏懼
“我看——”慕容御緩緩打開手邊的絲帛折扇,“沒這個必要。”
他自己的人,當然他自己來寵,為什麼要給旁人用武之地?!
“……”
云子恒笑容有點兒僵。
慕容御手指一動,折扇打了個扇花,又穩穩被他握住:“中秋節那日她送的。”
“……”
云子恒便是再怎麼溫雅的人,也忍不住眼角抽動,他還很想翻白眼。
但他忍住了。
“行。”云子恒給氣笑了,“殿下你厲害!”
慕容御沒理他,把手底下那奏本批了,才說:“戰王何時回京?”
“邊關戰事已經停歇。”云子恒神色正了正,“但是短時間內還回不來,約莫要等過年了。”
明無憂要回戰王府也得風風光光的回去才是。
必須要等戰王回來主持祭祖,認祖歸宗。
云子恒又說:“她喜歡住在外面,現在也由著她。”
“怎麼。”慕容御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以后她不想住在戰王府,不行?”
“……”
云子恒默了默,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太監高唱:“太后駕到、皇上駕到!”
太后一身玄黑色滾金邊鳳袍,手上牽著七歲的元昊就這麼進了勤政殿來。
元昊站在太后身邊規規矩矩地,拿了今日做好的功課給慕容御檢查,還小聲地說道:“皇叔,朕今日的功課做的很認真的,您不夸獎朕嗎?”
慕容御淡淡掃了他一眼,就見那小機靈鬼滿眼都是祈求。
他視若無睹,面色平靜地說道:“做好功課,這不是皇上應該的嗎?”
“皇叔!”元昊失聲低呼,哀求道:“朕才七歲,朕還是個孩子,您都不獎賞朕,朕沒有動力努力做功課了!”
他自從回來就一直被關在宮里,每天都要做功課,學禮儀,還得給母后晨昏定省!
沒完沒了,他快瘋了!
他想出去放風!
他還想姑姑了,想出去看她!
“瞧你這孩子急的。”雍容華貴的太后淡淡地說著,視線轉向慕容御,溫聲道:“他這幾日夠努力了,不如你帶他回你府上住兩日,也算給他放放風。”
元昊大喜道:“母后,你真好!”
離開勤政殿后,一個精明的婢女貼到太后身邊去:“太后娘娘,皇上出宮必定要去找那個商女,您怎得還主動放他隨攝政王出去?”
“現在攝政王的心已經全都在那個女人身上了,萬一皇上也——”
“哀家不放他,他的心也早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