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素高興了,賞婢女一兩匹也是有的。”
姜心柔今日便穿的是雪菱紗,聞言臉上面色微僵,心里全是難堪和憤怒。
她找自己來,就是為了羞辱她嗎?!
竇氏又說:“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但在京城里,沒有身份背景,再聰明也什麼都不是,你懂得我說的意思嗎?”
傅柔低眉順眼:“小女子明白,還請夫人教導我。”
“嗯。”
竇氏慢悠悠把視線收回,放下茶杯:“你們姜家的香很好,京中好些貴人趨之若鶩,我可以幫你引薦幾位喜好香料的貴人。”
“多謝夫人!”
“先別急著道謝。”竇氏淡淡道:“你做生意的,應當知道這世上沒有白給的銀子,也沒有白占的便宜,我這樣幫你,你能為我做點什麼?”
姜心柔說道:“只要夫人吩咐,我一定盡全力為夫人做事。”
竇氏一笑:“你果然是聰明人,回去吧,我會再讓人找你的。”
150、真想打掉她臉上的笑
之后,竇氏果然為姜心柔引薦了不少喜愛香料的貴婦貴女。
短短半個月時間,姜心柔竟然又在貴族圈子里面活動了起來。
不是今日在將軍府上送香,便是明日在侍郎府上雅宴。
姜心柔挖空了心思的討所有人喜歡,還真的有了一點成效,連徐廣仙都又找上了門。
這會兒是在姜記的香料總行門前。
姜心柔剛下馬車,便遇到了徐廣仙。
徐廣仙一身青色廣陵裙,婢女撐著一把綠竹油紙傘,為她擋去頭頂的春陽。
徐廣仙面含笑意:“許久沒見你了,最近可忙嗎?”
“徐小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姜心柔連忙迎上前去,親熱地握住徐廣仙的手:“我不忙呀,還是老樣子,徐小姐今日來買香嗎?”
“嗯。”徐廣仙笑著點頭,兩人挽著手便進鋪子。
姜心柔一邊帶著徐廣仙到三樓的雅座去,臉上陪著笑,心里十足得意。
看看吧,在那些婦人面前有了幾分面子,便連徐廣仙都又陪著笑臉找上門來。
想當初,她可是在戰王府角門前恨不得和自己撇清關系呢。
……
對面酒樓的雅座里,彩月看著那兩人你來我往咯咯嬌笑不停,眉毛擰的比麻繩還粗,“瞧她那得意的樣子!”
“奴婢真的不懂,姜心柔在戰王府門前出了丑,這才幾日過去。難道那些公侯家的人都不記得了嗎?”
“事情沒過去一個月,竟然都這麼給姜心柔臉面!”
“姜家的香好。”明無憂慢悠悠地說道:“世代供奉宮中貴人香料,密制的調香配方就有好幾本。”
“姜家的子嗣也都是癡迷調香之人。如今的姜老爺,更是前無古人的調香圣手。”
“有這樣的好東西,姜心柔又一慣會察言觀色,扮乖討巧,能在貴人面前得許多的臉面也是正常的。”
明無憂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又道:“況且,戰王府和公主也素來不會打壓別人,姜心柔做過再多惡心人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去與旁人說。”
“這京城這麼大,當初戰王府門前,姜心柔的丑事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大家很快就忘記了。”
跟在一旁的冷云又補充了一句:“吏部尚書夫人,竇氏的身份不低,她為姜心柔引薦,其余人自然會很給 姜心柔面子。”
彩月氣憤的不得了,“那就看她這麼得意嗎?奴婢真想打掉她臉上的笑!”
“不急。”明無憂微笑,“等時機合適了,給你這個機會。”
對面的雅閣內,再次傳出咯咯咯的嬌笑聲來。
徐廣仙和姜心柔不知道說了什麼,心情好的不得了。
彩月哼了一聲,“明明相互看不上眼還相互捅刀子,也虧得她們現在面上扮的這麼姐妹情深。”
明無憂沒說話,懶懶散散地瞧著。
彩月氣不過,在屋子里踱了兩圈,想找個什麼東西給她們一點難看。
“別跑了。”冷云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果子,嗖一聲就飛了出去。
啪!
果子直接砸中對面窗戶的支棱,窗戶掉了下去。
隱約之中還能聽到那兩人的驚叫聲。
彩月瞧著一愣,掩嘴偷笑起來:“冷云姐姐真厲害。”
“嗯。”冷云隨意的一點頭,把她的夸贊收下。
一邊的明無憂收回了自己慵懶的視線,起身說:“回吧,我累了。”
……
對面的雅間里面,姜心柔和徐廣仙本是倚窗笑談,這可把兩人嚇的夠嗆。
要不是躲得快,便要被那掉下來的窗戶砸到。
婢女上前瞧了瞧窗戶,解釋說:“應該是支棱沒支好,掉下去了,二位小姐莫怕。”
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徐廣仙閑話也說的夠多了,笑盈盈地表達了今日來意。
上次姜心柔送她的廣靈香她特別喜歡,熏在衣服上清透好聞,比她以前用過的香都要好,而且還和她的名字很契合。
那個香外面買不到,姜心柔說是她專門為徐廣仙調的,徐廣仙今日便尋了來。
“廣靈香啊。”姜心柔微笑:“本來就是專門為姐姐調的,年前發生了安平公主壽辰那件事情……”
徐廣仙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
這個姜心柔莫不是要算舊賬?
一個皇商家撿來的女兒,怎麼敢有膽在自己面前翻舊賬的?
她正思忖著,姜心柔如果真的敢說,那就當即甩她冷臉,借著父親的身份壓著她幫自己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