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姐原先還是戰王妃呢。如今啊,我瞧著這位無憂姑娘越看越歡喜,正好我家幼子還未婚配,不若就將他們的八字合一合?”
冷云在明無憂耳邊介紹:“如今英王府的王妃柳氏。”
英王府是乾國少有的異姓王,曾經也十分鼎盛,但近年來三代多出不肖子孫。
這位王妃那一輩的幾個男丁都是繼室所出,只有英王大郡主為嫡妻血脈。
男丁們不思進取,只想坐吃山空,爭奪家產,早已忘了英王府的無上榮光是怎麼來的。
繼弟們三天兩頭的惹事,讓英王大郡主心力交瘁,本想狠心和他們斷絕關系,但血脈相連,如何斷絕?
到底是沒狠下心。
英王大郡主進戰王府的那些年,英王府的人沒少到戰王府蹭錢蹭人打秋風。
后來英王大郡主戰死沙場,他們還不知收斂,跑來折騰安平公主。
說安平公主搶了戰王妃的位置,想往戰王府床上送女子。
美其名曰照顧大郡主留下的孩子。不過是變著方想給他們自己謀私利罷了。
戰王忍無可忍,發作了一次,他們才消停了。
兩家也已經有好些年沒怎麼聯絡過了。
今日是怎麼回事,這英王妃竟然跑到府上來了!
安平公主皺眉,臉色不太好看:“王妃姐姐怕是吃多了酒,醉了吧?”
且不說兩家關系,絕對沒有結親的可能。
那英王府的幼子聲名狼藉,哪里配得上明無憂?
英王妃似是聽不懂安平公主岔開話題的意思,揮著帕子說:“沒,姐姐我不過是吃了兩口酒罷了,哪里醉了?我家孩子雖說不是很聽話,好歹也是王府出身。”
“這無憂的生母也不過是個江州商女,怎麼說都是配得上的。”
明無憂皺眉,心底閃過一抹厭惡,就要起身。
卻聽到一旁的晨陽公主淡笑了一聲,“看來真是吃醉了,安平妹妹,快派人帶王妃去醒醒酒吧,別怠慢了貴客。”
“來人!”安平公主立即下令,一旁的林嬤嬤帶著兩個婆子,半拖半拉地將英王妃帶走了。
云安郡主拉了拉明無憂的手,低聲說道:“別為這種事情生氣,她就是愚蠢無知的。”
“就是!”此時跑回來的白笛狠狠地說道:“也不看看他兒子是個什麼貨色……我跟你們講啊……”
白笛當下說起那英王府幼子的事情來。
京中貴族云集,而貴族也分三六九等,英王府其實早已經敗落。不過是先帝念著老英王當年為國盡忠,還有英王郡主血灑疆場,這才留了那個爵位。
家中子孫不肖,在朝中都沒有官銜,等于是坐吃山空。
但他們還不思進取,整日里斗雞遛狗,流連青樓瓦舍,簡直是京中紈绔子弟的標桿。
英王府那位幼子十七歲就是花叢老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逼死過良家女子,還厚著臉皮借了戰王府的勢,才將事情壓下。
白笛憤憤道:“他給無憂姐姐提鞋都不配,哼!”
明無憂被這麼一維護,方才心中那點郁悶忽然就消失了。
她拉了拉白笛的手:“好了,快坐下。”
但見白笛身上有些灰塵草屑,無奈道:“又去哪里撒野了,看你弄的。”
明無憂彎腰,用帕子幫白笛清理裙擺。
“……”白笛咬著唇,當然不敢說自己暗算云子恒不成,從樹上掉下來搞成這樣了,她小小聲地說:“我、我摔了一跤。”
云安微笑著看她:“那下次走路可得小心點兒。”
白笛咳嗽了一聲,不敢多說了。
總覺得云安郡主笑得時候,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明無憂也自然不信白笛是真摔了,約莫又調皮了。但瞧著她沒受傷,念著白笛最近被拘在家中定然悶壞了,也便沒多問。
問婚配的事情,與明無憂來說是個小插曲。
但傳到慕容御的耳中,就成了大事。
慕容御的臉色十分陰沉,“英王府的幼子是誰?”
“回主子的話!”冷驍小小聲道:“叫做殷正,這些年也犯了不少事……那英王妃是癡心妄想,戰王怎麼可能把無憂小姐配給他們?”
慕容御冷冷道:“既然犯了不少事情,那就讓刑部好好的查一查,該怎麼處置怎麼處置。”
冷驍不敢多話,趕緊去傳話了。
英王府這些年零零散散的事情不少,當然頂不住刑部來查,這一查之下,整個王府的男丁全犯過事,被下了大獄。
老英王畢竟為乾國流血犧牲過,慕容御沒有讓人趕盡殺絕。
但關在刑部大牢,也足以讓那些養尊處優的二世祖們嚇破了膽子。
明無憂聽說這事的時候,低笑了一聲,“小氣鬼。”
這兩日她聽了一些關于英王府的事情,人命都不知道背了多少條,照理說,他們合該去償命的。
但如今這世道,律法就是傾向于貴族。
明無憂收斂了笑意,“最近姜心柔一直沒傳消息來嗎?”
彩月回:“姜心柔一直在養病,幾乎沒出過門了。”
“養病啊。”明無憂沉吟了會兒,淡淡道:“想來是上次的事情鬧得太大,她也不敢再胡亂折騰。
所以待在家里扮乖乖女,先穩住姜家吧。”
186、客氣如陌生人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