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抿著唇推他:“我是來謝恩的,你讓開點!”
“我擬的圣旨。”慕容御淡淡道:“直接跟我謝吧!”
明無憂手指點在他胸前,一字字說:“您只是攝政王殿下,圣旨是加蓋了皇帝大印的,我自然要向陛下謝恩,您要是受了我的謝,那是不是算越俎代庖?”
“朝臣們知道了,會不會參你一本,說你妄自尊大,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牙尖嘴利。”慕容御低笑,將她亂戳的手握住,“哪個朝臣敢參我?你說出來我聽聽。”
明無憂一默。
那還真沒有人敢。
估計就算有那個敢的,元昊也是不在意的。
明無憂瞪了他一眼,想把自己的手掙出來,繼續推他,“你放開我,我今日可不是來找你的,如果見不到元昊我要走了。”
慕容御不放:“走哪兒去?也不知道是誰問來福,我先到此處還是先到太和殿?你若是沖著元昊來的,怎麼不問元昊的去處,嗯?”
明無憂當做沒聽到,“放手放手放手!”
慕容御看她這麼堅持,一直在掙,那臉上的表情也不好分辨喜怒,反倒怔了一下,果然把她松開了。
明無憂退到幾步遠處去。
慕容御遲疑道:“真不是來找我的?你在生氣嗎?”
“你說呢?”明無憂視線幽幽地看著他,“你都與旁人說,我只是為了讓你報恩才要求你娶我的,我成了個逼婚的,我還找你做什麼呢?”
慕容御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半晌,確定她是真沒生氣,只與自己鬧著玩呢,這才低沉地笑出聲來。
“好無憂兒……”慕容御靠近幾步,手掌落到了明無憂的臉頰上,帶著薄繭的拇指輕輕擦著她細嫩的臉蛋,“便是逼婚也是我逼你。”
“哦?可我父親去找我的時候,卻不是那麼說的!”明無憂瞅著他:“他話里話外說我強迫你娶我,我逼婚你,還擔心我以后成了親都不會幸福!”
“你以前在我這兒可老實的很。”明無憂哼了一聲,“現如今是什麼胡話都能往外說了!”
慕容御失笑:“不是你說,希望我懂點情趣嗎?不過是逗鬧你一下,你還上綱上線地來與我講?”
“而且……我與你父親說,你以救命之恩要求我娶你。”
“你不是也與你父親說,是我暗戀與你,我還胡言亂語嗎?”
“怎的你說什麼都好,我說一兩句話,你便要大做文章不能和我干休?!”
明無憂錯愕地張了張嘴,惱道:“冷云跟你說的吧?!豈有此理,今日就叫她回你攝政王府去!”
“行。”慕容御捧起她的臉,“明兒我換個人派去,繼續跟在你身邊,看你都說我什麼壞話,給我傳回來。”
“……”明無憂無語了。
原先笨拙又冷酷的人呢?
現在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會說話。
“不過。”慕容御在此時輕聲又道:“你不覺得咱們說的話,其實都算半個實話嗎?”
明無憂曾經的確開玩笑地仗著恩情要他娶她。
而他也的確……曾暗暗戀慕與她。
明無憂盯了他兩眼,也沒揪著這事情不放。
她把他的手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你不是說,與我父親說成親的事情嗎?怎麼又逗鬧起咱們之間的關系,我以為收到的會是賜婚圣旨,結果是封郡主。”
195、還想為你生孩子
慕容御笑問:“這麼急著想嫁給我?”
“當然!”明無憂磨著牙說:“你這樣權傾天下,俊美無儔,翻云霧雨世間少有,我自然要把你早早地標記成我一個人的。”
“讓旁人都不敢肖想,不敢窺探。”
“我還想生你的孩子呢!攝政王,你的意思呢?”
慕容御如何能不喜歡聽這些?
他的眼眸頓時就有些幽暗,聲音低沉間透著一絲絲的魅惑:“當真?”
“假的。”
明無憂白了他一眼,“我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慕容御卻抱住她,低笑著將頭埋在明無憂的頸窩里。
他身上獨特的氣息似把原本熏了的龍涎香都蓋住了一般,溫暖,好聞,完完全全把明無憂徹底包裹。
“還在生氣呢?”慕容御抱緊她:“氣我沒有讓人送賜婚的圣旨。”
“你說呢?”
明無憂用手指戳著他的腰,一用力,將他推坐到了身后的圓凳上。
而她自己往前一跨,姿態有些不雅地坐在他的腿上,雙臂輕輕抱住他的脖子,“為什麼跟戰王胡亂掰扯?”
慕容御抿著唇,把明無憂從頭看到腳:“你覺不覺得你自己這個動作很是不規矩?”
還很危險。
他的手落到明無憂的腰間。
她其實不算很瘦,但那腰卻細到他一掌便能握住。
“明無憂,你的膽子到底為什麼這麼大,嗯?”慕容御聲音幽沉地發問,掌心用力,將她拉近自己,腰腹相貼。
明無憂心頭驟然一跳,“我——你松手!”
慕容御淡笑:“怕了?”
明無憂瞪他兩眼,用力地掙了兩下。
慕容御倒也沒死命抓著她不放,被明無憂給跳了下去,還連忙躲了老遠。
她的臉上,甚至升起些許不自然的暗紅色,咬著唇不說話了。
她自然很想嫁他。
而他對她的心思也明明白白。
早在年前,戰王還沒回來的時候,他便已經說要娶她。
她以為如今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卻不想他胡言亂語。
戰王后來也不曾再問過她。
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