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慕容御,自己主動了兩次,他倒是順著桿子往上爬,敢這般消遣,讓戰王來責問她是不是逼婚呢!
索性就讓你著急一下,看你還敢亂說話!
192、放在手心里寵著的喜愛
第二日早朝之后,戰王親自前去勤政殿面見慕容御。
“關于賜婚之事……”戰王拱手說道:“老臣厚顏請求,戰王殿下緩些時日,可否?”
慕容御正在看元昊今日遞交上來的策論,聞言頭也沒抬:“為何?”
“殿下容稟……昨日殿下離去之后,老臣便前往明宅詢問無憂的意思,無憂說,還不想那麼早嫁人,希望能多陪伴家人一段日子。”
慕容御緩緩地抬眸,看了戰王一眼,“賜婚不是成婚,不妨礙她繼續陪伴家人。”
“可一旦賜婚,名分定下,無憂做任何事情便不如現在這般隨意自在了。”戰王淡淡說道:“殿下說對不對?”
慕容御唇角動了一動,淡淡問:“要陪伴多久?”
“這個麼……”戰王頓了頓,“起碼一年半載吧。”
“這都是無憂那孩子自己的意思,她生長在江州,不知深淺,并非是故意要抗旨不遵的……不過想來,攝政王應該也不會怪責無憂才是。”
“畢竟——”戰王垂眸說道:“無憂救過殿下,殿下滴水之恩會涌泉相報,不是嗎?”
“更何況,我戰王府多年為乾國邊防肝腦涂地,便是殿下看在戰王府的份上,也應該不會怪罪無憂吧。”
慕容御視線幽深地看著戰王,緩緩笑了:“戰王殿下可比明無憂還會挾恩要求本王。”
什麼陪伴家人。
什麼不知深淺。
并非故意要抗旨不遵。
明無憂怎麼會說這個,怕不是戰王自己的想法。
若眼前說這話的是旁人,慕容御只會呵斥叫他閉嘴。
但誰叫戰王是明無憂的父親。
即便不是很親近,那也是明無憂的親人。
戰王面不改色道:“老臣不敢,老臣句句肺腑之言。”
“行了!”慕容御「啪嗒」一聲把策論丟到桌上,手撫龍椅上的龍頭扶手,“本王明白了,那就先不賜婚,不過有另外一道旨意,是元昊早就準備好的,今日便頒下吧。”
戰王遲疑道:“不知是何旨意?”
“放心。”慕容御淡笑:“雖是與明無憂有關的,但不會妨礙讓她陪伴家人。”
戰王干笑了一聲,沒再吭聲。
接下來,兩人商議了北境邊防之事,以及雪族人遷徙安穩之事。
但戰王聽到雪族人的事情,和水道調糧都與明無憂有關的時候,眼睛里面頓時精光四射,滿含詫異。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慕容御淡淡說著,眼睛里卻含著平素從來不會出現的溫柔和喜愛。
……
戰王出宮的時候,甚至也隨之一并送出。
傳旨太監帶了一大隊人,還有禁衛軍抬著賞賜。
那隊伍密密麻麻拉了一長串,也不知道賞了多少東西。
街道上的百姓指指點點,紛紛議論誰家封賞,如此大的陣仗。
戰王走的慢,跟在封賞隊伍后方,瞧那麼多的賞賜微挑著花白的眉毛,“六十六抬嗎?”
“是啊。”隨著戰王一起出宮的云子恒輕笑一聲,“我剛數過了,一抬不多一抬不少,應當是取吉利順遂之一。”
“不過這也不算什麼,想當初攝政王殿下在江州給明家送的中秋節禮還是九十九抬呢,禮物占了兩條街,提親下聘的陣仗。”
“是嗎?”戰王眉心擰了擰,忽然好奇道:“他都送什麼?”
“錦緞,書本,金銀,玉器。”云子恒嘆道:“怕是只要他自己有的,恨不得全部搬到無憂的面前去啊。”
“父親您怕是不知道,無憂進到京中之后,開船廠建藥堂,重開鏢局,這所有的事情,攝政王殿下都在背后關照的妥妥當當的。”
“我為此還與他打趣過,叫他給咱們家人留點活路,我們也想疼疼妹妹呢,你猜他怎麼說?”
云子恒停下話頭,看著戰王。
戰王正聽的起勁,皺眉瞥了云子恒一眼,“別賣關子,他怎麼說?”
“他說啊……不給!”
云子恒輕笑道:“他恨不得能為妹妹做盡所有的事情。說實話,我若不是親眼見了,真不信他那樣的人,能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
慕容御那樣的人。
冷酷,刻板到不近人情,除了他認可,放進心里的人,他何嘗對任何人有過任何好臉色?
卻為了明無憂心細如此。
連送個禮物,對多少抬都想的清楚明白。
九九,六六的。
戰王若有所悟地看著那浩浩蕩蕩送賞賜的隊伍,心中也徹底安了。
真的是兩情相悅。
還是放在手心里面寵著明無憂的那種喜愛。
……
圣旨是冊封明無憂為昭華郡主的。
旨意到的時候,明無憂有些莫名,感覺有些突然,遲疑著撩了撩裙擺,想跪下接旨,給元昊一點面子。
誰知那宣旨太監如臨大敵地沖上前去:“郡主站著聽就是了,無須跪下,無須——”
“可以嗎?”
“當然可以!”宣旨太監的手就伸在明無憂面前,只要明無憂一彎膝蓋,他便要立即把人扶住。
明無憂挑了挑眉,“那好吧。”
她自現代魂穿而來,本就沒有見了人動不動下跪的習慣,如此正好。
不過她身后所有人自然是跪了下去。
宣旨太監抹著汗,趕緊把圣旨打開,高聲念道:“戰王獨女云無憂溫婉淑慎,蕙質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