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云子墨一把將云子辰推遠了一點,冷笑道:“你上次還說絕對不推林嬤嬤呢,結果呢?林嬤嬤好心幫你包扎傷口,你反手便將老人家甩到一邊去。”
“若非那地上鋪了地毯,你手還受著傷甩出去力道不大,老嬤嬤不知道被摔成什麼樣。”
“我——”云子辰僵了僵,笑容十分尷尬。
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啊。
云子墨拽了拽明無憂的袖子,“別理他啊,離他還要遠一點,他管不住自己手的!”
198、云子墨的討好
“哦。”明無憂淡淡地應了一聲,果然稍離云子辰遠了些。
不是因為云子墨的勸說。
而是——她可不想被甩出去做空中飛人。
云子辰這廝前科太多,她怕的很。
對面坐著的安平公主看他們低聲交頭接耳,心中十分欣慰。
這對兄妹想來如今也好起來了,那就行。
“我……無憂……妹妹……我也給你準備禮物了。”云子墨局促地靠近明無憂,“你封了郡主,四哥很高興。”
“喏,這個!”
他把一只長條盒放在明無憂的面前,“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明無憂瞥了一眼,沒動:“多謝。”
“你都沒看呢……”云子墨陪著笑臉說道:“看一看呀,我專門為你準備的。”
明無憂的視線從盒子上,掃到云子墨的臉上,又回到了盒子上,表情冷淡,似乎毫無興趣:“是什麼?”
“好東西!”
云子墨等不及了,便自己將盒子打開。
明無憂隨意掃了一眼,面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底卻禁不住微微一亮。
那盒子里,并排了七只金兔子。
或坐或臥,每一只兔子的形態都不一樣,還妝點著寶石。
有的兔子耳朵是罕見的并排小金珠,有的眼睛鑲嵌著寶石,有的尾巴上是玳瑁。
兔子都不大,但是十分的精巧。
云子墨小心翼翼地問:“喜歡不喜歡?”
明無憂慢慢抬眸看他:“你從何處得來的?”
“找人鑄的。”云子墨輕咳一聲,“我聽說,你便是屬兔子的,而且還是七月生,對不對?”
“嗯。”
明無憂的手放在了錦盒之上,盒子里的寶石折射了燭火光輝,照在她的臉上,也落在云子墨的臉上。
這云家的四位哥哥里面,云子墨年紀最小,也是最有靈性的一個。
他送的禮物是真的花了好多心思去準備的。
明無憂心理年齡已經不小,云子墨與她來說,充其量便如同個半大孩子。雖說以前惹她不愉快過,但此時見他這麼用心討自己的喜歡,明無憂哪能不動容?
“我挺喜歡的。”明無憂說罷,看了云子墨一眼,“謝謝。”
這一回,她多說了幾個字,態度也平和客氣了許多,再不是方才那樣冷冰冰的樣子。
“你喜歡就好。”云子墨眉眼間都是笑意。
瞧明無憂不再那麼高冷,云子墨也湊近她身邊去,托著腮和她沒話找話閑聊。
一會兒問她喜歡吃什麼,一會兒問她京中想去什麼地方玩耍,一會兒又說起附近的風景名勝。
明無憂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瞧著他時而眉飛色舞,時而劍眉微擰,周身氣息鮮活又飛揚,心中忽然想起一句話。
心有花木,處處向陽。
云子墨便是這樣的人,笑起來的時候如春陽照雪,又暖又有希望,讓人覺得周身舒暢。
想想自己一把年紀,如今還得叫這樣的小弟弟做哥哥,明無憂頓時有些無奈。
“大小姐!”
此時一個仆役小跑了進來:“大公子來了,一并前來的還有——”
仆役的話還沒說完,廳外已經響起了云子恒清淡的笑聲:“咱們這是來晚啦!”
所有人的視線便都朝著花廳門前看了過去。
云子恒穿著水青藍色寬袖便服,那蒙眼的絹帶隨著走動帶起的清風一晃一晃。
他的邊上,是一身月白的慕容御。
雅淡的月白穿在他的身上,不像穿在旁人身上那般溫柔斯文。反倒是糅合他自身的氣質,顯出幾分矛盾的瀟灑桀驁來。
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柄折扇,便是明無憂親手制的那面《從軍行》的綢扇。
所有人都起身見禮。
慕容御淡淡道:“都免禮吧。”
“是。”
大家各自立在原地,等著慕容御先行落座。
三個長輩的面色都很平靜。
云子淵卻是微微皺眉,以眼神詢問云子辰:為什麼攝政王會到明家來?
云子辰回了他一個眼神。
那眼神有點復雜,云子淵理解不了,便皺著眉頭又朝著云子恒看過去,無聲詢問:你帶來的?
云子恒當做沒看到,笑瞇瞇地到了跟云子墨說:“子墨,隨大哥到那邊坐吧。”
“啊?”
云子墨皺眉,十分不情愿。
但云子恒可不給他機會,“大哥有事問你。”
“……哦,好吧。”云子墨只好出來,隨著云子恒到對面去了。
有眼色的仆役立即收拾了桌面,擺上了新的餐具。
慕容御撩起袍擺,跪坐到了云子墨原本的位置上,“你看我做什麼,不想我來?”
此時的明無憂表情是有些意外的,她連忙回過神來,“你——我以為你晚上自己找我。”
誰知道他是光明正大的跑到宴會中來。
慕容御挑眉看她:“我見不得人?”
“……”
明無憂無語了。
這不是他一直不在長輩們面前出現嗎?哪里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