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晨陽公主招來貼身嬤嬤,讓她好好去查一查,這個姜心柔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她的詩會,可不是什麼人都遞帖子的。
姜心柔根本沒資格來這兒。
姜心柔當然也是沒帖子的,她是徐廣仙假意帶進來的。
但今天徐廣仙做足了準備給姜心柔難堪,事情也做的漂亮,那嬤嬤查來查去。查到的是,姜心柔是乘著山下守衛不注意自己偷偷上山的。
晨陽公主一聽,頓時冷笑一聲:“什麼阿貓阿狗都想到本宮的宴會上來!”
安平公主坐在一側,臉色也很不好:“這個姜心柔原來叫做傅柔。”
她很討厭姜心柔。
但她到底是公主,原是懶得和姜心柔拉扯,想著眼不見為凈。
把傅柔驅逐出戰王府之后懶得理會。
但姜心柔這個人,就像個蒼蠅一樣,京城什麼縫兒她都鉆。
幾次三番搞得安平公主也越發厭惡,索性便將這人做的好事與晨陽公主說了一通。
當晨陽公主聽聞她在江州所作所為之后,簡直驚呆:“如此不要臉皮?”
她轉向明無憂,又問:“這個女子,在你府上住了八年之久,你將她疼著寵著,她竟然反手出賣與你,還妄想踩著你攀附戰王府,搶你的身份?”
“這……”明無憂詫異道:“那個人是傅柔,這個是姜心柔,她們——”
安平公主說道:“根本就是一個人,本宮早已經查過了,她們后背上都有相同的胎記,絕對做不得假!”
明無憂一怔,表情十分復雜,似驚詫似傷感,最后都轉成一抹苦澀的無奈,“原來如此。”
這話也瞬間引起周邊婦人的主意。
晨陽公主更是直接下了命令:“以后但凡見到那個女的出現在本宮面前二十丈,直接給本宮打出去!”
一眾貴女圈中,徐廣仙是最快樂的人。
賤人,叫你害我!
詩會結束的時候,晨陽公主和明無憂約了「美甲」,才一起上了安平公主的馬車。
安平公主眼神幽幽地看著明無憂,淡笑道:“小無憂呀,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真的不怎麼樣,嗯?”
“……”明無憂訕訕道:“很差嗎?”
“太差了!”安平公主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個小機靈鬼,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姜心柔就是傅柔?”
那會兒,自己說起姜心柔就是傅柔的時候,明無憂看著表情詫異,但眼睛里分明沒有絲毫撥動。
156、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明無憂抿唇片刻,對安平公主誠懇說道:“我的確一早就知道傅柔便是姜心柔,那次去戰王府拜訪,我也是故意引導嬤嬤盯上這件事情的。”
“不直接提是怕您不信。”
人是很奇怪的,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查出來的東西。若是直說了,反倒會疑其目的和用心。
當時她和安平公主不過一面之緣,還沒有如今的信任,她當然只會用這種迂回的方式提示安平公主。
“這孩子。”安平公主戳了戳明無憂的臉,“以后有什麼直接與本宮說就是。”
“嗯。”
明無憂點了頭,一路上便和安平公主聊著閑話。
回到戰王府之后,安平公主走在回廊之上,走著走著,忽然輕笑了一聲。
“怎麼了?”貼身的嬤嬤詫異道:“公主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
“本宮在想明無憂……該聰明的時候她反倒有點笨,該圓滑的時候又真誠起來。”
安平公主喃喃說道:“本宮原本也是看在戰王的份上,才對她照顧一些,不想這照顧的,自己倒喜歡上她了。”
……
姜心柔和傅柔的事情,在明無憂暗中推波助瀾的情況下,一夕之間傳的滿京城都是。
百姓們繪聲繪色地,說她當初在江州如何背叛養育自己的祖父和姐姐,如何蠶食鯨吞明家的產業,還舔著臉想搶奪姐姐的身份。
甚至于有的還編排出明無憂都未聽過的新劇情。
茶館里,兩個漢子正說的口沫橫飛。
“那個傅柔為了錢財把親生父親都給害了!”
“何止,聽說她小的時候,她看中另外一個富商有錢有勢,還攛掇著她娘帶她和那個富商私奔!”
“真的假的?”茶館里一群吃瓜群眾立即圍了上去,“接著說!”
先前的人對自己的話引起如此關注頗為得意,神秘兮兮地說:“當然是真的,只是那個富商只看中她娘,可不想要她那個拖油瓶,所以就帶著他娘跑了!”
“啊……這麼說來,這個傅柔很可憐啊。”
“呸!可憐什麼?不是她先想著攀高枝,才搞得她娘被富商帶走,丟下她的嗎?要我說就是活該!而且更過分的還在后面呢!”
吃瓜群眾立即翹首以盼,“什麼?”
那人繼續說道:“那個傅柔啊,有好幾個同齡姐妹,當時那位明家的小姐最先看中的其實不是她,是另外一個!”
“她知道去明家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于是把那個被看中的推入枯井摔死了,然后自己得了去明家的機會。”
那人說的繪聲繪色,引得眾人一陣唏噓,都在感慨小小年紀的女孩子怎的那般心狠手辣。
也有的人說,怪不得如今這麼喜歡在京城貴族圈奔走,這攀高枝的毛病是從小就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