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無憂,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戰王府即將認回家去的女兒。
王氏跑去刺殺明無憂開罪戰王府也就罷了,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說那種話。
那不就是說攝政王在江州辦了冤假錯案?
掌握乾國軍政財權的慕容御,比皇權更皇權,說這種話不是找死嗎?!
王守臣罵道:“她自己不要命就叫她去死,撈她出來害死全家嗎?”
137、誅心為上
竇氏連忙附和:“老爺說的是,可是女兒懷著孕在牢中哪里受得了那個苦?”
“而且您也知道她的性子,脾氣火爆嘴上沒個把門的。萬一她在牢里胡亂說話,反倒給老爺招來災禍那可怎麼辦?”
“……”王守臣頓時一僵。
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王守臣哪能不知道。當即咬牙切齒半晌,叮囑竇氏安分待在家中,自己出去了一趟。
刺殺明無憂,還對攝政王心懷怨恨這事不小。
王守臣親自去了攝政王府一趟見了慕容御,陪了許多的小心。
慕容御本來對此事毫無心思,聽他廢話幾句便打算讓他滾蛋。但聽說竟然行刺明無憂,頓時雙眸微瞇:“如此膽大包天?”
“……”王守臣臉色發白地說:“她、她懷了孕,又忽然經了江州之事,神智錯亂了,所以說的話和做的事,都……都跟瘋魔了一樣,還請攝政王看在——”
“她本死罪難逃!”慕容御冷聲說道:“是本王看王大人多年來為朝廷鞠躬盡瘁。而且她還身懷有孕這才網開一面。”
“但王大人似乎也不領本王的情?”
“微臣該死!”王守臣顫顫巍巍地抹著額頭的汗珠,“微臣、微臣教女無方、管束、管束不嚴——”
慕容御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想一想如何管教子女。想好了,上一本關于教女的折子。”
“折子送上來之前你就好好在家思過吧。”慕容御冷聲說道:“另罰三年俸祿,退下!”
王守臣僵在當場,艱難地說:“微臣謝攝政王!”
……
第二日,王守臣沒有上朝,朝臣們議論紛紛,到了晌午之后,京中百姓也開始議論這件事情。
彩月興沖沖地跑到百善堂二樓,一邊比劃一邊將百姓們笑話王守臣的話與明無憂說了一遍,“活該,誰叫他管不好女兒,跑到這兒來行刺小姐!”
“不過,罰俸祿而已。”彩月很疑惑地問:“為什麼老百姓們都在笑話那個王守臣?”
“其實罰俸祿只是小事。”明無憂正在切藥材,這藥材是前幾日安平公主送的,明無憂打算做養顏膏,所以親自處理。
“像王守臣這樣的一品大員,俸祿和家產的收入都是其次的,官場之中的灰色收入才是府上主要的進項,罰了也無所謂。”
“正兒八經讓他丟人的,是閉門思過,還有送如何教女的折子。”
彩月給明無憂送了杯茶,又問:“怎麼說?小姐你別賣關子,快與我細細說一說。”
“急什麼?”明無憂笑盈盈地瞥了她一眼,抿了口茶才繼續說:“思過,還得遞折子,便如同是書院制種的學生,做錯了事情還要寫檢討書。”
“小孩子寫來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王守臣身為朝廷一品大員,還寫檢討書,這就是顏面掃地的事情。”
“這事情啊,放在官場之中做談資,夠讓王守臣好幾年抬不起頭的。”
“我懂了!”彩月啊了一聲,“這麼說的話,攝政王殿下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明無憂唇角微彎,“嗯。”
殺人為下,誅心為上。
慕容御誅心的手段一向高超,可不像他平素面對自己時候那麼笨拙。
“好了。”
明無憂把最后一段藥材切好,站起身來活動了下筋骨,“回府吧。”
……
王守臣果然做了大半個月京中談資,茶樓酒館到處在議論他寫教女折子的事情。
搞得王家的人全部關門閉戶,不敢出來。
王守臣氣得不輕,把王瑩的母親竇氏,也便是自己的夫人好一通咒罵。然后連著大半個月都跑到新納的九姨太院子里去了。
可把九姨太高興的差點在府上搭戲臺子慶賀。
王瑩本就是有罪之身,現在挾兇器傷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攀誣攝政王,被京兆尹審問后下了大獄。
……
眨眼功夫,臘月都快要過去了。
二十五是安平公主的三十六的壽辰,早早送了帖子到明無憂這兒來。
白嬤嬤笑說:“公主做壽,到時到場的賓客必定是富貴云集,無憂姑娘要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嗯。”
明無憂默默地把那描金的紅貼收好,心中卻是嘆了口氣。
其實她不太喜歡這種富貴云集的場合。但如今既然是這個身份,以后肯定也避免不了這種場合。
她只得仔細挑選穿戴的衣裳,又給安平公主選了壽禮。
“妹妹!”云子辰打著傘從外面進來,斯文的臉上含著淡笑:“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嗯?”明無憂挑眉,“怎麼了?”
“馬上便是公主的壽辰了,我還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禮物,妹妹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玉錦軒,幫我挑一個?”
云子辰微笑著說:“妹妹很得公主的喜歡,挑的禮物肯定也是最合適的。”
“這麼大冷的天啊,我要幫三哥跑腿的話……”明無憂打趣道:“有沒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