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命婦身份貴重,安平公主帶著明無憂親自引薦。
晨陽公主今日身體不適沒有前來。
倒來了位從來不怎麼參加京中貴族宴會的麗陽公主。
麗陽公主比安平公主大三歲,保養的極好,一身玄黑色滾金邊的華麗長裙,裙擺之上繡著顏色鮮艷的折枝花草。
金燦燦的流蘇鳳頭步搖,配上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艷而不俗,媚而不妖,張揚且艷麗。
安平公主不喜歡麗陽公主,不冷不熱地和明無憂介紹了,便拉著明無憂往另外一邊去了。
明無憂眼眸轉了一圈,發現那個竇氏沒來。
但她記得,戰王府這邊是給竇氏發過帖子的。
于此同時,麗陽公主也問身旁的婢女:“咦?那個戶部尚書夫人今日怎麼不在?”
婢女回:“不知,或許是身體不適來不了了。”
戰王府的宴會,賓客都身份貴重,竇氏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不至于遲到。
這個點都沒到,肯定就是不來了。
麗陽公主嘆道:“啊,可惜了,本宮本來還想找她聊聊。”
她的身邊坐著一個粉衣少女。
少女低眉順眼,規規矩矩,又安靜又乖巧,和麗陽公主的明艷完全是兩極分化。
麗陽公主看她那個樣子,眼里便浮起一抹厭惡:“本宮與夫人們要說說話,你別在這兒杵著了,出去轉轉吧。”
“……是。”少女低聲應著,起身朝麗陽和其他人都行了禮,禮數周全地退了出去。
房內隱約傳來貴婦們議論的聲音。
“那位是寶成縣主吧,才幾年功夫,出落的如此美麗。”
“議親了沒有?”
“也不知誰家少年郎,能得了公主的青眼。”
眾人笑成一團。
寶成縣主退到母親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重重地舒了口氣,然后提著裙擺往外走,尋了個無人的地方躲了起來。
伺候的小婢女習以為常,立在一旁給她打扇子。
“咦,這不是傅玉如嗎?你躲在這兒干嘛?”回廊一邊忽然響起一道不壞好意的聲音。
寶成縣主身子一僵,朝著那聲音來出看過去。
166、奪夫之恨
當她看到來人時,臉色也瞬間慘白:“白、白姐姐——”
“別!”
來人正是白笛,此時她那張嬌美靈動的臉上掛著三分諷笑:“我姓白,你姓傅,我可不是你姐姐。”
寶成縣主抿著唇,不知她來者何意。但想想以前兩人每次見面她總欺負自己,想來這次也不會有什麼好事,便朝著白笛福了福身,轉身就走。
惹不起,她總是躲得起的。
“跑什麼?!”白笛三步并作兩步擋在寶成縣主的面前,“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寶成縣主僵在那兒。
她身旁的小婢女也瑟瑟發抖,趕緊扶住寶成的手臂,顫巍巍地問:“那、那請問白小姐,您攔著我家縣主有什麼指示?”
“有點小事。”白笛下頜微抬,“我呢,最近買了個鋪子,賣珠釵首飾的,就在翡翠玉器街上,你去給我捧個場。”
“……好。”寶成縣主怯懦地說了一聲,“我去。”
“嗯,行了,沒事了。”白笛揮揮手:“你走吧。”
寶成縣主松了口氣,然剛走了兩步,白笛又喊道:“我告訴你哦,你可別糊弄我,要是不去捧場,下次我見了你可沒你好果子吃!”
“我一定去——”
寶成縣主又說了一聲。
白笛這才滿意,放她離開了。
寶成縣主自小被白笛欺負的次數多了,深怕白笛又想出什麼折騰人的法子來捉弄她,快走幾步之后,直接提起裙擺逃也似地跑了起來。
剛跑到回廊轉角那兒,竟是迎面撞上了幾個女子。
有人驚叫一聲后,寶成縣主便被那幾個女子所帶的婢女推倒在地。
其中一個女子皺眉喝道:“亂沖亂撞做什麼……咦,這不是寶成縣主嗎?”
其余幾個貴女也認出了她。
一個連親生母親都不待見的空頭縣主,她們絲毫不怕。
沒人上前扶她,都居高臨下地欣賞完她的窘態,然后說說笑笑地轉身走了。
其中一個綠衣的少女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一腳踩在寶成縣主的手上,引得小姑娘慘叫一聲。
“她們好過分!”小婢女扶著寶成縣主站起身來,“小姐,您摔疼了吧?”
“沒、沒事。”
“還說沒事,您手都流血了!”
小婢女這一聲拔的高,明無憂正巧便在附近,回頭瞧了一眼:“那是誰?”
冷云介紹:“麗陽公主之女,寶成縣主。”
明無憂眉梢微挑,竟是她?
這位寶成縣主是麗陽公主和傅太傅所生的女兒。但狗血的是,傅太傅原本是白嬤嬤的夫婿。
十八年前,傅太傅金榜題名,得太祖皇帝賜婚翰林學士白家的大小姐白芷蓉,也就是如今的白嬤嬤,夫妻感情極好,一年之后便生下了白笛。
可是麗陽公主也早早就看中了傅太傅。
她當時已經婚配,本想著休了駙馬再和傅太傅結姻緣,哪知自己的父皇把姻緣路給她斷了。
麗陽公主是太祖的皇后所出,極為受寵,自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她對傅太傅可謂日思夜想,反手休了自己的駙馬后,直接約了傅太傅下藥謀算。
傅太傅中了算計,讓麗陽公主大了肚子。
于是皇后下旨傅太傅和白芷蓉和離,還將白芷蓉提進宮中做了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