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喘著粗氣說道:“她、她在城郊大相國寺上香的時候,誤闖了男僧的浴室!”
“啊?!”
明無憂微愣,“怎麼會誤闖!”
那種大小姐,行走坐臥都帶了奴婢和嬤嬤,走錯地方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這誰知道!?”彩月說道:“反正就是誤闖了,聽說進去的時候,里面好幾個僧人光溜溜的!”
“現在滿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情呢。”
明無憂打著扇子思忖片刻,低笑一聲,“想來是她得罪了什麼人,被算計了吧!”
前世那傅柔認在了戰王府內,也封了郡主,還試圖和那位三小姐打好關系。
但被那三小姐一番冷嘲熱諷,說她不配。
傅柔為了那件事情,跑去和明無憂哭訴,說她如何被欺辱,說她在京中孤苦伶仃,只剩下自己這個好姐姐了。
當時的明無憂別提多心疼了,安撫了傅柔好久。
后來,明無憂有一段時間都非常留意鎮國府三小姐的消息。
這個鎮國公三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燈。
仗著家世顯赫,隨意欺壓折辱旁的貴女都是家常便飯。
參加宮宴的時候,有京中小官的女兒不小心踩了她的裙擺,她便將人打成了殘廢。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不少。
偏偏她身份太高,旁人敢怒不敢言。
便是先帝的姊妹,受過冊封的公主見了她也得避讓三分。
“啊?”彩月詫異道:“小姐這麼一說,奴婢也覺得肯定是被算計了……可是誰敢算計她啊!”
明無憂挑眉:“我也好奇。”
能算計這位三小姐的人到底是哪里來的好漢!
“無憂姐姐!”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白笛歡快的聲音。
一陣香風過,白笛蝴蝶一樣飄到了明無憂面前,還一把搶過她手上的扇子給自己扇風,“熱死我啦!”
“你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明無憂一邊示意彩月另拿一把扇子過來,另外一邊給白笛端了剛送來的綠豆甜水,“來消消暑。”
“好呀!”
白笛灌了一大碗,才似乎疏散了身上的熱氣,“我都好久沒找你了,今日好不容易得空,這才到你這兒來啊!”
自從云子恒插手教導白笛之后,白笛就安分了很多。
以往每日都要到明無憂這兒來,如今是十天半個月才難得出現一次。
連那首飾鋪子的生意,都是完全交給李杏林找人幫忙打理了。
“怎麼你是不歡迎我嗎?”白笛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明無憂,忽然嘟嘴道:“啊,我知道了,你現在有了云安郡主,已經不喜歡我了!對不對!”
明無憂哭笑不得,“什麼話?!我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喜歡你呢。”
“真的?!”
“當然是真的!”
明無憂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額頭,“我要是不喜歡你,你剛進來搶我扇子,我就把你趕出去了,我還需要給你拿甜水?你別得寸進尺!”
“哈哈哈——”白笛咯咯嬌笑道:“總算我沒白對你這個姐姐好!”
“你……”明無憂端詳了她一會兒,“今兒特別高興啊。”
平素白笛每次來都得抱怨課業繁重。然后把云子恒罵個幾十遍,愁眉苦臉,咬牙切齒。
但今天她瞧著心情可太好了。
明無憂問:“是有什麼喜事嗎?與我也說說。”
“路上聽了個好笑的事兒。”白笛笑嘻嘻地說道:“玉嬌人你知道吧?闖男浴去了,哈哈哈,活該!太讓人高興了,你都不知道她當時那個臉。”
“又青又紫又紅又白,比我亂涂的畫還精彩。”
明無憂一怔,忽然問:“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樣?你在場?”
“呃——”白笛緊張地抿住唇。
明無憂追問:“你干的?!”
“不是啊。”白笛偷看了明無憂一眼,趕緊喝著剩下的甜水。但那眼珠子亂轉的樣子,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就是她干的!
明無憂錯愕了片刻,才問:“你怎麼弄的?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落下什麼把柄給人抓了!”
“沒有!我做的可干凈了!”
白笛見瞞不住她,索性就老實交代了:“我讓人騙她過去的,她不知道那個是浴池。等她去了之后,我又讓人放了火。然后大家都沖到那邊去,撞了個正著。”
明無憂追問:“你派的哪的人?”
“都是很能信得過的人!”白笛強調了一邊,拉著她的手說:“好了好了,好姐姐你不要逼問我了,我真的做的很干凈的。”
明無憂再三詢問,確定一切細節都還算好,但并沒有放心。
她交代冷去細查了一番,唯恐被鎮國府家的人查到。
否則白笛可要慘了。
冷云辦事極為利索,查了一下午,到晚上便來回稟明無憂說:“做的的確干凈,小姐就放心吧。”
明無憂一口氣沒松下去,皺眉說:“當真?她派的什麼人騙玉嬌人的,又派的什麼人放火?這些人當真都信得過嗎?”
冷云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這個……”
“怎麼了?!”明無憂皺眉問:“不能說?”
“不是。”冷云面色復雜地說道:“白小姐派的那兩個人,是戰王世子放到白小姐身邊監督她學規矩的武婢。”
“什麼?!”
明無憂呆了呆。
冷云又說:“屬下已經問過那兩位武婢了,似乎是在小姐封郡主之后的宴會上,那位玉三小姐和好些貴女們編排議論小姐,說了好些難聽的話。”
“而且這兩個月,在小姐沒有去參加的宴會上,她們更是不遺余力的詆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