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會讓你吃虧,我們戰王府更不是任由人踩踏的軟柿子。”
“我知道。”明無憂抿了抿唇,“大哥,那你可知道,玉嬌人對殿下是個什麼心思呢?”
“我隱約聽聞,這兩年玉三小姐逢年過節都會給攝政王送些東西,還會給白嬤嬤和白笛也送一些。不過白笛不領情。”
當眾下玉嬌人的面子是常有的事。
次數多了,玉嬌人也便不給白笛好臉色。
明無憂追問:“殿下收嗎?”
“當然不。”云子恒輕嘆道:“你那殿下可是個冷血無情的。若非是我見過他對你溫柔的樣子,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會對人笑。”
沉默了會兒,明無憂又遲疑地問:“大哥,你覺得玉嬌人喜歡殿下嗎?”
“這……”云子恒想了想,“從十一歲開始,家中便計劃著讓她嫁給攝政王,這麼多年過來了,攝政王又是個那樣風姿卓絕之人,你說她喜不喜歡?”
正常一點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喜歡?
明無憂抿了抿唇,“這樣啊。”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嗯。”云子恒以為她聽到這麼多的消息需要消化一下,也便不說話了,將她往營帳內送。
待到云子恒離開之后,明無憂一人坐在營帳之中,渾身發冷。
卻不是因為玉嬌人對慕容御的喜歡。
而是她想到,玉嬌人和太后喜歡的是同一個人。
那也就是說,太后也暗暗喜歡慕容御?
原本她還覺得自己和慕容御兩情相悅,馬上就要成親了,現在瞬間就四面楚歌,到處是敵人!
慕容御他知道這些嗎?
他又是什麼態度呢?
……
云子恒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天色逐漸暗沉。
他想起還有兩件公務要辦,便加快速度前行。
沒走幾步,迎面遇上了白笛。
白笛快速詢問:“沒事了嗎?”
“沒事了。”云子恒淡淡道:“有驚無險,我已經送了你無憂姐姐回帳篷,你也早些回去吧。”
“哦,那就好。”白笛松了口氣,抬了抬下巴:“多謝你了啊!”
云子恒聽笑了,“謝我?我是無憂的大哥,這有什麼可謝的。”
“說的也是。”
白笛擺擺手,“那我回去了!”
云子恒「嗯」了一聲,正要離去,卻見她走路的姿勢怪異,一瘸一拐的,是受傷了?
這麼仔細一看,他又發現,白笛的頭發也有些凌亂,裙擺臟污,顯然是馬場那一番折騰搞得。
云子恒忽然道:“等一下。”
“怎麼了?”白笛回過頭來,詢問地看向他:“什麼事快說!”
“派給你的人呢?”
“呃……”白笛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我騙青靈和青羽說,你讓她們回京城幫我拿弓箭,她們走了……”
“騙走了?”云子恒略微皺了下眉,不知道該說她太機靈,還是該怪自己派出去的武婢太愚蠢。
“哎呀,一樁小事而已啦!”白笛打哈哈:“她們明兒就回來了,到時候又得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盯著我啦。”
“你放心,我今日吃了這麼大的虧,改明兒肯定安分守己,再不干壞事了。”
云子恒看了她一會兒,把自己的扇柄倒過來,“把手伸出來。”
213、關于我情敵很多
“干、干嘛!”白笛戒備地盯著他,“你也想打我嗎?!”
云子恒眉心又是一皺,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個「也」字,試探著問:“白嬤嬤責罰你了?”
“那不然呢?”白笛撇了撇嘴,“嗐,都習慣了,反正皮糙肉厚也不會怎麼樣啦。”
“……”
云子恒沉默了片刻,將折扇收走,“把手伸出來吧。”
也不知是不是白笛的錯覺,她感覺這一回云子恒語氣溫和了些,便遲疑地把手伸給了他,“你要幫我看傷嗎?”
她的手上腫了起來,應是被戒尺打的。
白嬤嬤下手不輕。
云子恒將袖袋之中青花瓷瓶子遞給她。
“藥嗎?”白笛愣愣地接過來。
“嗯。”云子恒淡聲說:“無憂先前送的,藥效很好。”
“無憂姐姐的肯定是好東西啦,我會認真涂抹的,那我走了。”白笛把瓶子收好便轉身。
可沒邁出一步去,又被云子恒拎著衣領拽了回來。
“干嘛!”白笛皺著一張臉看他,“你有完沒完,一次性說清楚啊!”
“你少惹點事。”云子恒聲音溫潤,“哪有女孩子經常搞成你這個樣子的,嗯?想少挨欺負和責罰,就聽話一些吧。”
云子恒朝后吩咐:“清風,你送白姑娘回去吧,等青靈回來后告訴她們,以后寸步不得離開白姑娘身邊。如果再發生今天這種事情她們不在身邊,軍法處置。”
“是!”清風不敢拖大,趕緊上前靠在白笛身邊。
云子恒便走了。
白笛看了云子恒的背影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地低罵一聲:“什麼嘛,要寸步不離地監視我了!”
清風忍不住說:“世子也是擔心姑娘。”
“他?他擔心我?”白笛抿了抿唇,“他只是擔心我惹禍,再給無憂姐姐也惹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
夜色逐漸濃郁。
營地內的防守嚴密如故。
慕容御處理完要緊事務,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便往明無憂這兒過來。
但此時已經很晚,都快二更天了。
帳篷里黑漆漆的,明無憂已經睡下了。
慕容御示意冷驍站遠一些守著,撩起帳篷簾子進去,瞧見床榻上躺著個人。
他動作極其緩慢地到了床邊,剛坐下,床上的人忽然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