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麗陽和傅太傅指婚。
白家本就人丁凋零,無人為白嬤嬤主持公道。
皇權威壓之下,傅太傅和白嬤嬤這對夫婦便被生生拆散,白笛也隨了母姓。
后來白嬤嬤被先帝的母妃看中,調到了身邊去,貼身照看先帝和慕容御,獲得封賞無數,誥命也是早早就得了。
麗陽公主和傅太傅成親之后,懷胎十月生下了那位寶成縣主。但夫妻感情不睦,后來索性分府別居。
前世明無憂被拘禁在攝政王府之中。因為白嬤嬤對她極好,所以她對白嬤嬤的事情也上過心,自然知道這一段往事。
記憶之中,這位寶成縣主非常不受麗陽公主的喜歡。
后來異邦來談和親,麗陽公主竟然主動獻出自己的女兒做為和親公主,還博得了朝中一片喝彩,說什麼為國為民大義凜然。
記憶之中,寶成縣主是嫁那異族年過半百的王,嫁過去沒幾個月就被折磨死了。
明無憂原以為,那個寶成縣主,是和她母親麗陽一樣惹人討厭的,卻不想竟然是這樣一個又懦弱又可憐,受人欺負的樣子。
明無憂吩咐:“冷云,你送點藥過去吧。”
“是!”冷云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膏,前去遞給了寶成縣主。
寶成縣主卻神色倉皇地朝后躲閃,說了聲多謝,拖著一瘸一拐的身子跑遠了。
“姐!”白笛不知何時到了明無憂身邊來,鼓著腮幫子說:“你干嗎幫她?我很討厭她的,你幫她我不喜歡你了!”
“就這樣便不喜歡我了?!”明無憂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額頭:“我不就送點藥嗎?也是看她流了那麼多血——她是個小姑娘,以前的事情和她又沒關系,你犯不著討厭她。”
“討厭她娘就是了。”
白笛冷冷說:“要不是麗陽公主忽然懷孕,根本沒有后面的事情!說來還不是她的錯?!”
明無憂說:“你還是太天真了,就算當初麗陽公主不懷孕,只要她想,也有的是辦法拆散你父母,寶成縣主只是恰巧成了那個理由。”
白笛抿了抿唇,“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那把藥給我吧,我去瞧瞧!”
她拿了藥便追了上去,找了好一陣子總算將人找到了。
傅玉如躲在花叢后的小石桌邊,正用帕子裹手,擦傷的部分一大片,疼的小姑娘眼角滴淚。
“蠢貨!”白笛罵了一聲,當一下把藥膏放在石桌上,便扯掉她手上裹的帕子:“你都不涂藥,用這個臟手帕裹起來有什麼用。”
她語氣狠,動作倒是輕巧,胡亂地給寶成縣主手上擦了傷藥之后,發現她手臂都一大片的擦傷。
頓時白笛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真蠢……誰推的你?!”
“我、我不知道。”傅玉如咬著唇,很小聲地說:“都不太認識。”
一旁的小婢女卻說:“奴婢認得,是永樂侯家小姐推的。”
“行了我知道了。”白笛把藥罐丟給小婢女,“你趕緊給她上藥,上完了找個地方窩著去,別出來丟人現眼了。還有,過兩日去給我捧場,不捧場我要你好看!”
寶成縣主小小地打了個哆嗦,不敢多話。
167、可以晚上找殿下
白笛風一樣的來,也風一樣的走,在院子里轉了個圈,果斷盯上了一個穿著綠色如意裙的少女——永樂侯府小姐。
“你過來。”白笛沖著身邊婢女招手:“去準備點好東西。”
小半個時辰之后,花園之中忽然響起連串的驚呼聲。
“有蟲、好多蟲子,蟲子!”
明無憂恰逢就在花園內和人說話。
雖然晨陽公主沒到,但公主府的云安郡主到了,她和明無憂年歲相仿,性子也合得來,兩人這會兒正是相談甚歡。
“怎麼了?”
聽到喊聲,明無憂立即起身過去查看,就見一個綠衣少女花容失色的上躥下跳,發髻上,衣襟上全是蟲子。
明無憂認出這少女是方才和寶成縣主沖撞的人,忍不住蹙了蹙眉,視線略過不遠處的假山。果然看到白笛探出半個腦袋,得意地揚眉。
但在看到明無憂視線看過去的時候,白笛頓時蔫了一樣,滿眼討好求饒。
明無憂頭疼地白了她一眼,已然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她雖沒有祭祖,但已經是戰王府半個主人,這次宴會還是她一起和安平公主操持的,遇到這種事情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便趕緊吩咐林嬤嬤將那少女帶下去,沐浴更衣。
又吩咐人做做樣子去檢查了那棵樹,然后推說下人失職,樹蟲沒有清理干凈。
好在那掉下來的蟲子也不多,倒是勉強圓過去了。
一身緋色衣裳的云安郡主以團扇半遮面,湊到明無憂耳邊輕聲說:“無憂,你這麼周全能干的人,親自操辦的宴會,會沒有清理干凈樹蟲,還讓蟲子掉下來驚嚇到客人嗎?”
云安郡主眼底含著洞察一切的顏色,笑盈盈地說道:“那白小姐可真是個膽大的,誰都敢捉弄。”
“她性子是野了些,但也不是不講道理胡亂欺負人。”明無憂拉著她,將方才的事情說了。
云安郡主皺眉道:“那是活該了。”
貴族圈子里,多的是欺軟怕硬,捧高踩低的,今日你欺負比你弱小的,他日便有比你高貴的來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