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代表,他可以大方地讓沈清辭到明無憂身邊來,形影不離的護衛!
明無憂說:“女的,武婢。”
“……”慕容御心里繃緊的弦瞬時間消失了。
“好說。”慕容御大手一揮:“你想養多少養多少,嗯,把府上的婢女全部換成會武功的吧,這樣更安全些。”
“冷云手底下有一支隊伍——”
“我不要!”明無憂搖搖頭,“冷云的那隊人是為你辦事的,我知道,我要了你便得重新安排。”
慕容御耐心十足地看著她:“那怎麼養?”
“我自己有人。”明無憂把玩著慕容御的手指,“散外面了,如今想把人召回來。”
“還有呢?”
如果只是這個,明無憂是根本沒必要跟他廢話這麼多的。
尋常人家還養幾個看家護院的呢。
慕容御想起前世某件事情,表情有點高深莫測,“那人特別?”
“呃……是有點。”明無憂點點頭,“那波人,和安羅遺屬有點關系……”
安羅本是乾國鄰邦,十年前頻繁騷擾邊防,還派了細作入京都,禍亂朝綱,企圖覆滅乾國,被十五歲的慕容御率兵踏平。
慕容御鎮北王的封號,便是征伐安羅得來的。
“什麼遺屬?”慕容御淡淡地問著,表情是漫不經心的,但心里卻含著幾分思量。
他自然知道那個人是誰。
可他還是要問明無憂。
此事勾起了他心底的某些疑慮。
他想看看,她對自己的信任有多少分,是不是會毫無保留,什麼都與他說?
“安羅的女皇。”明無憂輕吸了口氣,柔柔地看著他:“你親自率兵征伐安羅,應當知道那個女子吧?她不過當了三日女皇。”
慕容御一怔,心底浮起巨大的喜悅。
明無憂當真是什麼都與他說,是百分百的信任。
但轉而想到,她對自己百分百的信任,自己卻對她總是懷疑試探,慕容御又懊惱煩躁。
明無憂看他神色變幻,以為他是介懷這個人的身份。
畢竟,一個被滅國的女皇,將她召到京都來可能面臨諸多麻煩,慕容御介意一點也很正常。
明無憂解釋道:“她自幼在乾國學藝,從未管過安羅內政,而且和安羅皇族有大仇,當初三日女皇,也是被迫的,她不會做任何傷害乾國的事情,我保證。”
218、受些委屈總好過丟了性命
“好!”
慕容御果斷地說出這個字,“你信任她,我信任你。”
他揉了揉明無憂的發,溫聲說道:“既然你想養人,那你便去做吧。但冷云的那隊人,我還是要放在你身邊,以便你隨時使喚。”
“好啊。”明無憂笑瞇瞇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想養什麼人都能行啊。”
“面首自然是不行。”慕容御冷酷道:“你敢想,我必讓你后悔!”
明無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我知道!給我個膽兒我也不敢,我還不想呢。”
男人有什麼好的。
一個就夠。
慕容御離開之后,明無憂便立即寫了封信,讓彩月傳給沈清辭,招呼無雙入京來。
彩月欣喜道:“無雙姐姐終于要來找咱們了嗎?太好了,幾年不見,我想死她了!”
明無憂笑了笑,“我也想。”
算起來,快三年沒見了。
也不知道如今無雙過的怎麼樣?收到信之后,多久會來?
“郡主,白姑娘醒了!”冷云出現在帳篷門前。
明無憂瞬間起身:“可算醒了!”
她大步到了自己賬內,瞧見白笛靠著靠墊坐在榻上。
“疼嗎?”明無憂坐在榻邊,聲音輕柔溫和,深怕自己的話音重了,弄疼白笛的傷口。
白笛不說話,半垂著眼睛,神情有些呆滯。
明無憂皺了皺眉,仔細地幫她檢查了傷勢,又捏上白笛的手腕想探探脈搏。
白笛忽然抓住她的手,聲音嘶啞地喊:“無憂姐姐……”
“嗯?”明無憂剛要說話,白笛忽然整個人撲到了明無憂的懷中,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啊……”
“為什麼我受了欺負還要給別人道歉!”
“同樣是做女兒的,旁人的母親把女兒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一點風吹雨打都不忍心女兒受著,可我的母親卻要押著我去旁人那兒受欺辱!”
“怎麼我這個做女兒的就比別人下賤呢!”
白笛唔唔說道:“我娘說我給你招了麻煩,我給傅家也招了麻煩,叫我忍著……”
“因為我們家沒人了,只有我們母女兩個,所以便誰都能欺負我們……”
“我爹也便如同從來沒有一樣,為什麼我會這樣……”
“小笛……”明無憂心中劇痛,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撫。
她不知道如何去說,只得這樣的無聲的安撫。
白笛傷勢嚴重,哭著哭著昏了過去。
明無憂把她放回床榻上的時候,瞧著那花貓一樣的臉,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她深吸了口氣,仔仔細細地給白笛重新清洗包扎了傷口,才詢問冷云:“白嬤嬤這會兒在忙什麼?”
“許是在殿下身邊伺候。”
明無憂點點頭,“那等她空了的時候你與我說一聲。”
然而,沒等到冷云和明無憂說什麼。半個時辰后,白嬤嬤親自到了明無憂這兒來求見,要接白笛離開。
明無憂說:“她傷勢很嚴重,還是留在我這兒養一段時間,等養的差不多了再說。”
“郡主已經救過她好幾次,她不能再這樣叨擾郡主。”
白嬤嬤不卑不亢道:“老奴還是將人接回去,自己照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