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四海錢莊的,雖然沒有二哥的多,但這京郊的幾處莊子風景都不錯,妹妹就當個能消遣的地方,閑時去逛一逛。”
云子淵冷冷地瞪向云子恒:“大哥,你呢?你給妹妹準備見面禮了嗎?!”
“唔……”云子恒懶懶地說:“大哥窮,沒錢,沒準備。”
云子淵直接回他一個嘲諷的冷笑。
摳門就是摳門!
“你們兄弟斗雞似的,都把無憂嚇到了。”安平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別弄壞無憂的仙雀樓,不想打架就趕緊坐下。”
云子淵很想動手。
但——
“今日看在妹妹的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好不容易一家人吃頓飯,他不想讓妹妹覺得自己是個粗魯又蠻橫的人。
不能嚇到她。
“……”明無憂總算回過神來。
她被這笨拙又直接的溫情撞的心里有點兒暖,捻了捻手上那些存票和地契,總算露出個真心的笑容來:“謝謝二哥、三哥。”
一家人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下午竟然就這樣過去了。
很快到了晚宴的時辰,云子墨沒來。
云子恒一如平常沒什麼轉變。
云子辰小聲地和云子淵說:“二哥,都這個時辰了,老四是不來了吧?”
“……”云子淵默了默,瞪了云子恒一個下午,瞪的眼睛都有點累了。
這會兒,云子淵終于收回視線,冰冷道:“他沒臉。”
干出那種事情,哪里來的臉?
安平公主白日里的興致到此時也變的淡薄,柳眉微微蹙著,嘆息了一聲說:“不等了,咱們開始吧。”
飯菜上桌。
安平公主牽著明無憂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壓下云子墨沒來引起的郁悶,貼心地說:“都是江州特色,不過做的肯定沒有江州本地地道,嘗嘗吧。”
明無憂剛要動筷,外面有個老仆沖了進來:“王妃、世子,有人、有人來了!”
云子恒一怔。
安平公主激動地站起身:“是四公子回府了嗎?!”
“沒——”那老仆氣喘吁吁地說了這麼一個字。
安平公主剛提起來的喜色頓時又消失了個干干凈凈,“那是誰?至于讓你這麼著急忙慌的?”
“是定王殿下!”老仆喘著氣說:“已經往這邊過來,馬上就到了!”
122、你家小姐正在思念本王
那老仆話音剛落,就聽一道隨性慵懶的笑聲傳了過來:“本王不請自來,姑母和子恒表哥不會不歡迎我吧?!”
客院門口,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款款而來,正是定王慕容廷。
慕容廷比慕容御小兩歲,今年剛滿二十,名頭卻不比慕容御的小。
區別是,慕容御的名頭是靠戰功,靠政績,靠冷面無情的翻云覆雨。
而慕容廷的名頭,卻是因為風流浪蕩,毫無下限。
他曾包下國色天香樓一整個月,帶著自己的狐朋狗友在里面玩鬧胡搞。
還讓畫師旁觀,記錄下了那些春色顛倒的畫面,震驚天下,也惹得清流文士們口誅筆伐。
諸如此類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干的還不少,每一次總能把那些事情玩出花樣來。
但偏偏他長了一張人神共憤的俊臉,京中的女子。除了勾欄之中的對他趨之若鶩,便是某些閨中貴女們,也芳心暗許。
此時他穿著的是一襲白色滾金邊的錦繡華服,玉帶束是松垮,衣裳的領口也略微開著一點,一雙桃花含情眼半瞇,配上那微勾的薄唇。
明無憂在心里暗道:這不是假敗類,這是真禽獸。
慕容廷的目光在進入院子之后的第一瞬,便漫不經心地落到了明無憂的身上,那眸子里含著興趣,含著打量。
“明姑娘?”眉梢微微一挑,慕容廷的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懶散:“幸會啊。”
安平公主眉微皺,“廷兒怎麼有空過來,不是下江南游玩去了嗎?”
“江南無趣。”慕容廷笑呵呵地走上前來,自發自動坐入椅中,“還是京城好玩啊,姑母,子恒表哥,你們都別愣著了,入座啊。”
眾人:……
大家對慕容廷這樣自來熟的打擾都無言以對。
但也不好將人驅趕,只得都坐了回去,只是非常有默契的,云家人都坐在了一邊,慕容廷一個人在他們對面。
慕容廷朗聲笑道:“你們離得那麼遠,當我有毒不成?”
云子淵一句「當然」在喉嚨口滾了好多次,但都沒說,冷冷地別開臉。
“怎會?”云子恒微微一笑,也是一身的白。但在他身上,就是翩翩佳公子,舉世無雙的模樣,“我們只是想離無憂近一點,說說體己話而已。”
慕容廷微笑:“啊,是嗎?本王其實也想離明姑娘近一點,聊聊天。”
桌上的人神色各異。
尤其是云子淵,僵了一僵之后,唰一下站起身來,冷言道:“定王,請你自重!”
自家妹妹,當然容不得這個打滾脂粉堆的骯臟鬼調侃。
慕容廷眉梢又是一挑,不見生氣地含笑說道:“好的。”
飯還得繼續吃。
云子淵一臉防備地盯著慕容廷,就怕他多看明無憂一眼,生出什麼壞心眼來勾搭。
雖然妹妹很聰明,肯定不可能看上慕容廷這種浪蕩子。
但慕容廷的名聲太差了,他要是來糾纏明無憂,在外面傳出點風聲,那豈不是帶壞明無憂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