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屋中茶壺是冷水。
冷驍趕緊說:“姑娘稍等,屬下派人送熱水來。”
“嗯。”明無憂點點頭,把食盒之中的糕點拿出來,擺在八仙桌上。
慕容御便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動作。
等冷驍將熱水送來之后,明無憂道了謝,把自己準備的茶盞拿出來,泡了一杯自制的醒神香茶,送到了慕容御的面前:“這個茶和先前給白嬤嬤的不太一樣,喝點嘗嘗。”
“……好。”
慕容御應著,卻根本無心喝茶,亦無心吃東西。
他的手一探,將明無憂攬到自己膝頭來,“來看我的?”
181、這懲罰我喜歡
“你猜?”明無憂的手搭在他的肩頭,察覺他的肩背肌肉還因為方才的氣憤有點緊繃,輕柔地按捏著,幫他舒緩。
“想我了。”慕容御這回不是問句,語氣肯定地湊近明無憂,低聲說:“我也念著你。”
每日都想見她,但朝中的事情實在太多。
現在麗陽公主在后面攪弄風云,朝局更加復雜,縱然想念,卻無暇去見她。
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全是氣人的事情。
慕容御感覺自己每一日都火冒三丈。
他也怕去見了明無憂,自己影響了她的心情。
“你還會說情話了。”明無憂低笑,素白的小手從慕容御的肩膀上劃過,輕輕淺淺地落到了慕容御的唇上,溫柔地勾畫,“最近好好吃飯了嗎?”
“沒有。”慕容御懨懨道:“氣都要氣飽了,吃飯的時候便忘記了。”
還是那樣風卷殘云的吃法。
明無憂佯怒:“你不聽我的。”
“嗯。”
慕容御竟然還點了點頭:“你要怎麼與我生氣?要罰我?”
他平素和明無憂相處的時候總是呆呆笨笨,今日卻因為太久沒見到明無憂,驟然見了實在高興,釋放了幾分本性。
那說話的語氣低沉撩人,眼神也仿佛絲線一般,把明無憂纏得緊緊的。
明無憂感受著這份不同,心砰砰砰地失了速,“罰你這個。”
她貼上去,把唇印在慕容御的唇上,清淺地啃咬。
慕容御手臂收攏在她肩背上,將她攬緊,重重地吻了回去。
明無憂半仰著頭被動地承受他的親近,頭上的小廝帽掉了下去,一頭濃墨一樣的青絲滑下,落到了慕容御的手背上。
許久后,慕容御將她松開,低聲笑道:“這懲罰我喜歡,以后多用幾次。”
“想的美。”
明無憂趴在他肩上一會兒,起身摸了摸茶盞,溫度正好,便送到了慕容御手邊,“喝茶,吃東西。”
“嗯。”
慕容御點點頭,只覺今日的茶水異常的香甜,糕點異常的美味。
陰郁了半個月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明無憂等他吃了些東西,才問:“元昊最近可好嗎?”
“好著。”慕容御食指勾住明無憂的手:“氣走了好幾個夫子了,戰斗力強悍,今晨我才為他請了傅太傅。”
“嗯?是白姑娘的父親嗎?”
“是。”慕容御說道:“傅太傅是我朝治學最精之人,只是因為麗陽公主的事情,賦閑在家多年了。如今「迫不得已」才重新請他入宮。”
明無憂笑道:“怕是故意將那些不是自己人的夫子趕走,才好「迫不得已」地請傅太傅。”
慕容御沒多說,但顯然也便是這個意思了。
明無憂想起方才那些不作為的官員,輕輕拉了拉慕容御的衣袖:“你信不信得過我?”
“怎麼忽然問這個?”慕容御看向她。
明無憂說:“我想給你推薦幾個人,或許出身不高,或許名聲不好,但都是有才可用之人。”
慕容御眼眸微微一閃,“你說。”
明無憂便說了六人,有文有武。
這六人,在前世后期都為朝中做出了一定的貢獻。但因為門閥打壓,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得到重要。
今生進京城之后,明無憂一直想著要切實地幫慕容御做點什麼。所以她除了開起自己的百善堂和船廠鏢行之外,也讓沈清辭十分留意朝中可用的人。
今日是個好機會,正好舉薦給慕容御。
“你可以試試這幾個人。”明無憂認真說道:“應當都是可用之才。”
“好。”慕容御不見猶豫,果斷地點點頭,“等會兒便派人將這幾日提來,安頓職務看看。”
明無憂反倒有些意外:“你這麼信任我啊,都不問問我怎麼知道他們可用?”
“嗯。”
慕容御點頭,“你那麼聰慧,自然是早早就注意了這些人,清楚他們的能耐和底細,今日才會與我說,我不信你信誰。”
如此無條件且毫不猶豫的信任,讓明無憂眉開眼笑:“我想幫你,你要是有什麼不好辦的事情,你跟我說啊,讓我和你一起想辦法。”
慕容御笑了:“好。”
兩人許久未見,慕容御恨不得抱著她去處理政務。但又不能,只得溫存了一陣后,依依不舍地讓冷驍送她離開。
離開之前,慕容御給了明無憂一個腰牌,囑咐她說:“下次不必穿這小廝衣裳,換身男裝便好。”
“我去何處冷云都知道,我若沒去見你,你想來見我的時候,便拿著腰牌來找我,也不必去勞煩你哥哥。”
那令牌是黑曜石的,瞧著并不金貴。但明無憂可知道,這是慕容御貼身的私人腰牌,有了這牌子,她在整個乾國都能橫著走。
……
慕容御果然將明無憂說的那些人都趁此機會進行了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