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也怪我管束不嚴。”大夫人認真說道:“公主,朝華郡主二位放心,我會仔細過問這件事情,給二位一個交代。”
“交代就不必了。”安平公主微微笑道:“這事兒說起來各家女孩子們都有錯。”
“十幾歲的年紀,誰還沒點性子和脾氣呢,都各自吃了虧,記住教訓,以后少爭執就是了。”
“是,公主所言甚是。”
“但……”安平公主輕輕道:“有句話,本宮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夫人連忙道:“公主但說無妨!”
“那我就直說了!”安平公主笑盈盈地說道:“本宮聽說,二房的胡夫人,和臺州御史的夫人相交甚密,本宮記得,這位臺州御史夫人,可是大夫人的庶妹啊。”
安平公主點到即止,又笑了一聲,“不過都是一家人,親熱些也能理解。好了,本宮就不打擾大夫人了,大夫人早些歇息,告辭。”
安平公主離開后,大夫人的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好個胡氏!”
……
賬外,明無憂扶著安平公主往前走,“今晚之后,這事情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應當。”安平公主說道:“臺州御史本是大房的姻親,如今竟然被二房那蠢笨無知的胡氏拉了去搞事情。”
“自己的勢力被自己討厭的人給利用了,這個大夫人必定是要做點什麼……”
安平公主贊嘆地看向明無憂:“還是無憂聰明,要不是你提前與我說了些要緊的,我怕是不能把事情辦的這麼順利。”
217、殿下,我問你個事兒!
“哪兒有?”明無憂謙虛道:“還是公主長袖善舞。”
安平公主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但心里卻是門清。
自己也算是在這京城權貴窩里滾了大半輩子。
但論起長袖善舞,卻還真是比不上明無憂。
事情發生的突然,消停的也很突然。
第二天,冷云稟報說,宋國公府將二房胡氏母子遣送回京城去,罰在家祠思過去了。
臺州御史和傅家的婚最終還是沒退,解決的非常圓滿。
只是白笛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昏迷著,沒有醒過。
明無憂瞧了榻上臉色蒼白的白笛一眼,重新為她把了脈。
冷云安撫道:“郡主別擔心,白姑娘沒事的。”
“嗯。”明無憂點點頭,確定脈象平和正常,才把手收了回來。
彩月忽然說道:“這傅家和臺州御史真是奇怪,一點點事情她們都能鬧到退婚上來,這樣就算結了親,豈不是也會落下疙瘩?”
“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明無憂淡淡說了一聲,打了個小哈欠。
彩月忙說:“旁邊打掃了空帳篷,小姐去那兒歇會兒吧。”
白笛占了明無憂的床榻,昨晚她是和彩月擠了擠的,一晚上思來想去,加床榻擁堵根本就沒睡好。
“走。”彩月上前去扶她。
明無憂一邊打哈欠一邊出去,離開前還交代冷云好好照看白笛。
栽到床榻上之后,明無憂沉沉睡了過去。
夙夜未眠,如今補了覺,睡醒的時候反倒感覺頭昏腦漲,不知今夕是何年。
“醒了?”
床邊響起慕容御的聲音來。
明無憂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才翻身坐起:“什麼時辰了?你怎麼在這兒?!”
“天快黑了。”慕容御看著她:“你說我怎麼在這兒?”
他自然是來看她的。
昨晚事情發生的突然,他知道的時候,明無憂已經請了安平公主,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晚上本想瞧瞧她,來了才發現她和彩月擠在一起。
時辰又已經很晚。
慕容御不想吵她,便只能暫時離開,還讓人重新收拾了這個帳篷。
“我餓了。”明無憂趴在他肩頭,懶懶地說:“你讓人給我準備吃的了嗎?”
“當然!”
午后就做好一直溫著呢,就等明無憂醒來。
瞧她這渾身骨頭發軟不愿動彈的樣子,慕容御也沒招呼旁人,親力親為捏了個帕子來給明無憂擦臉,插手,將她散滿了肩背的頭發也攏好,拿了根發帶,幫她綁好丟在了后背上。
明無憂低笑道:“殿下好熟練哦……我喜歡。”
慕容御的手頓了頓。
這份熟練,還不是為了她?
前世她被人下了夢蓮之毒,死生不知,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昏迷著。
那時候,他便是這樣親力親為照看她的。
慕容御拿了漱口水送到明無憂唇邊,“來。”
“哦。”明無憂漱了口,伸了個極大的懶腰。
她昨晚到現在幾乎沒吃東西,可是餓壞了,飯菜送來后,明無憂便認真扒飯去了。
等吃飽喝足,她拉著慕容御的衣袖搖了搖:“殿下,我問你個事兒!”
慕容御就在一旁撐著臉看她吃了整頓飯,這會兒拿著帕子一邊幫她擦拭唇角不存在的油漬,一邊懶懶道:“問。”
“我想養點護衛。”
“嗯?”慕容御眉心微動:“冷云護衛你不夠嗎?若是覺得不夠,我多調點人給你。”
“不是。”明無憂搖搖頭:“她護著我當然夠,只是我覺得吧,有的時候人少了,辦事不方便,所以我想養點人。”
“我知道朝廷對這個非常忌諱,所以才問你呢。”
慕容御眸光幽沉地看著她:“你想養什麼樣的?”
沈清辭那樣的嗎?
沈清辭做鏢局招攬了那麼多的高手武士,他一向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因為知道明無憂需要人手為她辦事,有時候他派去的,未必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