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柔咬的唇都泛起血色:“就這麼點銀子,萬一姜家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在京中怎麼活?!”
怎麼辦?
怎麼辦!
……
二月天,春意盎然。
明無憂為爺爺搜羅來的那些奇花異草在花房里爭奇斗艷,花香四溢。
明無憂向爺爺討要了一盆開的正好的山茶花,帶著往攝政王府去了。
到攝政王府的時候,還不是下朝的時間,慕容御不在府上。
白嬤嬤親自引著她前去書房,面容親切溫和:“這幾日白笛那丫頭勞煩姑娘操心了。”
明無憂說:“也不算操心,就是幫她看看而已,她人呢?”
平素白笛都是早起便到明無憂那兒去纏人了,今日卻沒去,明無憂還有點好奇。
“說是去她自己鋪子了。”白嬤嬤嘆息道:“也不知她能有幾日的熱情。”
“或許她熱情很高呢?”明無憂朝著白嬤嬤眨眨眼,“您呀,就放放手,她現在年歲不大,正是貪玩的時候,就該高高興興的。”
“姑娘說的是。”
白嬤嬤把明無憂送到了慕容御的書房中去,又吩咐婢女準備茶水糕點和水果,心里卻是一聲苦笑。
什麼年歲不大?
白笛的生辰是年節過,現在已經及笄了,說親的年紀卻一直上躥下跳,還搞得全京城都知道她只喜歡一個定王。
這誰敢要她?
白嬤嬤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明無憂纖細秀挺的背脊,低聲感慨:“別說和明姑娘完全一個樣了,便是有三分懂事,我也……哎。”
明無憂抱著那盆粉紫色山茶,在書房之中走了一圈。
這間書房內所有擺設用的都是上好的水沉香木,整個屋子的擺設以簡易便捷為主。
水沉香木顏色偏暗。
幾處帳子不是靛青就是墨青,顏色也偏暗。
博古架上擺的寶物,書桌上放的文房四寶,座椅,屏風,都是暗色系的。
靠窗的位置擺了幾盆十分珍稀的植物,通體綠色。但在這樣暗色調的房間里,反而被淹沒了亮光。
這樣的布置,充滿強烈的個人風格,但卻讓人感覺壓抑。
明無憂前世來過他這書房兩次,都被這里的氣息壓得有點煩躁。
此時心情也有些沉悶。
她想,慕容御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待著,處理公務,會是個什麼心情?
明無憂深吸了口氣,把幾扇窗戶都打開,通風透氣,才抱著那盆漂亮的山茶花放到了他的桌上去。
“彩月,你跟白嬤嬤去要盆水。”
明無憂吩咐了一聲,等水送來之后,用自己的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花葉,將那盆花整理的油綠好看。
她今日恰逢也穿著紫色望仙裙,微挽著袖子,露出半截白玉一樣細膩漂亮的手臂,擦拭葉子的時候,小指微翹。
等擦好了,又用竹鑷子小心地整理花瓣,把那盆花打點的美麗而充滿生機后,明無憂輕笑了一聲,低頭去嗅了嗅花香。
挺翹的瓊鼻落與花瓣之上,她的眉眼之間帶著生機勃勃的明媚笑容。
白皙之間透著淡粉的臉頰比花瓣嬌嫩美麗。
慕容御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他眼神微黯,心中想道:人比花嬌,便是這個意思吧。
“殿——”冷驍不知主子為何不向前走,正要開口,慕容御抬起一手,冷驍趕緊閉嘴。
當看到里面侍弄花草的明無憂后,冷驍那雙眼睛里滿滿的驚艷,嘴巴也不爭氣地張大到能吞下一個雞蛋!
慕容御隨手將披風褪下,丟給了冷驍,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披風兜了冷驍滿臉。
等他把披風扒拉下來的時候——啪!
慕容御關了門。
“咦?”
拍門的聲音引起了明無憂的注意,她有些意外地看著慕容御:“今日是下朝就回來了嗎?!”
“嗯。”慕容御身上還穿著玄黑色繡騰龍的朝服,長發半束,戴著純金雕龍的高冠,一根金簪固定發冠,威儀天成,氣勢凜然。
他走到明無憂的面前,雙手撐在明無憂身側的桌煙,把明無憂困在自己身前。
明無憂看著朝自己傾身而來的男人,喉嚨有些干澀地說:“窗戶、窗戶我打開了……”
而此時外面守衛只消一轉頭,便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嗯。”
慕容御又應了一聲,反手袍袖一擺。
啪啪啪!
所有開著的窗戶全部關了起來。
他擺出去的手收回之后,直接握向了明無憂的細腰,捉著她貼向自己,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158、殿下,我要你陪我
明無憂微頓,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腰間的衣服。
他的吻纏綿悱惻,溫柔無限。
明無憂的臉比以前那許多次親密接觸之后還要紅,心撲騰騰亂跳個不停。
她咬著下唇想:這廝太會撩撥人心。
什麼也不說,只是用那種膩死人的眼神看著你,便讓她陷進泥沼,爬都爬不出來。
“幾時來的?”他貼近明無憂問。
明無憂低著頭,“……剛到。”
慕容御垂眸看她臉頰上泛起的緋紅,用手掌著她的臉讓她抬頭。
“你不是很大膽主動麼?嗯?”慕容御的聲音里含著幾分戲謔。
拇指上貼在明無憂的臉上,輕輕游移。
他指上戴著的玉扳指十足清涼,玉色瑩潤而光滑,卻還是不及掌中明無憂的這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