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年華。
這個時代的女人最看重的清白。
生產的時候更是一命嗚呼。
到如今也不過只得了戰王這麼一句話。
何其悲涼。
戰王沒有等到回應,眼底閃過一抹愧色。
他將三炷香插進了香爐之中,手撫上明若的牌位:“月中就是黃道吉日,本王會迎她入云家宗祠,給她名分,正了名,再讓無憂祭祖,認祖歸宗。”
明老爺子的聲音里面滿含滄桑:“戰王殿下安排就好。”
……
這雨便這般下了兩日,淅淅瀝瀝地不停歇。
到了四月初十那日,消失了大半個月的白笛終于出現在了明無憂面前,那張小臉上全是氣惱:“云子恒他騙人!”
“嗯?”明無憂微愣,“怎麼騙你了?沒給你求情?”
“何止是沒有!”白笛臉都氣的皺到了一起:“他只把我送到白家門口,不但沒給我求情,還派人跟我娘說,我在花朝節宴會的時候欺負了那個傅玉如!”
“我還強迫別的人到我鋪子里買東西,請我娘好好管教我!”
“結果我被我娘關在家里寸步都不讓出來!”白笛當的一聲把杯子砸到桌面上,“這還不止呢!他竟然還修書給我……給那個傅太傅,給我找了個什麼女夫子來。”
“每日不學好規矩不能吃飯不能玩,氣死我啦!”
“還有啊,他還送了個婢女給我——”
提到這個,白笛一張臉幾乎皺成了一團,“無憂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個婢女會武功的,我要是不聽話她真的對我動手!”
“我做不完功課要被打,逃跑被抓回去。”
“我太慘了!”
明無憂一陣愣神,“你,你是得罪過他嗎?”
“我哪里得罪過他?!”白笛磨牙道:“京城這麼大,我幾年都沒見過他一次,得罪個鬼啊。”
“他可倒好,現在陰魂不散的折騰我!”
白笛整張臉上都寫滿氣憤。
明無憂反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無憂姐姐?”白笛愣了一下,滿臉苦相:“你在幸災樂禍嗎?!”
“沒——”明無憂趕緊掩嘴,止住笑意:“我就是意外,我大哥平素不是這樣的人,或許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不然我有時間問問他,看看能不能讓他高抬貴手放過你。”
“你快點問,快點讓他放過我!”白笛祈求道:“要是我真的得罪過他,你就跟我說,我一定好好的賠禮道歉,求他放我一馬!”
“行。”明無憂低笑一聲,思忖著云子恒如此折騰人的緣由。
云子恒可不是個無聊的人啊。
為什麼?
晚些時候,明無憂前去戰王府和安平公主說話時便讓人去打聽了一下云子恒的所在。
巧得很,今日云子恒早朝之后就回府了,在書房待著呢。
明無憂便去了一趟,笑盈盈地問:“大哥,你是不是看上白姑娘了?”
“嗯?”云子恒正在寫奏本,聞言眉梢都微動,淡淡笑:“胡說什麼。”
“那就不是了。”明無憂湊近些許,“既然不是,干嘛那麼折騰別人?還是她得罪了你?”
“沒得罪。”云子恒把最后一句話寫完,拿來官印蓋上,慢條斯理道:“如今她跟在你身邊,還冒冒失失地怎麼可以?”
明無憂一怔,“大哥是為我?”
“不然呢?”云子恒挑眉:“我與她不熟,若非是為你,也不會閑來無事去管她的事情。”
“她太鬧了,京中就沒她不敢干的事情,沒她不敢得罪的人。”
「惹了禍別人便是要連你一并記恨上的。」、
“我戰王府家大勢大,你還有攝政王護著,她又身份不低,你們的確是不怕被人記恨上的。
但闖的簍子多了,仇人也就多了,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萬一一個不小心沒護著你們,那怎麼辦?”
明無憂垂眸說:“大哥這話倒也不錯。”
“不是不錯,是事實。”云子恒說道:“你聰明又懂得分寸,我是不擔心的,她卻是個惹禍精,白嬤嬤舍不得管,傅太傅沒辦法管,我便只能越俎代庖,管一管了。”
總不能任由白笛四處闖禍吧?
也不能不讓明無憂和白笛交朋友。
明無憂笑道:“那多謝大哥一片好意。”
只是可苦了白笛了。
但明無憂轉而一想,白笛的確刁蠻任性,前世便因為膽大冒失得罪太后,被用了刑。
慕容御趕去相救的時候,人已經被打的氣若游絲。
后來養了大半年,總算能下床了,卻成了個一步三喘的病西施。
若是現在能極早管教,也好防著以后犯大錯。
“大哥,你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忙完,稍微空一些啊。”明無憂一邊幫云子恒沏了杯茶,一邊詢問。
“大約還得一個月吧。”云子恒皺眉,“吏部如今忙著考察官員政績,考察結束便有一部分貶謫,一部分升遷,一堆事情要辦。”
云子恒忽然一笑:“幾日沒見殿下了,想念了?”
“……”
明無憂被戳破心思,但在自家哥哥面前,倒也沒什麼害羞的,點點頭說:“是啊,七日沒見到人了,怕我去打擾他公務,耽誤他休息的時間。”
“可夠懂事的。”云子恒笑道:“也便是殿下心里除了公務只有你,你這麼懂事才沒什麼,若殿下是個風流些的,你還這樣,他怕是要被人搶走了。”
明無憂得意道:“他才不會被搶走!”
180、暴怒的慕容御
明無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如此自信。但她就是知道,慕容御除了自己不會對任何女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