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想做攝政王妃,那我也必須滿足才是。”
戰王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嗡嗡作響。
所以明無憂仗著恩情,強迫攝政王娶她?
這樣的婚姻以后能有幸福可言?
……
慕容御離開之后,戰王在廳內踱步了一盞茶的功夫,聽得外面一串腳步聲,回頭去看,是云子辰從外面回來。
戰王立即下令:“你去趟明家,將無憂叫來。”
“呃,爹,這麼晚了,你找妹妹做什麼?”云子辰好奇道:“看您挺急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戰王也是懶得解釋,索性大步出了大殿,吩咐備馬,“我自己去!”
云子辰嚇了一跳,以為出大事了,不但備了馬車,自己也騎馬跟著一起到了明家去。
明無憂這會兒也剛到家一會兒,去看過了爺爺。
忠叔給老人按摩過后,明老爺子剛睡下。
明無憂想起上次拿了兩盆七里香來,請爺爺幫忙照看,聽說最近開得很好。
她想制點新味道的口脂,便轉往花房打算剪花枝來用。
誰料剛過了假山,外面的仆從便沖了進來:“小姐、小姐……戰王、戰王和三公子來了……已經進來了!”
這仆從話剛說完,明無憂順著他指著的方向一看,戰王已經大步流星的過來了。
眨眼功夫,戰王和云子辰到了明無憂跟前來。
“父親。”明無憂福了福身,“您是有事嗎?”
“嗯。”戰王沉聲應,“我有事問你,去個安靜的地方吧,子辰,你不要跟著。”
明無憂眼眸微微一動:這是怎麼了?
她飛快地看了云子辰一眼。
云子辰茫然地搖頭。
他哪里知道?
現在他還好奇地很呢。
兩人這簡單交流,那方戰王已經往上了回廊,“何處談話?”
“……書房吧。”
明無憂快速回神,上前去為戰王引路。
等到了書房之后,戰王坐在太師椅上,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坐下說話。”
“哦。”明無憂乖乖坐下,“父親別急,慢慢說——彩月,你去為父親泡我今日前新熏的茶葉來。”
彩月應聲退下了,臨走的時候還擔心地看了明無憂和戰王一眼。
戰王如此來勢洶洶,別是出了大事?
戰王哪有心思喝茶,張口便道:“今日,戰王府來貴客。”
“哦?”明無憂問:“何人啊?”
“攝政王。”戰王盯著明無憂的臉,“你知他來是作何事?”
“他……”明無憂端詳著戰王的表情,暗暗思忖。難不成是慕容御說了和自己的事情,然后戰王不答應?
那也不該是這個表情吧?
好像明無憂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大錯一樣。
然而明無憂的遲疑不語,看在戰王眼中,成了做賊心虛。
戰王沉聲說道:“他說要娶你,說你——說你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求他娶你!你要做攝政王妃!”
“……”
明無憂呆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這是什麼鬼話?!
戰王一字字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又知不知道,就算你以恩情嫁給他,在他的身邊又得有多少危險?”
“如果他對你不上心,那你怎麼辦?!”
明無憂:……
“怎麼不說話?”戰王聲音又沉了三分,“你是當真喜歡到非得嫁他?”
明無憂在沉默了一陣子之后,總算是回過神來了。
她在心里頗為無語地罵了慕容御兩句混蛋。對著戰王的時候,卻笑意盈盈的。
“父親覺得,攝政王是個什麼樣的人?”明無憂問:“他會因為旁人的要求,就隨便妥協嗎?”
“因為我救過他,要求他,所以他什麼都做。
他是那樣的人嗎?”
不是。
戰王抿了抿唇,眼神復雜地看著明無憂:“那……你和攝政王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我曾在觀瀾湖救過他。”明無憂低著頭,“后來,他便暗戀與我。”
戰王:……
明無憂又說道:“他派人查我的喜好,暗中在江州護著我的生意,還暗中繪制了我的畫像,隨身帶著。”
“一年多前他去江州查案,我們又陰差陽錯見到了,他與我表露心意,我也覺得他還不錯,便答應他考慮考慮。”
“前幾日,英王妃不是在宴上提了我的親事麼?他想來著急了,所以跑到父親面前去胡言亂語。”
“父親不要放在心上。”
戰王整個人都有些傻,先還不知該信誰的,但英王妃這件事情提醒了他。
他立即就想到,被刑部追查,下獄的英王府幾人。
順便聯系到了欺負明無憂后,立即被收拾了的麗陽公主,還有那跟在明無憂身邊的冷字輩護衛。
而且他似乎聽說過,明無憂剛到京中的時候,是白嬤嬤貼身跟著的。
當時他并未多想,只以為是慕容御看在和云子恒的交情上,所以才派白嬤嬤照看明無憂。
如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哪里是明無憂要求慕容御娶她。
分明是慕容御早已在暗中護衛著明無憂,甚至不露痕跡把明無憂劃在了他自己的領地內。
或者——戰王瞥了明無憂一眼,見女兒笑容清淺,嬌中含嗔,分明一副陷于情網的樣子。
敢情這兩人是兩情相悅,倒來消遣他這個老父親耍?
戰王無端端有些惱怒。
但他的火氣很快又消失了,為女兒能得美滿的感情感到高興。
他佯怒道:“原來是胡言亂語,那為父就不放在心上了!”
“嗯。”明無憂點點頭,“就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