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竟就這麼牽著明無憂走了。
云子恒挑眉,懶洋洋地說:“殿下,微臣找您有事。”
慕容御沒聽到一般,很快就走過了回廊轉角。
云子恒也不尷尬,無奈地搖頭笑道:“一個有了情郎不理哥哥,另一個有了姑娘不要兄弟,果然是天生一對。”
白嬤嬤笑道:“殿下是心疼姑娘,怕姑娘餓了。”
“嗯,只能這麼解釋了。”云子恒扇柄輕輕敲著掌心,朝白嬤嬤頷首:“那我先走了,嬤嬤安在。”
白嬤嬤屈膝:“送世子。”
云子恒轉身下回廊,正要往外面去,迎面風一樣的沖來一個少女:“娘、娘,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少女跑的太快,樂極生悲,腳絆到了臺階上,「啊」的一聲便栽了過去。
云子恒手腕一動,折扇飛了出去,扇柄擊在那少女腰上。
少女原地轉了個圈,撲到了柱子上去,驚魂未定地直喘氣。
“小笛!”白嬤嬤驚的臉色發白,沖上去詢問:“沒事吧?”
“沒……”白笛搖了搖頭,回頭去看,只瞧見一個穿著水青藍色長衫的人邁步離去,蒙眼的水青藍色紗帶隨著清風在他腦后飛舞。
俊逸雅淡,飄然出塵。
“那是誰啊?”白笛愣愣地,“來見殿下的翰林學士嗎?”
“戰王府的子恒世子。”白嬤嬤忍不住戳了白笛的腦門一下,“你又不是沒見過他,怎得不認識了?”
“啊!”白笛低呼,咕噥道:“我那是好幾年前見過的他,誰知道他現在什麼樣啊。”
白嬤嬤無奈地搖頭:“子恒世子隔幾日便到府上來的,真是毛毛躁躁的,什麼正事你都不關心,剛說有好消息,什麼好消息啊?”
“特別好的消息!”白笛興奮地說:“我賺到銀子啦!”
……
慕容御帶著明無憂到了門前,拖著她的腰將她送上馬車,便吩咐冷驍駕車。
明無憂問:“我大哥不是有事找你嗎?”
“他自己能處理。”慕容御湊近明無憂面前,仔細地檢查了她額頭,確定真的沒被敲出什麼印子才罷休,“今日想吃什麼?”
最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午膳晚膳基本是在外面吃,京中美味吃了個遍。
“不知道。”明無憂搖搖頭,“你呢?”
慕容御想了想,問道:“你想不想見見元昊?”
161、皇叔真討厭
“想啊!”明無憂脫口而出。
自從年前那次,她有快三個月沒見過元昊了。
“那我們進宮吧。”慕容御說道:“這幾日元昊一直念叨你呢,只是春日諸事繁多,他不方便出宮。”
“啊?”
明無憂一愣,“方便嗎?”
“嗯。”
慕容御拍了拍明無憂的手背,“沒什麼不方便的,你要累的話,就靠著我睡一會兒,等到了我叫你。”
明無憂本來有些累,但聽說進宮卻是不累了。
她前世只進過一次宮,那便是政變兵敗之日,她被傅柔帶著人拖進了皇宮之中,開始了長達幾年的囚禁生活。
如今再進皇宮,心里也有些仿徨。
為了讓元昊能極早適應自己的身份,他的課業十分繁重,每日休息的時辰也沒多會兒。
慕容御帶著明無憂進宮之時,他還在鳳儀宮中由太后檢查今日功課。
太后年方二十,自小受玉家教養,是標準的高門貴女。
自小便養的端莊大氣。
做了太后之后,更加沉穩嚴肅。
元昊每次見她,盡管她不曾說一句重話,依然讓元昊覺得畏懼,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
“嗯,今日這篇策論寫的不錯。”
太后緩緩合上冊子,難得夸贊道:“看來這次請的太傅教的很好。”
元昊暗戳戳地想:什麼太傅教得好,難道不是我寫的好嗎?
我這麼辛苦,改十幾遍送過來呀,結果都成太傅功勞了!
但他不敢明著說,只是乖巧地說:“是。”
又聽太后訓了一會兒話,一個宮娥快步走近,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后柳眉微挑,朝著元昊抬了抬手:“你皇叔入宮了,正好將策論拿去給他也看看。”
“是。”
元昊心里雀躍,面上卻不顯,把策論雙手接過來,乖巧恭順地轉身走了。
待到他離開之后,那宮娥遲疑地說道:“太后,您不過去看一眼嗎?”
“看什麼?”太后端起桌上香茗,輕輕抿了一口:“一個鄉野女子而已,犯得著讓哀家大張旗鼓地去看?”
宮娥叫做玉書,自小跟在太后身邊,是她的親信。
此時看太后如此不把那個「鄉野女子」放在眼里,很為太后著急:“攝政王殿下都將她帶入宮中來了,還親自抱著那個女子下馬車!”
“宮門前的人都看到了。”
“而且先前從外面還傳來消息,說殿下陪那女子去百花莊,任由那女子折騰自己的王府,把個攝政王府搞得面目全非!”
“但殿下都只有一句話,只要她喜歡就好!”
“太后——小姐,您再不出手,攝政王殿下怕真的要被那個女子搶了去。”
太后沒說話,看著手中的茶盞半晌,忽然一揮手,將茶杯打了個粉碎。
……
慕容御帶著明無憂到了太和殿。
此處是他在宮中休憩的宮殿,一應俱全,在此處當差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腹。
他拉著明無憂進去,墨青色的帳曼從眼角劃過。
慕容御忽然止住步子:“來人。”
“奴才在!”中年太監欠身上前,“殿下吩咐。”
“你派個人去攝政王府一趟,瞧一瞧,然后將這殿中擺設換成王府那般風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