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氣不過,這才動了手。”
204、等的已經夠久
明無憂在片刻意外之后,總算回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但她的心里卻覺得暖融融的。
她人活三世,其實對于某些口舌之爭早已無感,不愿和那些小丫頭們參加什麼宴會,斗雞似的演大戲給旁人看。
因此好多時候都懶得去。
聽不到了,自然也就無所謂了。
卻沒想到身邊的人這麼為她出氣,把她放在心上。
這一晚上,明無憂翻來覆去地想著前世和今生,只覺得自己能遇到云家的人,遇到白笛這樣的小姑娘,也不枉她重生一遭了。
第二日一早,明無憂看過爺爺后,便坐著馬車往白府去了。
到的時候,白笛正在練琴。
先前白笛不知道氣走多少師傅,弄壞多少古琴。
但現在卻擰著眉,練的還算認真。
白嬤嬤看在眼底,心中也是老懷安慰。
遠遠地,她瞧見明無憂過來,連忙福身行了個禮:“無憂姑娘。”
“嗯。”明無憂把白嬤嬤扶起身來,笑意盈盈地看著白笛說:“倒是有模有樣的,彈得真好聽。”
“還湊合吧。”白嬤嬤感慨地說道:“我追著讓她懂些規矩,這麼幾年總是教不會,沒想到如今她卻是愿意聽話了。”
“她不是小孩子,是個大人了,肯定知道是非,明白好壞的。”明無憂說道:“只要與她說清楚了利害,她能聽得進去。”
云子恒插手的時候,恰逢就是白笛差點在麗陽公主那兒吃了大虧的時候。
白笛也著實是被嚇到了,才能勉強聽進去。
兩人說了會兒話,白嬤嬤欠身退下,表示要去攝政王府當值。
她走后,明無憂又等了一陣子,看白笛練完琴歇下,才邁步上前。
“無憂姐姐。”白笛一看到她,頓時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抱怨:“這個琴好難啊,撥的我手指頭疼。真是的,我都好好學規矩了,為什麼還得學琴?”
“我學不會啊!”
“我瞧你彈得挺好聽的啊?”明無憂瞧了瞧她的手指,是有些發紅,便捏著她的指尖幫忙揉了揉,“現在疼不疼了?”
“不疼了!”
白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無憂姐姐你真好!你知道疼我,不像我娘,就知道兇我,從來沒個好臉色!”
明無憂一頓,認真說道:“白嬤嬤只是嚴肅慣了,不是不疼你。”
“我知道我知道!”白笛明顯不想多說這個。
明無憂這是第一次到白府來,白笛興奮的不得了,拉著她轉了好幾圈兒,才到花園亭子里面坐下。
兩人說了會兒話,明無憂才說起玉嬌人的事情來。
“往后你做這種事情要與我商量,知道嗎?”明無憂認真交代道:“我怕萬一出了紕漏,你被人盯上,報復。”
“好啊!”
白笛乖巧地點點頭,“下次一定!”
停了一會兒,白笛忽然笑嘻嘻地又說:“不過,你大哥好是黑心肝啊。”
“我原以為世家公子都該是風姿綽約,卓然超凡的,絕對不會管這種女孩子之間的口角之事。”
“他倒是能厚下臉皮來呢。”
明無憂輕笑:“嗯,我大哥的確和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同。”
摳門吝嗇,睚眥必報,才是云子恒。
……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
明無憂的船廠已經建好,在京郊碼頭也高價買了停船位置。
船政一切最終還是歸朝廷管轄。所以原本這位置,慕容御是打算直接撥給她的。
但明無憂說,還是要按章程來。
慕容御便隨了她的意思。
看著興致勃勃的明無憂,慕容御把她抓到懷中來攬著,淡聲問道:“你這麼喜歡按章程辦事?”
“朝廷有章程,就得遵守。”明無憂抓著他的手認真說道:“否則你時常給我開后門,旁人看在眼中便要議論,時日久了,你的威嚴何在?”
“而且這銀子不是進你的口袋,是進國庫,用在國家建設和百姓生計等等大事的,馬虎不得。”
“嗯,說得對!”慕容御說:“可是這樣,你手上的銀子就花出去大半了,可都是你辛苦賺來的。”
“那無妨!”明無憂頗有些得意地說道:“我生財有道,這點銀子很快就能賺回來的!”
這點慕容御絕對相信。
明無憂總有許多新奇的點子,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且十足認真,賺銀子的速度不要太快。
兩人相擁著溫存了一陣兒,慕容御忽然問:“你和你父親最近怎麼樣?”
“也沒怎麼樣。”
明無憂靠著他寬厚的肩膀,淡淡說道:“他很忙的。”
雖如今在京城,但軍中事情繁瑣,戰王在兵部行走,和明無憂也不過隔幾日見一次。
父女二人相敬如賓,客氣有禮,感情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普普通通。
慕容御皺了皺眉。
當初和戰王表明他與明無憂兩情相悅后,戰王是不樂意明無憂早早嫁出去,還說要彌補明無憂。
結果到現在,似乎彌補不彌補的,都沒什麼動靜。
不過慕容御也有些理解戰王。
常年軍旅生涯,戰王與調兵遣將上陣殺敵都是熟到不能再熟悉。但對兒女親情,其實是非常生疏的。
偏偏身邊的人,如同安平公主和云家四兄弟,還有慕容御幾人都對明無憂太好。
連元昊也一心惦記著,有什麼好事好東西,都要送到明無憂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