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拿著那副字,著實歡欣雀躍:“這字真的很漂亮啊,我都想拜訪一些這位怪人了呢,三哥,到底是誰寫的?!”
“呃……”云子辰神色復雜,方才清云交代了,不能說。
云子辰看明無憂現在這麼高興。萬一知道是子墨寫的,影響了心情那多不好?
他便也沒吭聲。
明無憂也沒追問,想著這樣好看的字做成了扇子必定更加好看,高高興興地回自己院子去了。
……
籌備了接近一個月,百善堂終于要開張了!
這兒的扁也是云子辰自告奮勇,向那個「高人」求來的。
原本做扇面的那首《從軍行》就寫的肆意灑脫,頗有些豪邁氣概,而用在醫館的「百善堂」三個字,字跡更加婉轉端方。
明無憂很滿意,還包了一大份禮物,拖云子辰轉送給那位「高人」。
明無憂的身份如今在京中是公開的秘密。
戰王府認下的女兒,在京中開了個醫館,這消息不脛而走。
開張這日,有不少人都到這條街上,早早定了酒樓茶樓各種食肆的雅座看熱鬧。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肯定是浪得虛名。”
“我聽說她很小就跟著自家的船出海,一出去便是好幾個月,和一群大男人同吃同住。”
“她還經營個鏢行,和那些鏢師們勾肩搭背!”
“我也聽說過一些,說她讓人把親生父親打了送進大牢去,最后他父親被發配她都沒求情一個字。”
“這樣的一個女子就算是戰王的女兒,那也真是……糟糕。”
最后一個人總結了一下,用詞委婉,唏噓不已。
京中貴女品德高尚。
如今竟然混入了明無憂這麼一顆老鼠屎!
不少人已經頻繁搖頭,決定以后不和這個女子為伍,太掉價!
靠窗的雅座內坐著個綠衣少女,聽完眾人議論冷哼了一聲,“什麼叫糟糕?簡直是不檢點,不要臉,不孝不義,不知廉恥!”
128、大殺四方
綠衣少女的對面,坐著一個身穿粉衣的嬌柔女子,聞言柔柔地說:“你不要這樣說她,或許傳言有誤呢,她也未必是這樣的人呢。”
綠衣少女嗤笑:“你啊還是太天真了,有道是空穴來風未必有因。如果她不是那樣的人,這些傳言怎麼冒出來的?”
“難不成是有人污蔑她不成?”
粉衣女子欲言又止,似乎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弱弱地說:“應該……不是吧?”
但那姿態表情,卻沒半點說服力度。反倒讓人覺得,那個明無憂絕對就是那種人,甚至比傳言更加可惡惡心。
有人低語:“是徐尚書府的廣仙小姐,對面那個粉衣的好像是姜家新認的小姐姜心柔。”
吱呀。
最大的雅間凌霄閣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稚氣童音大聲喝道:“剛才是誰說她不檢點不要臉,不孝不義不知廉恥?!”
酒樓里面忽然一靜。
徐廣仙一眼瞥過去,見是個七八歲的小孩,身后跟了個冷面抱劍的護衛。
兩人一看就是主仆,穿戴也錦繡華貴。
但這京中貴人多了,徐廣仙哪把他們放在眼里,“是我說的怎麼了?!”
“你說的是吧?”小孩從椅子上跳下來,稚氣的聲音冷颼颼地說:“你在背后議論旁人,你要臉,你檢點,你又知道孝義,知道廉恥了?”
“我看你是沒人管教滿嘴噴糞,冷叔叔,給我掌她的嘴!”
冷楓看了徐廣仙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果斷的手腕一動,劍鞘飛出。
啪啪啪。
眾人還沒反應,徐廣仙的臉已經被打的紅腫,跌倒在地。
“你——”徐廣仙驚怒交加,臉疼的淚水直流,“你這個小野種,敢對我動手,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誰——啊!”
話音未落,啪啪啪又是四下。
這次力道更重,徐廣仙的臉直接腫成豬頭,倒地不起。
元昊慢慢走到徐廣仙面前,叉著腰居高臨下:“你敢罵我,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嗯?”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好像是御前護衛冷楓!”
冷字輩的護衛是攝政王的親衛,貼身跟隨攝政王和當今圣上。
而冷楓,與當今皇上寸步不離。
那這個小孩豈不是——
咚咚咚!
整個酒樓的二樓跪成了一片。
徐廣仙面色煞白地看著靠近的慕容元昊,“臣女——”
“閉嘴!”
元昊一腳踩在她的嘴上,把人踹到,氣哄哄地說道:“你這個女人嘴巴太臭了,我不想聽你說話。”
元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一個女子身邊:“是不是你說她醫術浪得虛名?”
“臣女無知!”那女子渾身顫抖,立即自扇耳光。
元昊挑了挑眉,又走到另外一個女子身邊,“是你說她和鏢師勾肩搭背?你看到了嗎?”
“臣女是被人誤導了,臣女、臣女——”她咬牙片刻,也學第一個女子對自己動起手來。
元昊「啊」了一聲,“各位姐姐原來都這麼懂事啊?既然這麼懂事,那怎麼能人云亦云,別人說的你們就都信了呢?”
其余的貴女戰戰兢兢。
那個說明無憂不管親生父親,人被發配也不求情的女子渾身發抖。
她思忖著是不是要提前跟著自打耳光減輕皇帝的怒氣。
就算這只是小皇帝,沒太多實權。但皇帝到底是皇帝,跺跺腳京城也抖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