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到了明家之后,明無憂對她疼寵倍加的那些年,還有明老爺子——
是了,說不準就是那老頭讓明無憂來救自己的!
她這些年把那老頭哄得那麼好,老頭一直很疼她的……
她自小沒受過什麼苦,這牢獄之災已經嚇破了她的膽子。當即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所做之事一樁樁一件件全說了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懺悔,痛哭流涕。
明無憂面無表情地聽著,真是無法想象,事情都發展到今日這個份上,她還能舔著臉顛倒黑白。
姜心柔把冒認戰王獨女身份的事情,說成是云子墨自己認錯,非要說她就是云家的女兒。
更把京中發生的那許多事情,全都賴在別人身上,把她自己摘的一干二凈。
“姐姐,我都告訴你了。”姜心柔淚水橫流地撲過來,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求你救我,我這段時間雖然一直人在姜家,可我心里想的都是你和爺爺啊!”
“我夜夜做夢都夢到我和你還有爺爺在一起的日子。”
“那時候我們多幸福?姐姐,你接我回去吧,求你了,我以后絕對再不做一件錯事!”
223、牢房很適合你
明無憂冷冷地看著她:“你既然做夢都夢到爺爺,怎麼不去明宅看望爺爺?”
“我——”姜心柔僵了僵,咬唇說:“我是怕你還介意當初江州發生的事情,你不讓我見爺爺,所以——”
“你都沒有去,你就知道,我不會讓你見爺爺?”
明無憂傾下身子。
牢房比外面的走道矮兩個臺階。
明無憂如此動作,才和傅柔面對著面,眼對著眼,“你明明是個唯利是圖,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怎麼就能把自己說的孝順委屈,善良單純呢,嗯?”
姜心柔直接僵住:“姐姐!”
“別喊我!”明無憂憎惡地開口:“每次聽你說話我都覺得惡心!”
明無憂毫不留情地說:“分明是你和傅明廷聯合起來算計我,還侵吞明家的產業!”
“云子墨認錯了人,也是你故意誤導他的,你自以為攀上了云家的高枝,便徹底與我和爺爺撕破臉!”
“爺爺從小疼你,八年光陰,多少歡聲笑語,多少關懷備至,可你離開明家之后連一眼都沒有去看過他!”
“你這樣還做夢夢到爺爺?!我真是從未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姜心柔面色巨變,惱羞成怒:“你這麼憎惡我……為什麼還要哄我說救我出去?你就是專門來羞辱我的?”
“是。”明無憂冷笑,眼底含著嘲諷:“我就是來羞辱你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花時間來看你?”
“你——明無憂!”姜心柔大怒。
她的怒火,卻讓明無憂毫無反應,“這就生氣了?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惡心我,我還沒生氣呢,你有臉生氣?”
“姜家也是可憐,救誰不好,救你這樣的白眼狼上來,才會被一路拖累。”
“拖累到得罪權貴,拖累到生意敗落,拖累到如今的牢獄之災。”
“這個地方挺適合你的,既然進來了,那就好好待著吧。”明無憂扯唇冷笑,懶懶地看了姜心柔一眼,轉身飄飄然走了。
“明無憂、明無憂你這賤人!”姜心柔咒罵的聲音,轉身就被慘叫代替。
明無憂腳步未停,一路到了地牢外面,才深深吸了口氣。
地牢里的氣息,實在是太刺鼻了。
還是外面的新鮮空氣讓人舒服。
典獄長恭敬地哈著腰跟在明無憂身側,還吩咐人給準備了座椅來,親自給明無憂上茶:“郡主請。”
“大人沒別的事?”明無憂瞥了一眼,沒去接那茶,下頜點了點桌子,示意他放下。
典獄長笑瞇瞇地說:“郡主就是小人最大的事情。”
在刑部大獄混了這麼些年,他早已經混成了人精。
就為姜家這幾個人,先是攝政王派人來,后戰王大公子又親自來一趟,他哪能還不知道明無憂的尊貴程度?
此時自然是當金佛一樣供著了。
明無憂沒再理他。
這時冷云從大獄里出來了,“打了幾巴掌,受不住昏過去了,郡主,這邊怎麼處置?”
“姜家其他人帶走吧,姜心柔就好好待著,該處什麼罪處什麼罪。”明無憂示意彩月:“把證據交給典獄長。”
話落,她看向那諂媚的典獄長:“勞煩大人交給審訊的刑部官員。”
離開之前,明無憂還示意彩月留下了一個金錠子。
那典獄長當然是千恩萬謝,眉開眼笑。
回明家的路上,明無憂吩咐彩月:“你明日去一趟姜家,照看一下二老和姜海,順便將姜心柔的事情仔細告知。”
“是!”
……
第二日一早,明無憂前往百善堂的時候,彩月就往姜家去了。
明無憂看了幾個棘手的病人后,調了藥材到二樓雅間去,打算制點適合冬日用的潤膚香膏。
乾國京都的冬天是很干燥的,香膏要做的更滋潤寫,才能讓皮膚也瑩潤。
“小姐!”外面響起彩月的聲音來:“姜家的人來了,要見小姐。”
明無憂一頓,倒是不太意外:“請進來吧。”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彩月應著姜家二老和姜海一起走了進來:“三位,這就是百善堂的東家,我家小姐,明無憂姑娘。”
彩月如此介紹。
但三人昨晚在獄中見過明無憂,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直接跪倒在地:“草民見過郡主!”