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辰渾身禁不住一哆嗦,可轉而想到,母親麗陽公主在此。
別說云子墨了,就是云子墨的母親安平公主也不敢拿他怎麼樣。
頓時趙玉辰來了底氣,抓住麗陽公主的衣袖哭嚎:“母親!你看他還如此囂張地瞪我,當著您的面就敢用眼刀子這般殺我。可想而知方才他是怎麼對兒子的!”
“母親,我可是您的親兒,這些年來便是您都舍不得戳一個手指頭!”
“可您看看我現在?兒的手斷了,臉也成了這樣,兒子以后可能要破相,要殘廢啊母親。”
麗陽公主本就憤怒,聽這般話更加憤怒,朝著云子墨喝道:“本宮正要找你,你倒是自己出來了,很好!”
“與你私會那小賤人呢?!”
麗陽公主心里跟明鏡兒一樣,知曉兒子是看上那個小賤人了,才這般賣力折騰。
她雖在心里暗罵趙玉辰不成器,但這些年從來不虧待孩子。
只要是趙玉辰看上的,必定弄到府中去全了趙玉辰的心思,自然要知道那女子是誰了。
“什麼私會?”云子墨劍眉一擰,“皇姑母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就是我問路的那個女子!”趙玉辰大聲喊道:“云子墨,你為了那個女子對我大打出手,她若不是你的相好是什麼?!”
“看不出來你平素在外人面前一副大好青年的模樣,暗地里卻在自己府上胡搞……”
“我看啊,這整個戰王府就是個烏七八糟的骯臟地方。”
趙玉辰說的話非常不好聽。
云子墨怔了片刻,本打算說是明無憂的。但見趙玉辰這般污言穢語,云子墨又閉了嘴。
雖說戰王府沒什麼內宅之事。
但京中其余高門宅院里腌臜的事情每年都層出不窮。
前年就傳出了嫡兄庶妹的風言風語,云子墨怕說出來害了明無憂的清譽。
她現在剛回到京中,還未認祖歸宗,若壞了清譽以后在京中更難行走了。
“你怎麼不說話?!”趙玉辰咄咄相逼。
原本他是隨口亂編排,但看云子墨一言不發,頓時覺得自己說對了,“云子墨,你倒是說話啊,你為了個賤婢竟敢毆打表兄!”
安平公主氣的要死,幾步上前去,只用母子二人聽得到的聲音問:“到底怎麼回事?!”
云子墨朝著安平公主搖頭,轉向趙玉辰道:“是你先不規矩——”
“我怎麼不規矩?!”趙玉辰搶話:“我不過就問個路,就是不規矩了?云子墨你不要血口噴人!”
“還是在你們戰王府,只要多看女子一眼,多說一句話就是不規矩?那你對那女子又拉又抱又算什麼?”
“若不是你的相好,那便是你們戰王府對內對外是兩套規矩了?”
“云子墨,你倒是說話?!”
云子墨僵硬地瞪著趙玉辰,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原本眾人先前都覺得是趙玉辰肯定翻了老毛病,對某個女子不規矩了,才被云子墨給揍了。
但看現在云子墨什麼也說不出的樣子。反倒有幾分相信趙玉辰的胡言亂語。
云子墨生性正直,想要護衛女子的清譽。所以不想把那女子說出來,這事兒是說得過去的。
但現在人家都罵到整個戰王府頭上了,云子墨竟然還是不說那女子是誰?
人都是自私的,旁家女子的清譽比起自己王府的名聲還要重要。
還要護著。
這怕還真是云子墨的相好,私會被趙玉辰給撞破了?
安平公主氣的臉色發青,看著眾人朝著自己和云子墨掃過來的打量眼神,恨鐵不成鋼地挖了云子墨一眼。
她也以為,兒子真有相好,被人給撞破了。
現在怎麼辦?
倒是亭子里側的云安郡主眉梢挑了挑,在四下尋找著,當發現現場沒有明無憂的時候,頓時了然地笑了一聲。
“廢話少數!”麗陽公主冷喝一聲,“今日這事,你們須得給本公主一個交代!”
“皇姐——”安平公主臉色不好地說道:“不管怎樣,還是先讓大夫過來為玉辰看看傷吧,拖延了時間,萬一對身子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你也知道拖延時間會讓傷勢加重?”麗陽公主冷嗤道:“你兒子打了人,叫你找他出來你不找,都這麼半晌過去了,你才知道要叫大夫?”
“你這戰王妃果然當的隨心所欲,一點當家主母的樣子都沒有。”
安平公主臉上青紅交錯。
其余的賓客們心里也是不勝唏噓,便是有那平日里和安平公主交好的,此時都不敢出來冒頭為她說話。
實在是這麗陽極其不好惹。
今日若為安平公主說話,必定得罪了她,以后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這不,幾位國公夫人都低眉垂目的作壁上觀嗎?
“旁人有沒有當家主母風范要你在這兒評判?”人群里忽然響起一聲咒罵,白笛推開幾個貴女大步走了出來:“公主說別人之前,怎麼先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她去找了傅玉如之后,嫌宴會這邊太吵太煩,所以找了個地方躲清閑去了。
躲著躲著,就聽到這邊吵嚷了起來,還以為有什麼熱鬧可看。
誰知跑過來竟是麗陽公主在這兒大發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