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意不錯了?”
明無憂笑著把賬目接過來,掃了一眼之后柳眉高挑。
彩月也看到了,驚叫道:“幾十萬兩!這麼多銀子?!”
“不算多。”沈清辭說:“走鏢是賣命的生意,鏢銀理當給的多。”
“嗯,說的是。”明無憂點點頭,“如今鏢行的鏢師們一趟鏢提多少銀子?”
“還是按照小姐當初的規定,每人提五成。”
明家的鏢行在江州的時候,便是給鏢師分成最多的地方。因此也招攬了更多有能耐的鏢師前來。
有了有能耐的人,接到的保鏢生意,便也越來越大,自然也賺的越來越多了。
如今到了京城也是一樣的道理。
明無憂想了想,“再省一成吧。”
沈清辭怔了怔,“提六成的話,撇開平日的開銷,恐怕小姐便沒多少銀子賺了。”
“沒多少可賺,也是有的賺的。”明無憂笑道:“這些銀子,是你們大家的賣命錢,我不過是擺了個地方,給你們提供了一點條件而已。”
“我不該分的那麼多。”
“況且京城和江州是不一樣的,京城寸步寸金,鏢師們想要在京中立柱腳跟,有個家,需要更多的銀子。”
明無憂又說:“我希望大家都能成家立業,安穩地過活,可不要跟我了十多年,都成了孤家寡人。”
“大小姐說的是。”
沈清辭低著頭,聽懂了也裝作沒聽懂,認真地說道:“屬下會留心各位兄弟們的生活,幫著他們安家,還會請托媒人為想成家的兄弟們說親。”
“好。”
明無憂點點頭,頗為無奈地看了沈清辭一眼。
她知道沈清辭還是沒想通。
有的時候被人這樣無私的喜歡,其實是一種壓力。
她甚至都想問一問沈清辭,為什麼這麼執著。
“時辰不早了。”沈清辭朝著屋外看了一眼,躬身說:“屬下告退,小姐早點休息。”
188、嫉妒的快要發瘋
沈清辭走后,彩月感慨地說道:“小姐真是懂得為底下的人考慮。”
“不過,也便是因為小姐最是能設身處地的為他們想,他們才對小姐那麼忠心耿耿。”
“沈總管十年了,對小姐忠心不二,從來恭敬的把小姐當做公主一樣。”
“噓。”明無憂手指抵在唇上,“不要胡說,京中公主多的很呢,我可不是公主,小心禍從口出被人盯上哦。”
“哦。”
彩月吐了吐舌頭,“我就是覺得吧,沈總管對小姐恭敬,還特別好,然后想不到合適的話,就順口說了,在外面我不會胡說的。”
“嗯……”
明無憂知曉,彩月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性子活潑些,在外人面前,辦事的時候都是很穩的,便也沒數落她。
她托著腮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香茶,忽然問:“你覺得,我很懂得為他們考慮?”
“是啊!”
彩月猛點頭,“就拿沈總管來說吧,他那時剛到明家,只認小姐,不認旁人,便是夜半都要跑到小姐房門外睡著,小姐都由他。”
“知道他怕生,小姐便耐心地哄他吃飯睡覺,進出都帶著他在身邊。等他習慣了明家的一切之后,小姐發現他喜歡刀,又花了重金送他拜名師學藝!”
“他說他祖上是做鏢行生意的,小姐便開了明家鏢行給他打理。”
“還有去年,小姐吩咐人尋了他祖傳的紅袖刀來!”
“還有我,和李杏林,小姐對我們都是個頂個的好呢,小姐就是我見過的世上最好的人了!”
彩月還在細數著明無憂對她,對李杏林,對雷傲,以及對鏢行其他鏢師們的好。
說都說不盡。
明無憂卻有些錯愕,原來她不知覺間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嗎?
她只是秉持著,別人對我好一分,我便對人好三分的原則。
而且對于沈清辭。
當時沈清辭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明無憂從現代魂穿而來,心理年齡在那兒,沈清辭對她來說就是個半大的孩子。
她對沈清辭的好,就如同長輩心疼晚輩一樣,不夾雜任何東西。
明無憂輕嘆了一聲,“好了,不要給我講故事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快點去休息。”
“好的!”彩月的滔滔不絕戛然而止,她笑盈盈地說道:“那小姐也要早點休息啊。”
明無憂「嗯」了一聲,聽得彩月開門的聲音響起,下一瞬,卻忽然「啊」的驚呼道:“殿下?!”
明無憂一愣,回頭去看,慕容御就站在門前。
瞧那姿態,不知道站了多久。
彩月沖著明無憂眨了眨眼,趕緊行禮退走了。
“我還以為你今日會很忙。”明無憂迎上前去,拉他進來,“吏部大換血,那王守臣好像聽說沒換掉,為什麼不動他?”
慕容御沒有說話,神色復雜地看著明無憂。
明無憂心里咯噔一下,遲疑道:“你……來了很久,剛才彩月和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慕容御認真地看著她:“嗯。”
明無憂抿了抿唇。
她暗暗想,這人總不會因為自己小時候對沈清辭的關照也吃醋吧?
但看著慕容御那復雜幽深的表情,明無憂覺得他像是吃醋,又不像。
“喂。”明無憂搖了搖他的手:“你別這樣看我,你有什麼就與我說,好不好?”
慕容御就那般深深地看了她良久,終于動作了。
他忽然輕輕把她攬在懷中,問:“他睡不著覺,睡在你的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