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無憂又說:“以后若見到了殿下,二哥可不能再對他橫眉毛豎眼睛了,他好歹是攝政王。要是哪日心情不好,找個由頭讓二哥有苦說不出,那二哥豈不是要難受了!”
云子淵聽得心頭一軟,“妹妹這麼關心我……我記住了,以后守著分寸就是。”
“時辰也不早了。”云子淵瞧了瞧天色,“你和二哥一起去用午膳?”
“這個麼……”明無憂笑容溫婉地說道:“我還有些碼頭的事情,沒和殿下說清楚。”
“我等等你吧。”
“不必!”明無憂勸道:“事情挺復雜的,可能要耽擱很久,二哥應該還有旁的事情吧?等我豈不是要耽誤事?”
云子淵的確有公務,聽她這麼說也只得罷休離開。
明無憂目送他離去,轉身回到書房中。
一進去,卻覺面前一陣風過。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慕容御攬著,輕輕抵在門板上,“與你二哥說我壞話呢?!”
“我哪有!”明無憂無語道:“你說說,我哪句話是說你的壞話?”
慕容御一本正經道:“你說,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找由頭讓你二哥不好過,我是公報私仇的人嗎?”
明無憂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公報私仇的人我不知道,但你絕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
“哦?”慕容御面上帶笑,眉梢微挑:“我怎麼斤斤計較了。”
“怎麼斤斤計較了?”明無憂反問道:“你明知道我說這個話就是讓我二哥寬心,讓他以后少沖著你擺臉色,讓你們的君臣關系可以和諧一點。”
明無憂一邊說一邊戳著慕容御的胸膛,“怎麼到了你耳中,就變了味呢?還說你不是斤斤計較!”
206、又不考狀元
慕容御輕笑片刻,“所以,你是覺得你二哥對我橫眉毛豎眼睛會惹我心情不好,專門為我勸的他?”
明無憂無語了一陣兒,“就一點小事而已,一定得分是為了誰?”
“明無憂。”慕容御聲音幽冷地喚了她一聲,然后認真地看著明無憂,良久都沒說話。
明無憂的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臉,手指撫在慕容御眉骨那個傷痕的位置,“不許皺眉。”
待到撫平了他眉間幾乎看不見的褶皺,明無憂才輕聲問:“怎麼了?”
慕容御看了她半晌,輕笑道:“沒事,就是想喊喊你。”
他希望她擁有應該擁有的一切。
兄長的關愛,父親的疼愛,朋友的喜愛。
卻又討厭她分心思到別人身上去。
他喜歡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目光全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這樣近乎偏執的愿望,注定是得不到滿足。
“等秋獵的事情完了,我們就大婚。”慕容御低下頭,吻在她的眉心,“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孩子的母親。”
……
秋獵是今年來難得的大型盛會,幾乎是京中所有官員和家眷都會參與。
明無憂對這個熱鬧挺期待的。畢竟她陪伴在爺爺身邊,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沒出過什麼遠門了。
這次圍獵是去百余里外的皇家獵場,總能呼吸一點新鮮空氣,看看旁的風景。
慕容御派人送了騎裝過來。
戰王府那邊也派人送了一套過來。
云子淵還送了一匹駿馬,酷酷地說道:“到了獵場跑兩圈才舒坦呢。”
云子辰今日隨他一起來的,慢悠悠地拆臺道:“你都不問問無憂喜不喜歡騎馬,會不會騎馬,送這個禮物頗有些自作主張了。”
云子淵懶得理他,只問明無憂:“你不會騎馬?”
“呃……”明無憂頓了頓,“我還真不會。”
“無妨。”云子淵拍著胸脯說:“到時候二哥教你就是了,騎馬很簡單的。”
“好啊。”明無憂微笑著道了謝,還請二位哥哥一起用了午膳。
待到那兩人走后,彩月才面有難色:“小姐,你真的要跟二公子學騎馬嗎?”
如果彩月記得不錯,早些年沈清辭教過明無憂,但沒學兩天明無憂就放棄了。
她非常怕騎馬。
明無憂搖搖頭:“不學。”
“那您怎麼還答應說「好啊」?”
“我隨口應而已。”明無憂笑瞇瞇地說道:“我二哥負責獵場安全布防,他忙著呢,到時候就算有心想教我也沒空。”
彩月露出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原來如此。”
“好了。”明無憂搖著團扇,一邊往爺爺的福壽院走,一邊吩咐道:“你幫我準備一下去獵場的東西,我制的茶和香薰的蠟燭也帶一些,到了獵場可以分給蓉蓉和白笛他們。”
“奴婢明白!”
……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出發的日子定在八月初八。
白笛一早就沖到了明無憂這兒來,還和明無憂擠了一個馬車,嘰嘰喳喳地抱怨著最近學的東西多麼枯燥無趣。
明無憂懶懶地靠在墊子上聽著,偶爾回個一兩句。
白笛抱怨夠了,才苦著臉說道:“無憂姐姐,我得學多久啊!”
“我又不考狀元,我學那麼多東西干什麼?!”
明無憂輕笑一聲,“你說的倒也不錯,你如今都學什麼東西?”
白笛立即報了一連串的科目。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有一點點的防身術,各類世家貴族拜會的禮儀當然也少不了。
明無憂眉微皺。
的確是多了點。
白笛本就不是好學的性子,這樣壓著她,一段時間還能勉強讓她聽話,時間久了就怕適得其反,還有可能比先前更毛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