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
明無憂笑了笑,不甚在意,“唔,參加宴會真累,我要回去休息了。”
白笛站在原地,看著明無憂走遠的背影,忽然慨嘆道:“殺人不見血的最高境界就是無視。”
你在她眼中毫無分量,連憎惡討厭,這樣的感情都不配。
好狠。
……
明無憂回到家中的時候,慕容御已經在無憂閣中等她了。
“宴會熱鬧嗎?”慕容御一邊給明無憂捂手一邊詢問。
“還好。”明無憂用手指擾著他的衣袖把玩,笑瞇瞇地說:“就是笑得我臉有點僵。”
說完,她眼神滴溜溜地看著慕容御。
慕容御眉微皺:“你如果不高興,以后可以不去這種宴會,不必和那些人賠笑。”
明無憂:……
143、殿下知不知道什麼是情趣
她默默地看著慕容御:“殿下就想到這個?”
“嗯?”慕容御怔了下。
他半瞇著眼想了片刻,沉聲道:“是有人讓你在宴會上不愉快了?是誰?”
明無憂的確是從不吃虧的性子。現如今身份也高了,但總有那麼些不長眼的,搞不清楚狀況跑出來惹人嫌。
這他早都能想到。
他的人,當然不能讓人隨意欺負了去。
哪怕是讓她心情有些微郁悶都不行!
“……”明無憂再次沉默。
慕容御現在那表情,仿佛只要明無憂說出個人名來,他便立即要那個人好看。
明無憂有些無語。
她不知道是該為他和自己完全相反的腦回路郁悶。
還是該因為他如此惦記和護衛自己感到欣慰。
慕容御追問:“讓你不愉快的人很多?”
明無憂輕輕地舒了口氣,緩緩說:“是很多,還身份很高呢。”
“麗陽公主還是晨陽公主?”慕容御擰眉。
放眼京城,敢當面給明無憂派頭吃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
自己的皇姑母是個什麼德行,他太清楚。
慕容御又問:“還是定王的母妃宋太妃?”
明無憂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這可把慕容御急壞了,以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有些無措地看著明無憂,忽然朝外吩咐:“冷驍,去把白——”
明無憂的手在這個時候輕輕捂上了慕容御的唇。
慕容御眼帶疑問地看著她。
怎麼她現在又想說了嗎?可他還是想找白嬤嬤來問個一清二楚。
“我受了委屈,你就不會先抱抱我,安慰安慰我嗎?”明無憂幽幽地說:“等把我哄好了,安慰好了,再詢問事情始末,然后去幫我報仇?”
慕容御頓了下,慢半拍地將她攬在懷中,“到底是誰?!”
“唉……”明無憂輕嘆口氣:“你覺得我是那種隨意被人欺負,受了欺負還得回來找你哭訴,讓你幫我報仇的人嗎?”
“所以——”慕容御仔細地分辨著她話中的意思:“沒人讓你不愉快?”
“嗯。”
明無憂點頭,手指撫著他衣襟上的刺繡騰龍,“他們恨不得每個人都來巴結我。”
“就算有那些羨慕嫉妒恨的,面上也不敢對我露出一點點不愉快來。”
“我還納悶呢,這些貴女們怎麼如此態度一致。”
“回來的路上白嬤嬤才告訴我一點小道消息——那日百善堂開張,某些不長眼的在茶樓里面編排我的閑言碎語,被元昊教訓的非常凄慘。”
明無憂用額頭蹭了蹭慕容御的下巴:“我現在除了戰王府這個靠山,還有元昊,白嬤嬤還跟在我身邊,所有人都知道你也向著我,誰敢讓我不愉快?”
慕容御松了口氣,才又問:“那你是怎麼了?”
明無憂抬頭看他:“殿下,你知不知道什麼是情趣?”
“情趣?”慕容御的眉心微微一籠,“怎麼了?”
明無憂心中一嘆,果然,這人是不懂得情趣這個東西的。
她索性把他的手拉過來覆在自己臉上,漂亮的大眼睛看著慕容御說:“我說我臉有點僵,你就不會說要幫我揉揉嗎?”
“……”慕容御呆住,然后頗有些恍然大悟,帶著厚繭的手指撫上了明無憂的臉頰,“這里僵?”
明無憂瞧著他那呆愣愣的表情,只覺得可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繼而想到自己方才還為這麼點事情逗了他好一陣子,明無憂歪在慕容御肩頭,笑容禁不住越來越大。
明知道他就是個木頭嘛,竟然還跟他玩情趣。
還好早走習慣他沒情趣。
習慣了他的笨拙,不然得自己郁悶死。
慕容御有些訕訕,“為什麼不直說?你明知我不會說話,與你一起時還有些……”
蠢笨。是的,蠢笨。
與旁人在一起,他只憑肢體動作和眼神都能洞悉旁人心中所想,但對明無憂,是真遲鈍蠢笨。
是不是關心則亂?
他雖是這般說著,手指卻輕輕按壓著明無憂的臉頰,還真的認真在幫她舒緩面部的肌肉。
明無憂一把將他的手抓下去,咕噥道:“我的女子啊,有時候就是不愿直說……唔,下次我盡量直說。”
……
安平公主生辰宴會之后,明無憂在這個京城之中聲名鵲起,連百善堂都受到了頗多關注目光。
很快就到了年節。
北境雪災,戰王回京的行程果然是耽擱了。
慕容御全力治災,派禁軍押送救災物品,有玩忽職守之官員,輕則抄家發配,重則斬首示眾。
京中大小官員都感覺到,自從江州貪腐案開始,攝政王的手段越發凌厲鐵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