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想挽救,但白笛早已經坐不住。
讓她做女紅,她就把上等繡線纏到小丫鬟的頭上玩。
讓她讀書,她在書本上畫小人畫烏龜,將書本悔的徹徹底底。
讓她學個彈琴,她把琴給拆了,教琴的師傅氣的罵了她兩句,她還囂張的用琴弦把人師傅給捆在了亭子里。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
整日里只要白嬤嬤盯不住的時候,白笛就各種撒歡,摸魚上樹,捉弄下人,什麼事情都干。
可讓白嬤嬤頭疼死了。
但這兒白笛這話倒是讓白嬤嬤多了幾分想法。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笛跟在明無憂身邊的時間久了,說不準真能學到點什麼,或者收收性子呢?
于是白嬤嬤便沒再攔著。
明無憂對于身邊多了個白笛,其實心里多少有點詫異。
白笛癡纏定王有兩三年了,而定王如今離京,被驅逐到了封地,多少和自己有點關系。
難道白笛就不生氣這個?
不是明無憂小人之心。
而是經過前世之后,她下意識地對人產生了防備。
她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連傅柔那種從小一起長大,姐妹情深多年的人都懷揣禍心,更何況別人?
可白笛愣是沒表現出一丁點對明無憂的怨懟來,整日無憂姐姐長,無憂姐姐短的喊。
她最喜歡的動作,就是抱著明無憂的手臂搖晃,便如同她真的是明無憂的妹妹一樣。
明無憂實在不是個擅長藏著掖著的人,有一日午后便開門見山把這事兒問了出來。
“我干嘛要為那個事情不喜歡無憂姐姐?”白笛莫名其妙地說道:“他被逐出京城,那是因為他犯了錯啊!”
“我是很喜歡他,但他做錯事情被逐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明無憂微微一怔,見白笛表情真誠,忽然輕笑了一聲,“倒是我小肚雞腸了。”
“本來就是。”白笛笑嘻嘻地湊到明無憂面前來,鼓著腮幫子說:“而且那個家伙又不理我,也是活該被趕到封地去。”
“就該讓他在那多吃點苦,他才能知道,像我這樣喜歡他的女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有第二個。”
明無憂默默地看著她。
前世自己被囚大明宮之后,外面的消息就全部斷了。
她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傅柔來告訴她的。
她也不知最后白笛是個什麼結局。
但定王慕容廷牽涉最后的政變,而且還有心愛之人,那個人不是白笛。
白嬤嬤又是慕容御身邊最親近的人。
如此想來,恐怕她前世也未必有什麼好的結果。
這麼率直機靈的女孩子,若是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委實可惜。
明無憂淡聲問:“你喜歡定王什麼?”
“這個呀!”白笛抿唇想了想,“長的好看!”
明無憂笑道:“其實長得好看的男子很多的,京中青年才俊不少,你可以多看看,或許有更合眼緣的呢?”
“行!”白笛點點頭:“那我就仔細看看,萬一看到更合眼緣的,我就立刻換個人喜歡,叫那個慕容廷后悔去吧!”
自那日后,明無憂和白笛親近了許多,兩人時常都在一起。
明無憂去百善堂白笛隨著,去船行查看修建進度,白笛還是跟著。
這一日從城郊回來之后,白笛抿著唇道:“老實說啊,我原來想跟著無憂姐姐,單純便是覺得我娘太煩人了。”
“老是讓我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還把我關在府上,我是為了出來透氣才跟著你的。”
“如今跟著你的日子多了,我發現我真的喜歡跟在你身邊,你和京中其他女子都不一樣,跟你在一起總是能長許多見識。”
“姐姐,我也想和你一樣做生意,賺銀子。”
白笛眼巴巴地看著明無憂:“你教我好不好?”
“這……”明無憂有些遲疑,也不知白嬤嬤會不會樂意白笛學這個。
白笛卻像是明無憂肚子里蛔蟲一般,直接說:“明日見了我娘,我們一起問問。”
明無憂點頭:“行。”
白笛又說:“我娘肯定答應!”
第二日見到白嬤嬤的時候,白笛直截了當地問了白嬤嬤。
白嬤嬤失笑一聲:“你?做生意?你這樣玩鬧的性子,哪里學得好。”
“娘你看不起人哦。”白笛哼道:“我認真學,肯定能學得到的。”
白嬤嬤說:“那你就好好學,娘等著看你能賺到銀子。”
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性子,白嬤嬤哪里不清楚,權當她是一時興起隨口說,根本也沒放在心上。
148、若來找死,別怪她不留情
但白笛卻是認真地向明無憂請教。
明無憂便問了她幾個問題。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
“吃的,穿的,玩兒的,我都喜歡啊。”
“特別感興趣的方面呢?”
“唔……”白笛認真想了想,“我喜歡給自己做首飾,這算不算?你瞧我頭發上的這個簪子,就是我自己弄的,還有耳墜,你看。”
白笛把東西亮給明無憂。
那簪子是個帶流蘇的,流蘇不長,尾巴上還墜著個小蝴蝶,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
耳墜是小金珠配金色小蝴蝶。
東西都很別致好看。
白笛又說:“還有上次送你的那兩個步搖,其實也是我做的,不過步搖很難,我還沒完全學會,做的時候有首飾師傅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